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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痛定思痛

程玄铮离开的医馆的时候,是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一样,叶桑萸几欲癫狂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不可能说服叶桑萸原谅自己了,但是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杀丽娘有什么错,这个女人迟早会伤害桑萸跟宸儿,他错的,就是让桑萸知道了。他再要做的就是证明,他的决定没错,证明叶长青是个祸害,让桑萸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保护他们母子!

沈白觞是无怨无尤地陪伴着叶桑萸,他看着叶桑萸痛过哭过,看她疯狂失态,真的只有心疼,如果是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此受伤的。待程玄铮走后,待叶桑萸平静下来,沈白觞便是开口问道:“桑萸,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叶桑萸摇头,双目湿润般看着沈白觞,又开口道:“沈大哥,帮我将丽娘妥善安葬好吗?她不该死的这么惨,这辈子,她就没好好过,沈大哥……”叶桑萸说着,又是哽咽了。

沈白觞点头,他会的。“丽娘,也是我的朋友!”心里是唏嘘的,那般一个娇俏的人儿最后却是如此的下场,是何等的让人唏嘘。

“还有,沈大哥,京兆府我是不想再回了,也不想去之前那处,帮我找个暂时借住的地方吧!”叶桑萸开口道,她不想程玄铮知道她的所在。

“好,桑萸,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知道,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跟宸儿!”沈白觞说道。

“还有我在京兆府的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的医书……”叶桑萸说道,她知道,自己不该事事仰仗沈白觞,在自己那么辜负了他之后,还如此依靠他,但是她真的没有人可以求了。

“你放心,我今天就会去将你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沈白觞道,只要能跟程玄铮断绝了关系,他巴不得。

“娘,我们不回家了吗?”当叶桑萸抱着叶宸随沈白觞而去的时候,叶宸是开口问道。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叶宸已经是将京兆府当成了家。叶桑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宸儿是不喜欢白爹爹了吗?”还是沈白觞开口说道。

“宸儿喜欢的。”叶宸忙是说道,“娘,那爹怎么办?”叶桑萸跟程玄铮在医馆的争吵,很多人都知道了,即便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似乎叶桑萸将京兆尹狠狠骂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医馆。

“宸儿,有娘陪着你不好吗?”叶桑萸苦着眉头说道,“以前宸儿也是没有爹的。”

“娘,是爹又不要娘了吗?”敏感的叶宸是开口说道,丽娘在世的时候,是一直告诉他,爹不要娘的,在他的小小心里,这念头也是有些根深蒂固,虽然是渐渐被程玄铮所打动,但是他还是本能般的觉得,一定是爹不要娘了。

叶桑萸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该为程玄铮辩解的,但是她心里恨,难道要告诉孩子是因为程玄铮杀了他心爱的丽姨吗?

没有听到叶桑萸的回答,叶宸便是更认定是程玄铮不要了娘,他是紧拉着叶桑萸的手道:“娘,宸儿陪着你,宸儿不要爹了!”

叶桑萸鼻头一酸,那便这样吧,程玄铮不配做宸儿的父亲。

沈白觞见状,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去解释。他在京中是租了一个宅子,平日里就是他跟月影夜影倒也是空的,虽也请了一个妇人来做饭打扫,但对于这么一个偌大的宅子,真的很是清净。

“桑萸,你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你跟宸儿就安心待下来,你在京兆府的东西,我会帮你去拿!”沈白觞说道,今天经历了这些事情,一定是让叶桑萸身心疲惫。

叶桑萸点了点头,她知道不该这般麻烦沈白觞的,只是有些习惯已经形成,便是难以改掉,特别是在她大受打击之下。

将叶桑萸母子安顿好之后,沈白觞是叮嘱月影跟夜影要守护好叶桑萸母子,他则是前往京兆府。在为丽娘伤心之余,他其实也是庆幸,桑萸选择依靠他,能够愿意接受他的帮助。来到京兆府,侍卫是直接禀报了程玄铮,未得程玄铮许可,侍卫自然不敢放沈白觞进入。

程玄铮对于沈白觞的到来是极为的厌恶的,只是,他要知道桑萸母子的情况,让人将沈白觞带进来,程玄铮便是冷冷道:“沈白觞,你来做什么?”

“我来拿走桑萸母子的东西。”沈白觞是从心底里鄙视程玄铮的。

“你凭什么?”程玄铮心里一痛,桑萸是决绝如此,是不愿再看到他,不愿再跟他有牵连吗?

