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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一个女孩子在爱你的时候有多少执著,当她选择抛弃你时也就会有多少执著…

我曾经很努力地挽留着她,我却什么也留不住。她走的那一天,我竟然没有哭,我没有哭是因为真的伤心欲绝的人,没有眼泪,我的眼泪已经干涸了…思妹,我爱过的第三个女孩子。

思妹是在常么街上认识的。那时的她还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却要穿着一双很土气的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地,裙子也好像穿得不太整齐,是她妈妈帮她整的吧!我怀疑她那时还不会穿裙子。她也不漂亮,还老是一副很自恋很高调的样子,我怎么会注意她呢?我们偶尔会说说话,我也偶尔会和我的伙伴们去她们的寨子赶月亮……那时候胜妹离开我有多久了呢?很久了吧!过去的就真的过去了,再怎么放不下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的淡忘。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是我们没有缘份吧!不属于我的人,就算我藏着掖着呵护着,可能也不会拥有得太久吧!我不后悔,我是一个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愿意错过了后悔的人。所以不管结局有多么的伤,只要我爱过,我不后悔…

我并没有关注思妹,我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完年后,我又随着二十几个老乡一起到东莞的大罗沙村打工。先在一个鞋厂,后来我自离去进了一个玻璃厂,一呆就是大半年,到年底的时候我回了家。所有愉快的或不愉快的往事都已随风而去,我寂寞的心又不安地在蠢蠢欲动。这时,思妹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也是出去打工才刚回来的。当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蒙了,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呀!才大半年不见,思妹已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脱胎换骨,美若天仙。我和思妹走在一起自然引起了旁人的关注与忌妒,不过我并不在意,我很开心,开心极了。更让我开心的是,思妹说她喜欢我,一开始并已喜欢上我。她出去打工是因为我出去了,我不在家,她看不到我,她不快乐,所以她也出去了。我相信,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没有骗我。那天思妹说了很多很多,好像要把她对于我的全部思念都倾诉出来。关于我的,她的,我们以前不经意的点点滴滴,她都一直记着。我突然很感动,有多久没有人说想我了呢?原来我不寂寞,原来想一个人才真的寂寞;原来我不孤单,原来有一个人在默默地等待着我。我还能奢求什么呢?思妹虽然不是我的最初,但会是我的最后吗?那天的天黑得好快,我们一直走着聊着,我一直陪着思妹到了她们的村口才回来。我看上了思妹…

我看上了思妹?我喜欢她吗?现在让我很诚实的回答我,“我不喜欢,我没有喜欢她。”我那时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欺骗她呢?可能在胜妹离开了我之后,我并已没有了爱,并已不再相信爱情了。我没有喜欢思妹,我只是不讨厌她。让我找几个理由说服我,告诉我我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接近她…或许是因为那个冬天太冷了,我需要一个怀抱;或许是因为她的美丽吸引了我,让我产生了占有她的欲望;又或许是因为我错把她,当成了我以前的那个她,然后我们就继续了下去…总之我和思妹就从此纠缠不清了。

