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想留下那张肖像,可以吗?”曹兆兆道。
我张开眼睛,看着她那双无良的眼睛,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等到了春天,没想到秋天刚结束,我都想哭了。
我忍着悲痛道:“拿去罢!”说着我一手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然后另一只手把肖像放到她手里,在离开之际我轻轻抚过她的手,我可不想让自己吃亏。
曹兆兆猛然抽回了手,道:“行了,我走了。”
我不知她这一声“行了”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揩油要适可而止吗?我扬扬眉头,道:“哦,走好,不送。”
她转身便走,没有一点眷恋,走出去几步,才扭回头吐了吐舌头,她显然以为我已走远,没想到我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于是面容有些尴尬。
我冲她笑笑,然后转身,寻找刘永涛。
于是,晚上我想着曹兆兆那清秀的容貌睡着了。
我突然想,无论我们在多么不如意的场合,生活都会给我们留下微笑,只待我们去寻找。
第二天晚上,我的手机响了,当时我在水房洗脸,没有接到,等我回来后老六道:“刚才有个女生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出去了,她就挂了。”
“啊?她没说她是谁?”我问道。
老六摇头道:“没说。”
我扼腕长叹道:“唉,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对我思念至极,不能亲自劝慰,实乃憾事!”
老六正吃着泡面,差点呛着,他道:“你少恶心一次会死啊?”
他又吃了一口泡面,道:“你不会给人家打回去啊?”
我怆然道:“可惜哥哥我没有来电显示啊!”
老六道:“真没法说你。”他把剩下的泡面吃完,正提着袋子准备出去,突然“哎哟”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道:“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老六道:“不是,我听说温敏病了。”
“什么?”我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严重吗?”我惊讶地道。
老六看看我,道:“激动个毛啊!又不是要入土,我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
我道:“我操,咱们兄弟的情谊关心能露在表面吗?你不知你得胸膜炎那会哥哥我多担心你,每天一躺下我的眼前就浮现出你的胸前爆出**的情景,然后我就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你说我容易吗?”
老六揉揉额头,道:“哥,我错了成吗?你别说了,再说我就把刚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
我平静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
老六再也受不了了,转身狂奔出去。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温敏。
“不知她病得严重不严重”,我翻了个身,又想道:“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和她的关系也不过普通朋友而已。”想着想着,我已睡着了。
翌日,上大课时我在教室内环视一周,竟没有发现温敏的踪影,我的心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她病得很严重吗?我的心中开始打鼓。
一上午的课我努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听,但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徒劳的,即便在平时我听这些课都会很蛋疼,更何况现在心有牵绊。
走出教室我发现天空都有些阴霾,我的世界再不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了。
就在我心头感伤时我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凶恶的女孩的声音。“臭小子,赶紧到一食堂集合,晚一秒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若在平时,我即使不认识也要调侃一番,可现在我却一点心思都没有,甚至对这莫名其妙的带有命令口吻的电话有了反感。
我想都没想地道:“我靠,你丫谁啊,没病吧?谁家的孩子吃错药乱跑啊?”说罢我就挂了,然后闷着头回宿舍。
吃饭时我突然想我这是怎么了啊?万一是我认识的人呢?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谁,后来一想算了,管她呢!
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本来应该排练小品了,但我跑到104却一个人都没看到,我靠,该不会是玩我呢吧?
我不满地给陆芸打电话。
“喂,陆芸,怎么还不来啊,你不准备练了?”我一口气道。
陆芸平淡地等我说完,然后道:“说完了吗?”
我一摇脑袋道:“没有呢!不过还是给你个机会让你承认错误吧!”
陆芸道:“好,我承认错误。李琳前天晚上背台词一直到2点,昨天又背了一天,好不容易背下来了,晚上给你打电话通知你一声,结果你不在,后来一直都没给人家回电话,今天中午人家打电话给你你还把人家骂了一通,人家一个女孩子为了咱们这个小品忙前忙后的,你就算不感谢也不能奚落人家吧?中午人家给我打电话说她不演这个小品了,她说她演不了,我好说歹说才问出个究竟,为这事李琳差点哭了,我现在正给人家做思想工作呢!”
她顿一顿继续道:“我把错误承认了,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拿着电话不知如何措辞,我万万想不到昨晚和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的是李琳。我嗫嚅道:“其实我……我也……我也没有骂她啊……”
陆芸不等我说完便道:“好了,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也没用,如果你老人家不忙的话可不可以来2号楼下一趟,我和陆芸在这里,愿不愿意演这个小品全看你了。”说罢立刻将电话挂了。
我张着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我心想:这算怎么个事啊,本来我心里就够烦的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收拾起台词,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向2号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