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白首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响,破庙里闯进一个人来。
白首被惊醒了,透过破旧的布帘上的小孔,他看见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那股黑气一卷,盘旋而起,径直窜入破庙。
突然,黑气豁然消散,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黑得凝重,像是夜莺凄凉的叹息。
伤心人!一个无数次孤独等待黎明的男人。
屋外电闪雷鸣,雨声夹杂着雷声回荡在整个大地之上。
望着那深邃的眼睛,小乞丐的身体微微颤抖。那男人全身伤痕累累,坐在他的跟前,脸色枯焦难看,脸上黑气重重,一脸死气。
“孩子,不要怕。”男人沙哑而无力的声音。男人脸上、身上多处伤口,男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男人低沉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白首。”小乞丐欲扶又止。
“孩子,能给我点水喝吗?”白首拿出破旧的葫芦,递了过去。
男人笑笑,接过葫芦,呷了一口。男人道:“孩子,你我能够在这破庙相遇是缘,命中早注定。我有一套修行法门,孩子可愿意学么?”
白首点点头。
男人随即大笑,伸出俊秀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孩子,我一生纵横几十年,从未动过收徒之念,想不到将死之际,倒与你有了师徒之缘。说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号。”他顿了一下,道:“我本名水无痕,玉虚门弟子。”
随即,水无痕将其纵横江湖的天一魔功修行口诀传授给了白首。
“孩子,你学了之后,要答应我几件事,好么?”
“你说罢。”白首道。
水无痕从身上取出半截精致的箫,说道:“此箫名为离别箫,虽不名贵,但是为师一位至亲之人所赠。如果有机缘,希望你能帮为师将其还给此人,此人闰名顾鸾音。你替为师告诉她,‘仙人已逝,箫断曲终。”
白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水无痕忽然深深吸气,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口中却继续道:“另外,你每日一定要修习这法门一次,但不可在人前修炼,只可在夜深人静时方可进行。非到生死关头,切切不可施展此术,否则必有大祸。”
说到这里,他重新睁开眼睛,盯着白首,道:“你做的到么?”
白首犹豫了一下,脸上一片坚忍地点了点头。
水无痕摸着他的头,道:“你我师徒有今生,没来世。孩子,你就跪下给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师傅吧!”
白首看了看水无痕,却见他脸色庄重,当下点头称是,叫了一声:“师傅。”便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三个头。
白首刚叩完,还未抬头,便听水无痕低声冷笑,笑声中颇有悲苦之意。白首正要抬头,突觉后背被人一拍,登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水无痕从怀中掏出两颗珠子,一颗淡蓝色的珠子,一颗冒着黑气的珠子。淡蓝色的珠子发出幽深的蓝光,那蓝光浓稠的仿佛半透明的液体,缓慢的扩散,那蓝光如水波一般起伏荡漾,身处其中的人不由目眩神迷。蓝光越来越幽深,自动脱离水无痕的手掌升到半空,并开始缓缓的旋转,四周的蓝光如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悬于半空的珠子涌去。而黑珠子被黑夜的笼罩下,顿时黑气大作,漫天的黑云向黑色的珠子聚拢,无数的黑气绕着珠子旋转,最后形成一片巨大的黑色圆洞。
蓝色的珠子叫“蓝魔之泪”,据《神魔志》记载,“蓝魔之泪”是蓝魔的眼泪化成的一颗蓝色的能发光的珠子。蓝魔是四千万年前魔界阴月皇朝的一位最漂亮的女子,但是魔界从来就没有情,有一天她的哥哥带回一个人间的朋友,他懂得爱,蓝魔听说了好多人间的爱情故事,她被深深的感动了,同时他们相爱了,可这位人间的朋友却是来魔界做内奸的,后来被魔界发现到处追杀,这时候蓝魔发现自己有了他的骨肉,可她并没有因为发生的一切而放弃爱情,她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她在阴月皇朝被监禁起来苦苦的等待,终于有一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到他时感动的流下了一滴爱情的眼泪,随即化成一颗珠子。
而黑珠子叫“噬魂珠”,《神魔志》记载,凡蛇虫类,多以血腥之气自饲,故日久之后能产生圆珠一枚,此珠可吞噬百丈内人之魂魄,故名曰噬魂珠。珠子里隐隐流转着一些红光,那光芒锐利的刺入人的眼帘,夺目的就像血。然若是此珠不染人之俗气,久之则生灵气,若修道之人得此珠,修行可事半功倍。故名之曰圣灵珠。据说,这颗“噬魂珠”是当年黑山老妖不知花费多少心血,吸收无数阴灵凝练而成。后黑山老妖被玉虚门祖师青云子所杀,噬魂珠业被青云子带回。噬魂珠被修道之人得到,本因变为圣灵珠,缘何历经十余代却仍然戾气强盛,至今仍是一个谜团。因而祖师青云子便告诫门下弟子不可使此珠面世。而今,“噬魂珠”却出现在了水无痕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就其本人知道。
水无痕一脸凝重,左右两手各握一珠,双手齐发,拍向白首双肩,二珠像通灵一般,瞬间没入泠月涯的身体,但白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痕。
“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成为一个伤心人,这把玄冰匕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水无痕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到白首旁边,又抚了抚昏睡的白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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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雷声轰隆作响,不时有道道闪电划过天空,撕裂浓黑的乌云,雨丝从天空落下,冷风过处,雨丝寒到心里。
一声炸雷,白首悠悠醒来,眼前模糊,耳朵里兀自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看清了眼前事物,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一个妖人,巨口獠牙,面似朱砂,血盆大口,头生双角。他满身妖气,面目狰狞,神情凶恶。
“啊”,白首捂住胸口,在地上来回打滚,一阵一阵的声音。
面目狰狞的男人只是在旁边,冷笑。
雨仍旧倾泻而下,痛苦的呻吟声增添雨夜的凄清。白首的头发渐渐白去,一动不动的躺在凌乱的草堆上,脸白的象一张纸。痛苦已经让他没有一点滚动的力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那里一声声的呻吟着。
“哈哈,是不是很痛啊?‘黯然销魂丹’的滋味不错吧。要不要我这好心的大叔来帮你呢?呵呵,你要是死了对你和我都有莫大的好处呢。你死了就可以解脱了,而我将会得到自己该所有的。哈哈,你那死鬼师父,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诡计么!早晚这一切都会是我的,哈哈。你是不是听不懂呢,没关系没关系,以后你会懂的,在你的下辈子!”一番胡言乱语,狰狞的男人提刀挥向白首,刀光映出男人邪恶又得意的脸。
白首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劈过来的刀,心里一阵的疲惫:快啊,快啊,劈死我吧,我已经支撑不住了,也许死真的是最好的法子。
白首又缓缓闭上眼睛:死亡好近、好近啊,它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突然疼痛又厉害了起来,白首终于忍受不住,随手抓起一物掷向狰狞的男人。
“你”,狰狞的男人应声倒下,原来白首随手抛出的士他师傅留下的玄冰匕。玄冰匕“哧”匕首扎在妖人的身上只剩下一个刀柄,“好锋利啊!”
白首拔出匕首看了又看,连一点磨损都没有。匕首共长十公分左右,整把匕首透着蓝光,流光溢彩,白首越看越喜欢,拿在手上舞了下,大小刚好合他现在的身子。
“现在已经没人照顾我了,师父救了我一命”白首捂着胸口,就躺在草堆上慢慢睡,‘黯然销魂丹’的毒性让他很疲倦,如果不是刚才的生死一念,怕是早就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