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城退出房门后,唐笑睁开双眸,望着花满城离开的方向。
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温暖。
丹田深处吸收了山之重意的小草剑意,左摇右摆,嫩绿的叶身,淡淡的青芒的闪烁。
原本唐笑的丹田世界中无比的空旷寂寥,只有一株小草孤独陪伴在渡厄真元凝聚的一湾幽潭上。
吸收了山之重意后,单调的丹田世界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生气。
这是唐笑意料之外的惊喜。
丹田世界是修道者修炼的根本,跨入化神之后,修道者就会在自己丹田中开辟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是修道者的力量基础,丹田世界越圆满,修道者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修道者想突破化神跨入传说中返虚,最根本就是要让自己的世界圆满。
化神至返虚之间,按照世界力量分为了九个阶段,又名为洞天九境。
一沙一世界,一指一天涯。
唐笑如今算是摸上了门槛,但还未入门。
幽潭边上出现一尊异常高大雄伟的翠绿山峰,镇压四方,磅礴的气势,引起幽潭中渡厄真元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死水一般的幽潭出现了一丝丝灵韵,幽光粼粼。
虽然丹田世界有了一丝丝的转变,但是离真正的世界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唐笑并不奢望一蹴而就,这样的进步已经让唐笑心满意足。
神识退出丹田世界,唐笑心神一片宁静,望着怀里甜甜睡着绾绾,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灵台之上剑帝守护,丹田世界中小草剑意镇守。
唐笑已经踏上了一条前无古人的修道之路。
雁门关上,乾土和乾肥坐在高高的城墙上。
乾土的伤口已经痊愈,右臂空荡荡的长袖随风飘摇,眼神飘摇的望着远方,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乾肥愁眉苦脸的蹲坐在身旁啃着一只油腻腻的烤羊腿,腮帮鼓鼓的对乾土担忧道:“土鳖,乾机那个老鬼会不会找我们两个麻烦啊!?”
“你说呢?”乾土白了他一眼,抢过乾肥手中羊腿狠狠咬了一口又丢了回去。
“那怎么办啊?”乾肥也不嫌弃继续咬着手上的羊腿道。
“不知道!”乾土仰躺下来咀嚼着嘴里的羊肉,仅剩的左手枕着后脑,翘着二郎腿道。
乾肥看着乾土轻松安逸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无力抽搐。
这货怎么比自己还会整幺蛾子,不过这样刺激也是从所未有。
蜀山二宗叛出,这是当今修道界最为引人关注了话题。
蜀山十二剑宗的招牌被乾肥和乾土二人败的一干二净。
这次影响比之前唐笑击毙乾圆还来的巨大。
乾机脸色铁青看着案台上一只右臂和一尊厚重凝实的小鼎,还有一封心还未拆封的信件。
“岂有此理!”乾机再也无法忍耐心中怒意起身咆哮道。
无量的先天庚金剑气从身体穴窍中激射而出,满眼都是灰蒙蒙的犀利剑气。
剑气化雾!
乾机剑道竟然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
“蜀山尊严不容侵犯!乾机咬牙切齿道。
白玉垒砌而成的大殿,被划出一条深深的刻痕。
一道雄壮的身影迈进大殿。
每一步都暗合天道。
脚下随着步伐,生出一朵朵跳跃的火莲。
赤眼黄发,相貌粗犷,上身赤裸着纹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下身虎皮短裙,整个人如同跳跃的火焰。
灰蒙蒙犀利剑气被硬生生两边排开。
“乾刑!你来了!”乾机抬起头看清了来人。
“师兄!你好像麻烦大了!”乾刑戏谑的望着乾机。
赤红色的双眸深处一团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可以焚尽世间的一切。
“师弟你的天罚神眼练成了?”乾机错愕的望着乾刑道。
乾刑嘿嘿一笑,并没有答话。
“乾土和乾肥二人之事你怎么看?”乾机心里涌起一阵无力道。
乾刑并没有回答,赤红的双瞳直直的盯着乾机。
“师兄你变了!”乾刑叹息了一声道。
乾机听到乾刑这句话,心中悚然一惊,继而苦笑道:“是啊!我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变成了那个我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
乾刑望着那个曾经一袭灰衣剑挑蜀山十二剑宗的绝世之才,一柄锈铁剑战遍天下群雄那个灰衣剑客。
如今眼中那令人心折的朝气早已经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令人生厌的暮气。
乾刑心中不由感伤,这就是成为上位者的代价。
“师兄!乾土和乾肥的事就交给我!我是蜀山刑罚堂的堂主!这种清理门户的事必须交给我来做!”乾刑战意激昂道。
乾机望向乾刑冲霄的战意,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自己,心中一黯道:“乾土和乾肥毕竟同门一场,如果可以将他们二人带回吧!”
乾刑微微颌首,退出了大殿。
乾机深深了叹了一口气,沉默坐在寂寥的大殿之上。
乾土和乾肥二人受伤归来并没有引起李守山的任何诧异,非我同道,其心必异。
李守山心中乾土与乾肥二人只是互相利用的工具,他真正依靠的另有其它。
上京城中千里加急送来那物件才是李守山真正的底牌。
李守山只是知晓这件安放在红色九爪金龙锦盒中的事物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用。
那个远在上京城中的皇兄,已经二十年未见。
那个雄才大略心中锦绣河山的皇兄,那些个上京城中风花雪月的日子。
皇室远比寻常百姓家来的复杂,三宫六院,演绎不知多少悲欢离合。
李世的身世一直是个迷,其中曲折离奇不知只言片语可以了解。
前任老皇帝李隆基宠妾无数,勤于政务与耕耘后宫,子嗣自然众多,李守山排名九十八,自然无缘争夺那九五至尊之位,乐的清闲逍遥。
李世排名第十八,在众多兄弟中极为普通,每日最爱之事不过就是捧书练字,不爱花天酒地,也极少参与争宠夺位之事。
简单至极,以至于大家忘记了这位老十八。
当年李隆基病逝,那一场夺位之战,腥风血雨自不用多说。
太子李忠与二皇子李诚是众多皇子中实力最为庞大的二位。
那段日子是上京城中最灰暗的日子。
阴云笼罩。
两股庞大势力在阳光看不到的角落,相互绞杀。
皇宫中人心惶惶。
每个人都在做着艰难的选择。
二位皇子的争斗牵连甚广。
无数人被席卷其中。
眼看就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关键时刻。
李世横空出世,力挽狂澜,登上了那至尊之位。
那一夜太子李忠与二皇子李诚皆被摘去项上人头,无数参与这场大乱之人,都震惊与李世的强大和狠绝。
一个人就压服了整个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