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热烈奔放,江末窝在房间里吹空调都吹的异常烦躁,十指按耐不住的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烟花满天,显示“perfect*25”,音乐声开到最大,《水仙》在耳边轰鸣。
同样的,还有电话里齐舟夺命狂呼。
“江末,他妈的出大事了你人死哪去了!!!”
“家。”
“尼玛,你还有心思在家!赶紧打个飞的来半岛!过谦程今天订婚,我现在被我姐扣在女厕所呢!好不容易等我姐走了给你电话,你再不来就来不及……“
“齐舟!你给我安分点!“
江末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已经能想象齐舟被他姐揍得惨烈模样,闭上眼睛,一脚踹翻电脑主机。
“过谦程,你大爷!”
窗外的阳光亮地刺眼,江末走到阳台,大力拉开窗户,抬脚轻松跃上了窗台。
还没坐稳,就看到门口缓缓驶进来的一辆车突然加速,“轰”地一声已经飞驰到楼下,陆离跌跌撞撞的从车里走出来,车门都没来的及关朝江末吼:“我的小祖宗你赶紧的给我下来!阳台危险,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江末定定的看着陆离,灵光一闪,一早以来的烦躁突然就舒缓了,顶着炎炎烈日,抬头仰望天空,用尽了脑子装出一副忧伤的模样。
陆离看江末跟听不见似的坐在窗台,这种天气神经病才出门,小魔仙这架势八成是要跳楼啊!
对江末,劝说了半天无果,楼下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陆离热的衬衫都湿透了,心想围观群众真的是充分发挥了不怕苦不怕热的良好奉献精神。
拨了110,思前想后还是给过谦程拨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过谦程斜靠在高大的落地窗边,笔挺的西装更称的身长俊朗,看了看来电的名字,不禁扶额,从早晨就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果然叫陆离去盯着是对的吗?
“哥,你订婚结束没?”
“末末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就问问……”
“说。”
“哥,小魔仙要跳楼,喊破嗓子都不管用。你订婚这事我们大家伙儿口风都挺紧的,按理说小魔仙不知道啊,怎么就要跳楼呢!唉……这可是三楼啊,跳下来不死也残了,怎么办怎么办!”
通过手机不时传来周边群众的议论。
“这姑娘是遇着什么事啊……”
“是不是被男朋友抛弃了……”
“唉,作孽哟,我同事小区前几天就有个姑娘想不开跳楼死了。”
“……”
挂断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出乎意料地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电话另一端萎靡不振的声音。
“我很好,只是在阳台吹风,就下去了。”
擦风而过的声音,过谦程已经能想象到江末白着一张小脸坐在阳台,在炎炎烈日中,挥手把电话给扔下楼的画面。
窗外是微蓝的天与海水接连的美景,过谦程头疼的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给陆离回了电话。
“稳住她!我二十分钟到。”
松了松领带,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
“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柯以走进来就看到过谦程形色匆匆的样子,不免提醒到。
“取消。”
“出了什么事?北城的那边又闹腾了?”
“我出去一下。”
“好的,这边不用担心!”
过谦程驱车来到江末楼下时,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江末所在的窗下被铺了厚厚的棉垫,更有特警笔直地站在楼下,随时都有冲上去的样子。
区区三楼,真没必要这么隆重。
看见过谦程下车,南区的警察局长连忙随着陆离走过来。
“哥,你终于来了,这小魔仙搁太阳下晒一个多钟头了,等会儿救下来也得中暑。”
“过少,这边能做的措施都做的妥当了,因为陆少说等您过来,我们也一直没敢进一步行动。”
“我有钥匙,去把门打开。”
江末靠在窗边,看到熟悉的车,和过谦程修长笔挺的身影,心里才有点安慰,晒这么久终于没白晒,可是真的好热好晕啊。
“你还真敢。”
江末扭头看向过谦程,像是丝毫没有看到过谦程凛然的神色,张开双臂,灿烂一笑。
“过过,抱。”
刚进门的警察局长脚下一滑,过过?自己脑补了一下过谦程冰山脸的模样,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自己没有能力之前,需要做的是养精蓄锐,厚积薄发,一件事情无法解决,请用用脑子。” 过谦程冷着一张脸,不理睬江末的微笑。
“什么?”
“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威胁别人是最可笑的你知不知道!”
“我……我只是吹吹风……啊。”
“江末,你这样任性我一点也不喜欢。”
江末垂下手臂,脸颊已经被晒的潮红,咬了咬嘴唇,眼眶里瞬间就蓄了一包泪。
“高考没考好,吹吹风都不行吗,你们……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后脚踏进来的陆离又一个踉跄,高考,这是多么年代久远的事情,就说嘛,过谦程订婚这事儿小魔仙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过谦程扶额,婚宴上看到了齐舟,还以为订婚这事江末多半也瞒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没想到自己火急火燎丢下关想赶过来却是因为江末的没考好。
“好了好了,不哭了,下来。”
过谦程妥协,走到阳台想抱江末下来,可江末却因为长时间人暴晒中暑向窗外倒去。
楼下一片倒吸气声……
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跑到窗口却已然来不急。
江末晕乎乎的就这么倒下去,一阵急速的失重感,后脑勺猛地袭来一阵强烈地眩晕,眼前一片黑暗。
掌心只抓到一缕空气,过谦程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停顿,刚刚穿着白色裙子对他灿烂微笑的女孩,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楼下。
……
“末……”
跟医生再三确认真的没事后,过谦程攥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叫陆离和其他人都回去,病房才安静下来。
过谦程神色严肃冰冷地守在床边,看着自己喂养长大的小姑娘突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任谁也有点招架不住。把点滴的活塞调到最慢档,拧了干毛巾帮江末擦脸,可能因为疼的缘故,江末眉头一直紧皱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