沈白觞嗤笑一声,有些讽刺般道:“程玄铮,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将桑萸推开,你如果像个男人就痛快一点,不要让桑萸跟宸儿看不起你!”

程玄铮是再次被刺痛,他是那么不容易的,才让桑萸重新接受了他,是让宸儿愿意喊他爹,是都看到了一家三口团圆的景象。是他搞砸了吗?不,他是为了跟桑萸能更好的在一起。“沈白觞,你算什么,桑萸是我的妻子,宸儿是我的孩子,我跟桑萸是有误会,你就想趁机而入吗?”

“呵~”沈白觞是讽刺般看着程玄铮,“程玄铮,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奸诈吗?我跟桑萸,即便不能在一起,也是朋友,我也是她能信任的人,我不会去伤害她的朋友,伤害她,不会让宸儿失望。”

沈白觞的一字一句都是在程玄铮心里扎针,他是真的失去桑萸了吗?

“我奉劝你最好让我带走桑萸的东西,如果你以为阻止我就能让桑萸回头,你就错了。你只会让她更失望,让她觉得你更卑鄙。所有的东西我可以给桑萸买新的,但是你却让桑萸更讨厌!”沈白觞很直接说道。

程玄铮对沈白觞说的是极为的痛恨,只是他又不能不承认,沈白觞说的是真的。拳头是紧握的,他忍,桑萸最后只会是他的,即便是再深的误会,他都能解开!“来人,带沈太子前往南苑!”程玄铮有些艰难般开口,他在说服自己,退一步,是为了以后的重新开始。

沈白觞的眼神是带着敌意的,这也不跟程玄铮废话,便是跟随从去了叶桑萸所住的院子。他看到了神情沮丧低落的婉儿。“桑萸跟宸儿的东西在哪里,我要都带走!”

婉儿惊讶,只是,心里也多少知道了。“丽娘的事,夫人都知道了?”不是她多疑,夫人是前几日便怀疑了吧,所以在她面前一直提起丽娘,一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对于婉儿是否参与迫害丽娘的事情,沈白觞是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只嗯的应了一声,就直接入内,是要亲自动手。

“让我来!”知道叶桑萸是不会回来的婉儿心中很是难过,她知道沈白觞跟叶桑萸之间的关系,知道若是叶桑萸在外头,沈白觞是一定能好生照顾的。她心里有愧的,对丽娘,对叶桑萸,她也想叶桑萸跟宸儿能好好的。这一边收拾着叶桑萸跟宸儿的东西,婉儿一边说道:“沈公子,请你好好照顾夫人跟小公子。”

沈白觞不想婉儿能这么说,他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桑萸的医书别忘了,她特意嘱咐的。”

婉儿应了声,是有些很,麻利地将叶桑萸跟宸儿的东西都是收拾好了。“沈公子,隔壁丽娘的东西要一起收拾吗?”她有些愧疚般说道。

沈白觞一愣,想到丽娘的死状,心中一酸,点头道:“把丽娘生前最喜欢的衣物都整理一下。”

生前!婉儿心中一沉,丽娘果然是不在了,是大人处置了吗?她心中难言的酸涩,她也是帮凶。

没多久,沈白觞便是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他是毫不留恋,更有些唾弃一般离开,他希望桑萸跟宸儿跟这里是永远没有关系了。

这第二日,叶桑萸跟宸儿都是一身素白,沈白觞是很迅速地给丽娘在城外找了一块墓地。站在丽娘的新坟前,叶桑萸眼眶红了,没有再像昨日一般哭泣,她不愿在丽娘的坟前哭,她不想让丽娘走的不安心。

“丽娘,我跟宸儿来看你了。”叶桑萸哽咽说着,“丽娘,来世你一定要幸福。”

“丽姨,宸儿来看你了!”叶宸是知道再也没有会照顾他,疼爱他的丽姨了,虽然他对死还不是很理解,但是没有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他难过的。

沈白觞是将丽娘生前的衣物都在她的坟前烧了,他要丽娘在下面也能穿上生前最喜欢的衣服。“丽娘,我们都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桑萸跟宸儿的,你走好,投个好人家,来世一定会幸福的。”沈白觞沉重说道。

叶桑萸想着就是悲从中来,她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泪,这坟下,埋着她最好的姐妹,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声坎坷,不能善终。她真的为丽娘不平,是老天爷对丽娘不平,是程玄铮太过阴毒,是她,是她的父亲给丽娘带来了厄运,她有些恨自己,自己若是真的是丽娘的姐妹,就该为丽娘报仇,但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恨程玄铮,也只能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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