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是夜色了,从餐厅往外看S市的夜景,还真的挺漂亮的,大大小小的建筑里发出色彩斑斓的灯光,大街上仍然车水马龙,过往的行人总是匆匆忙忙。
苏梦刚刚接到了林子江的电话,说这两天事比较多,等过几天就来看她。
她的心里不禁又回味起那天他们相处的种种片断,他说过的话,他受过的伤害,以及他温柔的呵护,和他覆在她身体上的重量,似乎一切都发生在刚刚一样。
不能说他是一个好的情人,因为他很少来电话,信息也大部分是她主动发过去他才回的,有时忙起来甚至不理,有时她甚至想是否真是如传言所说,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的身体,便不会再珍惜?
周日,林子江带着高蓝和儿子到游乐场玩了一天,大家把所有的项目都玩遍了,看着晨晨高兴的样子,林子江也感到很开心。
晚上,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在饭店吃了一顿团圆饭。晨晨还沉浸在喜悦中。几个菜上来后,高蓝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幽幽地说:“我们一家三口很难得一起吃晚饭,我都不记得上次是在哪年了。”
林子江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不悦,没理她,给儿子夹了肉炒青椒。“来,晨晨,吃点青菜。”儿子没有吃他的菜。
“他不吃青椒的,猪肉炒的也不吃,只吃红烧的。”高蓝不紧不慢地说。
“小孩子怎么能挑食呢?来,晨晨,快吃点,营养全面才能健康。”
“从小到大你管过他几次?你了解孩子的习惯吗?”
“够了!”林子江愤怒地扔下筷子。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吃还不行吗?”晨晨委屈地吃起来。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氛围,即便只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也学会了看大人眼色,他的喜与怒,长此以往,他会成长为怎么样的性格?
一顿饭在不和谐的气氛中结束。林子江郁闷地开着车,孩子坐在副驾位,高蓝坐在后座。他拉着儿子的手,晨晨打开了收音机,一路无语。
回到家,几个人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儿子从门口露出小脑袋,懂事地说:“谢谢爸爸今天陪我们。我玩得很开心。”
“晨晨真是个好孩子,爸爸帮你洗个澡吧。”
“爸爸,我自己会洗。”四岁的晨晨,果真就自己去了浴室,刷牙、淋浴。
小孩子这样自立,也许是两个大人培养的缘故,也许是两个大人有时都忙的结果,是好事还是坏事,林子江现在无从得知。
他现在有了一种想法,但实践起来肯定会不太容易,他得全盘考量。
林子江走进书房,疲惫地躺进椅子里,闭目养神。
敲门声音响起,林子江懒懒地说了声:“进来。”
高蓝端着一杯茶走进来,放在桌上。
“谢谢。”
高蓝转身往外走,林子江叫住了她。“坐下来,我们谈谈。”
“好,我也正想跟你谈谈。”高蓝坐进沙发。
“以后请你在孩子面前说话注意一点,孩子还小,很敏感的。”
“好,我会注意的,不过你想想,我们这样的关系,对孩子难道不会有影响吗?我常常一个人呆在空空的大房子里,我劝自己,你很忙别去打扰你。我骗自己说你是因为太忙才忽视我的。可是我常常自己暗自流泪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对你还有幻想,我想经过一段时间,你的心迟早还是会回到我们身边的,可是我错了,你的心根本就是铁做的,那么冷那么硬。”
“你还说,要不是当年你背叛我,又怎么会这样?”
“可是我跟你说过那只是一场误会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人无奈地说:“既然这样,勉强在一个屋檐下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想怎么样?”林子江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我走吧。”高蓝平静地说,“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过着这种貌合神离的生活,我受不了,也许当时我就错了,我不应该奢求你会爱上我,更不应该生下晨晨来锁住你,也许这样对我们俩都是一种解脱。”
现在高蓝这么说了,倒弄得林子江措手不及了,“但孩子呢?你想过孩子吗?孩子现在还小,你让他怎么面对?”
“难道现在这样孩子就感觉不到吗?”
“这件事以后再说!”林子江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高蓝悲伤地走出书房。
她悲伤,这些年青春错付在一个不懂得爱的男人身上;她悲伤,自己无论如何对他好都焐不热他那颗冷硬的心!即便有儿子也不能!
林子江烦燥地走到窗前,打开气窗,外面的热风一下子灌进来,与室内的空调相融。已经是初夏了,夜晚街上有散步的人群,偶尔有一对夫妇样子的人,穿着宽大的衣服,在通亮的街上行走,好久没这样注意夜晚的美景了,其实是好久没这样早就闲下来了。
而她,竟然在高兴了一天的晚上跟他提要离开,跟他林子江提离开,真是笑话,有多少美女想跟他在一起,他还会怕自己并不在意的女人离开不成?只是,儿子晨晨还那么小,他真的不忍心孩子那么小便离开妈妈。
气愤地往窗外吐了口痰。
也许会有,别的办法?!
闹铃响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9:50,林子江打开电脑,看到有头像在闪,点开对话框,他笑了笑,没有回复,转身走进浴室。
只见电脑屏幕上闪出那样几行字。
遗忘梦境:哥,早啊,这几天忙什么呢,也不理我!
遗忘梦境:神火真的涨停板了,哥,你太伟大了!太准了。
洗漱完,林子江冲了杯茶,在电脑前坐了下来,边喝茶边微笑地看着留言。
紫色的梦:明天可能会回调一点
遗忘梦境:早啊,哥,意思是明天会跌?
苏梦心里一阵高兴,刚刚等他回复的急切而又失落的心情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爱情初始,哪怕只是得到他的只言片语也是好的,苏梦这几天算是尝过了这份感情的甜蜜、无奈与苦涩。
紫色的梦:是的,调一点点,不过不用怕
遗忘梦境:好的,有你在,我肯定不怕的,呵呵
苏梦发过去一个调皮的鬼脸。林子江燃起一根雪茄,对着电脑吐起烟圈。
紫色的梦:丫头,给我打个电话吧
遗忘梦境:你想听听我的声音啊
紫色的梦:恩
遗忘梦境;好,那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