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没有什么拘束也没有什么隔阂。仿佛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理所当然的;仿佛我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我记得思妹说过,她说她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她常常思念着我。每一次出去玩,走在街上,她都在想着,如果能突然遇见我那该有多好啊!因为我们都是在东莞打工,她天真的以为,东莞就像我们那的一个小集市一样,走着走着就遇上了,她说她很注意路过的每一个人,她害怕我被错过了。她还说有一次她看见有两个骑着摩托车的人经过,后面的那一个人的身影好像我,她想追上去,可是车子已经远去了,她好失落好失望…她喜欢我她想我她爱我,她全部都告诉了我。她还说她曾经打过电话回家,想打听我的消息,想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可是最后都没有打听到。那时候正流行着一首歌曲《不想让你哭》,她很喜欢听,她说她每一次听着,她想的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她说她说她还说……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这正是我痛苦的根源,那么爱我的她,我怎么忍心伤害她,我怎么忍心拒绝她,说我不喜欢她呢?我想骗她一辈子,我也决定了要骗她一辈子,可是我却骗不了我自己,我没有喜欢她…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她真心喜欢我就好了,她喜欢我,就不会伤害我和离开我了吧!我这样想着,那时候我妈妈老是唠唠叨叨着要我赶紧处对象娶媳妇,好像生怕我会打光棍一辈子似的。那天我烦死了,就嚷嚷着说:“好好好,不就是娶个媳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要一个来和你过年好吗?”我那可不是瞎说的,当晚我就背着一壶酒去思妹家提亲,当然我之前也问过了我叔叔,因为按照我们苗族的风俗,要去女方家提亲,至少得带人家的女孩子回自己家两三次,让双方的老人都认可了才可以,而我只是和思妹去过她家住了一个晚上,思妹则跟本连我家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就这样冒失的带酒去提亲,行不行呢?我也不太确定,我叔叔听完我说了之后,他说虽然这样仓促地去是不太适合,但是如果你有把握能让人家姑娘愿意跟你的话,你可以去试一试的,她家人也不一定会接了你的酒。又教了我带酒去到她家的时候要怎么做怎么做怎么说怎么说,说了一大堆的话把我都听得蒙了。当时我也是一时冲动,到底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了爱、欲?为了传宗接代?好像没有了,有我也想不出来了。只是看着别的伙伴们结婚了说说笑笑的,自己羡慕得很,于是也想结婚了。那天晚上我走到思妹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以至于在路上磨磨蹭蹭了好久,她们家都吃过晚饭了,正在看着电视剧。我敲了门进去,思妹的爸爸看到我背了一壶酒也就明白了个七八分,思妹则害羞的坐在墙边装着看电视,我和她爸爸闲聊了一会儿,思妹的爸爸就说我没有吃晚饭让思妹重新热了菜端上桌子,我们便移过去吃饭,我拿了一个碗把我带去的酒倒上,端起对她爸爸说:“爸爸,我和阿思认识也很久了,我很中意她,只是我一直都出门在外打工,也是才刚回到家不久,没来得及过来看望爸爸妈妈,现在也快过年了,不少人家都杀年猪了,我这次带酒来一来是想和爸爸喝个酒,二来是想…”我摸了一下头接着说:“其实我在家要过来的时候我叔叔也告诉了我很多,要我见了爸爸时要怎么说话,可我现在都忘记了,我也不很会说话……如果爸爸同意我和阿思在一起就受了我这碗酒吧…”我把酒端上,那会儿我也很紧张,害怕万一被拒绝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还好爸爸把酒接了过去,他说:“思妹是我最小的女儿,我一直都很疼爱她,连取个名字我都不取差的,我和她妈妈也老了,虽然你们都没有到达结婚的年龄,但是现在也跟着形势走着,不在意那一套…你们要在一起,我不同意也拦不住,只要你们双方一个看上一个,我也由了你们去吧!”之后便问了思妹的哥哥、妈妈,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思妹当然更不会拒绝我了,爸爸便干了那杯酒,爸爸答应我了,我很高兴,我终于能和思妹在一起了,我终于有媳妇了。之后我便拿出一些钱来定婚,答应爸爸等来年秋收的时候请媒把酒办了,让父老乡亲们都知道我娶了思妹,之后思妹便和我回我家过年了,我妈很高兴,我也很高兴,现在也让别人来羡慕我吧!我的媳妇才是最漂亮的。

