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修,我说你这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掉,这般盯着人家看总归是有失礼数。”凌陌轩看着失神的人轻笑着责备了一句,他担心自己要是再不出声的话可能就要闹出大乱子了,锦儿这样子盯着他也不怕惹的这人怀疑。
见自己一席话已经在锦儿的心中敲了个警铃,凌陌轩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一直隔在自己和锦儿之间的男人,一脸和煦的说道:“我这挚友每每见到比自己长相俊美的男子都会陷入痴迷,还望公子不予计较。”
“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切莫放在心上,在下段静修,乃此间酒楼的掌柜。”锦绣拱手作了个揖,表面上看似一派镇定自若,可是心里面早已七上八下。一想到自己的失愣极有可能会引起面前男子的怀疑,懊恼和恐慌便萦绕在了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君璃澈轻轻一笑,客套的的说道:“段兄严重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话是这么说,但是君璃澈看向锦绣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如此撇脚的理由他自然不会傻到去相信,更何况刚才这位段公子在看向自己时眼中还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恐慌,这便更加加重了他心中的困惑。
锦绣心里亦十分的清楚,自己刚才的那番说辞自然不能让眼前的男人信服,但解释的太多就等同于是一种无形的掩饰,那样的话只会让这个男人更起疑心。眼下这个时刻最好的方法便是转移话题,从而转移他的视线,“不知道公子对本楼的菜肴可还满意?”
君璃澈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得不说这家酒楼里的菜肴口感的确不错,而且整体的布局风格也不同于自己以往见识到的其他酒楼。
“公子满意就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打扰公子用膳了。”
再继续待下去她真的无法保证,多年来一直被自己刻意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会不会一触即发。
有谁知道这些个日日夜夜她是怎么熬过来了,每回午夜惊醒时脑海中回荡的都是落崖前的那一幕。这些年来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逼迫自己去忘掉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了,但是如今这道伤口却再次被硬生生的撕扯开来,露出里面那片鲜血淋漓。
君璃澈温雅带笑的点了点头,对于这凝香楼的掌柜他虽然有所好奇,但是却没有打算过多的去探究,毕竟此人于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虽然知道两个男人举止如此亲昵不合礼数,但眼下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心力,失去了陌轩的搀扶,她恐怕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回到房门口后,锦绣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勉强的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一脸平静的说道:“陌轩,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着勉装坚强的人儿,凌陌轩真的好想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中。但是即便心里面有再多的不舍,有再多的放心不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咽回了心中,给了她一个了然的微笑,看着她推开房门复阖上房门。
当房门被阖上的顷刻,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尽数化作了虚无。锦绣颓废的滑落在地,晶莹的泪珠沿着双颊滴落,沾湿了衣襟,细碎的呜咽从樱唇中逸出,声声刺痛着只有一门之隔的男子的心。
她不知道,门外的男子根本就未曾离开,她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多久,凌陌轩便在门外站了多久,她一个人伤心欲绝了多久,凌陌轩便心痛了多久,又或许是痛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