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着被推出急诊室的林子江嘘寒问暖。
林子江反过来安慰大家,没事没事,只是小感冒和有点劳累而已,不碍事,就要站起来,被一干人等连忙扶住。
“咳,当我是病猫啊!”林子江微笑着说这话的同时,老王和大夫走过来了。
老王让众人先回,林总没事,众人才放心地走了。
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大夫命令式地说:“林总,以后少抽些烟,最好戒掉!我们建议你留院观察。”
“留院观察?为什么?”林子江狐疑地看着大夫,转而看了一眼老王,那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大夫,我是不是有什么重病?请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沉默了一会儿,大夫终于开口:“好吧,我们刚才给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肺部有阴影,我们需要进一步精确地全面检查,现在还不能说明什么,所以请你一定配合好吗?”
林子江脑袋一下子大了,晕旋,稳定了心神,“大夫,这意味着什么?
请你告诉我实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你最近有什么反常的症状吗?比如咯血、莫名的关节疼痛,或者乳房增大?”
林子江紧张地说:“是啊,前阶段经常咳嗽咯血,感觉乏力,关节也经常疼痛,不过最近这些症状消失了,我还以为是感冒带的,没当回事。大夫,你是说?…”
“对,我们怀疑是,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这样,如果你执意不住院,那就明天早上过来,我们安排专家会诊。”
“好!”头上已经冒出了些微汗珠,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吩咐老王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老王自然是一口应承。
郁闷地坐上车子,老王开着车,自己现在的状态当然是不适宜开车的了。
如果真的……人生就象一场战斗!
人活着就要不断战斗,跟敌人战斗,跟市场战斗,跟疾病战斗,跟自己战斗!
他一时之间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后事……早早地回了家,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苏梦端来了参茶,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好象也有什么话要说,她不说,自己也懒得问。
她还年轻,如果自己真的得了重病,她该怎么办?晨晨该怎么办?
思绪转了万千,听见她温柔地说:“江,很累吗?”
他无力地点点头,揽过她,喝了茶水,浓郁的茶香沁入心脾。
只听她又歉然地缓缓说道:“哥,韩一平用我的****威胁你了是吗?对不起!我们报警吧!”
林子江这才猛然想起,照片一直压在枕下,她一定是看到了,暗暗怪自己粗心,怎么没有及时放好?放开她,冷淡地说:“那件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这样的话语听在苏梦的耳朵里,竟然有种责怪和不满的意味。
他怪自己也是应该的,就是因为自己,让他平白损失了500万,又不能报警,他一定是非常不好受的吧?他这样的人,竟然为了自己忍气吞声,真是难为了他。
躺在医院的仪器下面,林子江在心里默默祈祷,做了诸多繁杂的检查,大夫终于放他走了,并让两天后来取结果。
心情沉重地开着车子。
这两天,想了很多,已经作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只是,自己毕竟还这么年轻,跟苏梦的婚期将至,如果老天真的那么残忍,他应该如何向苏梦交代呢?她会受得了吗?还有晨晨,他怎么办?
俗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自己虽然有几个钱,但也不想有病啊。
真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领导私下里不好意思地跟苏梦说:“原先还以为被调走的是自己,现在确定是你,调令已经下来了,没办法!不过到那边发展还是不错的,一点一点就往上走了。”
苏梦心里一时暗淡,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来得这么快。
领导郑重向大家宣布,被调往四川的是苏梦,下个月四号报道,也就是过完元旦就报道。
苏梦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怎么意外,反正就是辞职呗。
开完会苏梦就提出了辞职,领导让她回去再考虑考虑,集团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机会还是不错的。
闹心!
看到林子江好象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情更加抑郁。
但这件事还是要跟他商量的,小心地说:“哥,集团把我调到四川办事处,调令已经下了,下个月四号到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林子江心不在焉地,一时没有搭茬。
苏梦说:“哥?”
他才恍过味来,“怎么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苏梦以为,他一定会立刻就让她把工作辞掉!可是,他的态度如此冷淡,好象这几天,他的态度都是这种冷冷淡淡的,为什么?
令人难以捉摸的劲又上来了。
“哥,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
“没有啊,怎么了?”
苏梦不好再问什么,挽住他的胳膊,“麦子说照片样本出来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选好吗?”
“我没空,你们去吧。”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苏梦感觉心疼了一下,他这样冷漠的态度,为什么?也许因为绑架、照片的事情?
默默地退出了林子江的房间。
心情抑郁。
感觉自己跟他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
明明如此之近,却如千山万水,人和人的心,真的有如此大的距离吗?
也许自己还是不了解他。
阴晴不定的他,跟热情如火的往日的他相比,真的太不讨人喜欢了!
可是,我爱他!
我还是爱他!
忐忑不安地坐在医生对面,真希望医生说:“林先生,你只是感冒而已,没什么事!”
如果医生这么说,他宁愿立刻支持他成为一个小庄家也无所谓啊!
可是,医生还是残忍地说出了令他失望甚至绝望的话。
听到医生说的第一句话,林子江已经感到晕旋了,至于他说的治疗方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