我和思妹就这样匆忙的把彼此交给了对方,幻想着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却忘记了现实总是残酷的,婚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两个人在一起,究竟要怎么相处,生活的琐碎、性格的差异、性的不和谐…我们都固执的想要改变着对方,到最后才发现我们连自己也改变不了。我以为思妹跟了我,便可以听我的话,为我着想;我以为思妹作我的媳妇,便可以把我的家当作她的家,帮我妈妈做农活;我以为思妹是我的人;我以为思妹懂我;我以为我能给她快乐,让她幸福;我以为没有什么能拆散我们;我以为我以为……是的,不是吗?原来我以为的全都只是我以为,我凭什么自以为是,我有什么资格左右她人,我只是我。思妹没有听我的话,除非我听她的;没有回我的家,除非我先去她家;我们只是确定了关系,我们没有什么,我们没关系,这是熟悉后的陌生、沸腾后的冷淡吗?我不适应,我喜欢拥抱,我讨厌吵闹。可是我不能阻止不能理解,我们开始吵架,开始埋怨,开始疏远…因为一点点的摩擦…思妹开始哭,哭到我认输为止;我开始迁就思妹,迁就到我砸手机之后。我们都是固执的人,我们永不服输,我们都还爱着对方,只是我们都忘了爱不是征服不是伤害而是包容是成全。我们像两个刺猬一般想要靠近想要温暖,却总是一次次地刺痛一次次地伤害。我们盲目地想要征服对方,急切地想要透视对方,我们靠得越近,心却越远,越拥抱越伤害,越爱越痛,越痛越不甘心,这是太在乎的结果吗?如果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

关于婚姻,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我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可是我又能怪谁呢?那会儿我们村正在搞新农村茅草房改造,起一个房子国家补助五千块钱,我家也起,因为我家的老房子太破旧了,也因为我想给思妹一个温暖的不会漏雨的新家。我叔叔、哥哥会起,我们自己起,也因为缺钱。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胡子拉碴,思妹却不理我,而且也很少回我家帮忙,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除非我先去她家,先去她家帮忙三天,然后她才和我回我家三天。我跟她说:”阿思,你愿意嫁给我,我的家才是你的家,妈妈他们那边的活他们会做好的,现在家里很忙,你不要老是去那边不回来好吗?”思妹没有听我的话,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她说”那样我天天在这里帮忙,我回去那边就不用吃饭了吗?”好像思妹不去她妈妈那边干活,他们就不会给她饭吃似的。我不理解,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很公平嘛,我不介意,只是我不能分身,我的心好痛好痛,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顶着扛着,我忙完这边还要去那边忙着,思妹不懂我,不帮我,没有把我的家当成她的家,没有把我当成她的丈夫,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要同舟共济同甘共苦的吗?我还能要求什么?我还能奢求什么……那一个街天,我在等思妹回家,是的,她应该回来了,她也说了她这天会回来的,她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多么需要她,可是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在通向我家的路上,却没有她的身影。她永远不会知道我那天等了她有多久,那是我一生中等得最漫长最痛苦的一次。永远不要让你爱的人等待,这是思妹教会我的。当我把时间分割,一秒一秒地数着等着,当我的心被一点一点地撕裂,当我耗尽了我对于思妹的所有信任与希望,当集市都散了,当花儿都谢了…思妹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我的心被一下子抽空,然后再被她高高地捧起,再猛然摔碎,这是一种撕心裂肺地感觉。我宁愿思妹不要出现,我宁愿她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宁愿她欺骗了我,可是思妹却偏偏出现了,在我等得失望至级的时候出现,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我仿佛听到了所有人的嘲笑声”哈哈哈哈,阿形,这就是爱你的人,这就是你觉得不会伤害你的人,哈哈哈…她现在怎么对你了,你痛了吗?哈哈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得到的只有痛苦,痛彻心扉。我的世界瞬间崩溃,我哭了,再一次为了女人而伤,再一次为了爱情而决望,我躲了起来,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狼狈相。爱我的人啊,请不要让我哭,哭完了我就会放弃,再好的我也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思妹,你知道吗?你给了我天堂,然后又将我抛入了地狱,你是魔鬼,我恨你,我恨你…

经过那次以后,我对思妹冷了好多,不再那么执着那么期盼了。家里的稻谷快收了,玉米也熟了,房子也快起好了,我也更加忙了,什么都需要我去做、去烦,我的心好累好乱,经常情绪失控,一不顺心就想发脾气想骂人。妈妈又叫我去接思妹了,好吧,我听我去。其实她家的活已经做完了,思妹却还不回来,我去的第二天,思妹要和她妈妈去她姐姐家帮忙,她姐姐家在德峨那边,思妹却偏不跟我回家,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说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回到了家就去打工了。思妹说你要去便去,随你便了。我没有等到思妹,她随她妈妈去了,留下了我一个人自己回家。我隐隐地感觉到了思妹的疏远,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又能怎么做呢?思妹这样对我,我的心也伤透了。她们去了三天吧,回来的时候,思妹顺路过来我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思妹便要回去。那天正好是我们那里的赶集日,我妈妈出去了,我不想让思妹回去,家里那么多的活,我对她说:”阿思,先在我家两三天我们再回去吧,明天我们帮我叔叔家割稻谷,让他们后天过来和我妈妈割我家的,明天傍晚我们再一起回去你家好不好?你不在的时候,没有人帮忙,田里的稻谷都被别人偷摘了好多。”这是真的,那年我家的稻谷确实被坏人半夜偷摘了好多。可是我好说歹说,思妹就是不听,一副我想走便走,看你拿我怎么样的样子,还说什么她妈妈今天过来赶集,要她在集市上等她妈妈什么的,非走不可。本来我的心情就很糟糕,一提到她妈妈,我的火气就猛地串升上来,妈的,我和思妹关系的冷淡,都是她妈妈在挑拨离间,她妈妈一直冷落我,嫌弃我家贫穷,配不上她们家,思妹不回我家也应该是她妈妈不让她回来的。我和思妹定婚后,每次去她们家,她妈妈都把我当作下人使唤,要我做这做那的,还为她们家扛了一大堆的柴火,却不让她儿子干活,宠着疼着让他天天去玩,后来我家起房子了,我去得少了,有几次去,她家邻居们看到了我总是半开玩笑半真实地说:”阿形呀,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她们家都快没柴火烧了。”哼,要真是没有柴火烧了才好呢,等我去帮她们扛啊,哼,嫌贫爱富,看不起我,我家现在是穷,以后总会比你们家有钱的,到时天天吃肉给你们看,气死你们。可虽然我承受着,她妈妈还是不满意,我每次要回来,刚一出她家门口,她妈妈便跟过来对我说:”阿形呀,回去家里几天要记得过来这里帮忙噢。”她妈妈老是惦记着我,想让我当她们家里的长工,给她使唤。”好好好,我记得了。”好你妹啊,我家没有活干吗?……想到这里,又看着思妹那一脸无辜的挑衅的欠揍的表情,我就吼到:”好吧!你去吧!你回去吧!又不是说明天不和你一起去,不听我话的话,你今天要是去了就别回来了。”思妹去了,她果然没有回来,她说是我不要她的,她说是我不让她再回来我家的。我不要她了吗?我的那几句气话是真的吗???我还能说什么……后来我又去思妹家接了她几次,有四次吧,思妹都没有和我回我家,硬是说我都不要她了,还来求她做什么,她现在不是我的什么人了,叫我不要再来打扰她,不要再来找她了。真的那么容易舍弃吗?我做不到。最后一次,我放下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在她家人面前哭着求着思妹和她妈妈,要思妹不要生我的气,要思妹和我回家,我不该说那样的气话,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们了。

我的乞求并没有得到她们的怜悯与原谅,我是谁啊,一个没有钱没有父亲的穷光蛋,一个因为起了房子而欠了八千多块钱的混蛋,就算思妹肯回来,我又拿什么去兑现我去年对于她爸爸的承诺呢?我就算是死在马路边了都没有人会可怜我的。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那么的冷漠,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我的心凉透了。思妹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藐视、仇恨和对于我的不屑一顾,仿佛我们从来就没有爱过,仿佛我只是一个在乞求别人施舍的乞丐。思妹,我们的诺言呢?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呢?你都忘记了吗?看到我为了你而哭,你不心疼吗?你不会再想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变了,一切都变了,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思妹以前说过的话,我怎么能当真呢?我真是一个大傻瓜,还幻想着给思妹幸福给思妹一个温暖的新家呢。哈哈哈哈,原来人家根本不在乎,原来人家根本不要。现在房子起好了,思妹却离我而去,没有了思妹,它就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牢笼,一个把我困住了的牢笼。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那次我在思妹家哭够了,我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思妹而哭,哭完了我就会放弃,这一次我是真的放弃了,就算思妹还想要再回来,那已经晚了,不可能了。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痛了;我的眼泪也已经干涸了,不会再流了。从今往后不会再爱上谁,也不会再为了谁而掉眼泪了。难道我为思妹哭的还不够多吗?难道我为思妹伤的还不够深吗?爱情是一种毒品,它给了我一个短暂的虚幻的快乐,却要让我承受着那快乐后的漫长痛苦,让我欲罢不能,撕心裂肺,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不哭不笑不吵不闹,那样可能会好一点吧。等我哭完了,擦干眼泪,我安静地对思妹的妈妈说:”妈妈,思妹正如我手心里的沙,我想要珍惜想要保留,我握得越紧,沙子反而从我的指缝间渗得越快,到最后我一无所有…思妹既然不愿意和我过,我也不勉强她了,这一次哭完,我和思妹就像是一跟绳子,拿一把刀从中间割开,从今天起,你过你的,我走我的,不会再来纠缠她了,思妹留在那边的衣服,她哪时有空了再过去收拾回来,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我那定婚的钱,是我妈妈养猪挣来的,我想退回去还给她,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拿了钱我就会走,从此,一刀…两断……”她妈妈答应了,这不正是她们想要的结果吗?我就成全她们,让她们如愿以偿……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她们给我设置的陷阱呢?思妹的妈妈教唆思妹,让她不回我家还让她故意惹我生气,使得我骂她让我失言,然后她们便抓住我的那一句气话来要挟我,让我放了思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如果两个人定婚后,女方悔婚,那么女方就要退还男方在定婚时所给的财物再加一倍在上面退还给男方,而如果是男方悔婚的话,就什么都不用退了,因为是他自己不要别人的,他没有理由去索要回来。这就是为什么思妹不想和我在一起却偏偏要说是我先不要她的原因,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因为我的那一句话“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给了思妹抛弃我的理由,让思妹理直气壮的藐视我、奚落我。女人的心一旦变了,别说你用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算你用一百头一千头牛也拉不回来了。思妹等了我那句话有多久了呢?她回去告诉她妈妈的时候,她们庆祝了吗?别的夫妻打完闹完还是选择不抛弃不放弃,我的女人呢?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哎,怪只怪我自己穷,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思妹,你的选择是对的,你终于想通了,与其跟一个你爱的人喝粥,还不如跟一个你不爱的人吃肉;与其陪一个你爱的人吃苦,还不如陪一个你不爱的人享福。你没有错,你妈妈教你的,你终于懂了。你曾经说过你只要在大街上招一招手,就会有摩托车送你回家,可是你跟了我,你就只能陪我走路了,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现在我还你自由,你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了,只是你快乐吗?离开了我,你真的不会后悔?

思妹回来拿她的东西了,还带回了我之前要她妈妈退还的我定婚时的钱。我在屋外劈柴,我只看了思妹一眼,然后我扭过头继续做我的事,似乎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似乎她只是路过只是路人。我的心没有感觉了,不会伤了,就算给思妹一根针,让她戳一下,可能也不会有以前那么痛了。思妹是哭着离开我家的,难道她也会伤吗?她不是胜利了吗?她不是自由了吗?她应该笑的,可是她却哭了,她真的哭了……

思妹,我爱过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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