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来到的房间很宽敞,也很空阔,光线明亮。
只见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木人桩,是练拳的那种桩子。
这显然是一个练武厅,只不过装饰比较简陋,没有武打电影中的演武厅那么豪华。
此时此刻,陆老自然在厅内,不过他和往常大不同,今天晚上换上了一身特别的服饰,那是一套雪白轻盈的练功服。
易阳走进来时,陆老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在那里拉开姿势练武。
见对方那么认真,易阳自然也不好打扰他,便走上前几步,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
“陆老是真的要教我练功了么?!”易阳心中又惊又喜地想道,见自己来到的是一个练武厅,而且陆老正在那里打拳,一切便似乎明朗了,陆老在向他展示什么,然后收他为徒,传授绝艺。
走近后,易阳聚精会神地开始观赏陆老的动作,他虽然对功夫之道没任何研究,只是懂得一些很粗浅的东西,但是他看得出来,陆老正在练习的不是一套普通的拳法,而是很精湛的拳术。
只见他静时若木桩,岿然不动,动时如脱兔,腾挪跳跃,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灵活。
陆老虽然已上了年纪,是一位老人,但是体力充沛,身体里蓄积着一股凶猛的爆发力,如果他力量匮乏,那那天晚上也不会那么厉害了,一拳一脚便能给人以重创,几乎能送人性命。
眼下陆老耍那一套拳的时候,拳风呼呼作响,虎虎生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老那一套拳便打完了,整套拳法他施展起来行云流水般,十分流畅自然。
打完收起拳头来之后,陆老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悄无声息地站在旁边欣赏的易阳。
“陆老。”易阳连忙彬彬有礼地打了一声招呼。
“小易,你来了?”陆老点头致意,但此刻他脸上没有笑容,神色严肃。
“嗯,我刚刚来的。”易阳点点头道。
“你过来吧。”陆老向他招了招手,他便忙迎上前去。
“你以前练过吗?”易阳走过来时,陆老问道。
易阳摇了摇头,回答道:“没练过,从未练过。”
陆老说道:“那就是说你一点基础都没有了。不过不要紧,从零开始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以前乱学一同,脑子里的东西杂乱无章,那可能反而会影响后面的学习。”
“嗯,陆老,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易阳郑重地点头道,他明白陆老那番话的意思,对方显然是要传授他功夫了。
但他半点基础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想要学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易阳也没想过要在这一朝一夕的时间内学到多强的功夫,一切慢慢来,循序渐进地练习,等练到一定程度了,自然会有成果。
“我观察了你很久,发现你确实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陆老郑重其辞地说道,“但练功很苦的,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个说法放在我们练武的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我不怕苦,真功夫都是日积月累地练出来的,这个东西谁也不能投机取巧。”易阳用力点头道。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了。”陆老欣慰道。
“陆老,那你……能不能教我?”易阳鼓足勇气道,他再次向陆老发出了请求,显然有拜师之意。
“小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诚心诚意想学武术的。”陆老说道,“但我之前没有答应你,那确实是因为我已经彻底收起这份心了,再也不想带徒弟。”
易阳点头道:“我知道,那个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我没有为难你,我一直跟小超说,能认识陆老您我就感到很荣幸了,其他的事情不敢奢求,一切只有顺其自然。”
从陆老那话里,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希望,那就是之前对方不答应他,但现在改变主意了,愿意收下这个徒弟,传授绝学了。
陆老呵呵一笑,说道:“你还真是一个有决心有恒心的人啊!”
他脸上终于又布满了笑容,很是开心的样子。
“好吧!”随即,陆老重重地一点头道,“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我就教你一点入门的功夫。”
“陆老,这么说,你……你答应收我做徒弟了?!”易阳声音微微发颤,十分激动地说道。
说罢他身子往前一屈,就要行拜师之礼。
“你做什么?不要那样,我们就不兴这个了。”陆老赶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抬起来。
“陆老,那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易阳问道。
陆老摇头道:“不是我不正式收你,而是我现在真的没有收徒之心了,不过我可以教你,就像老师教学生那样,你可以叫我陆老师,我会尽心尽意地教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是了,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传授给你。”
“……”听到这番话时,易阳不由一愣。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陆老问道。
易阳连忙点点头道:“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陆老虽然没有把他收为所谓的“关门弟子”,但是和这个情况差不多,都是一个教,一个学,关系有点不同,但没有本质的区别,因为听陆老那意思,他是准备倾囊相授的。
易阳很能理解陆老的想法,陆老真的是退出江湖了,他不会再按武林的规矩来收受学徒,只是以普通的教学形式来收练武的学生。
之前白文超已经将陆老的过去一五一十地跟易阳说了,易阳现在全明白了,知道为什么陆老会退隐江湖,那么忌讳再收徒弟。
“你明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陆老一脸欣喜地点点头道,“对了,有个问题我还想问你一下,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陆老,你尽管问吧,我一定一五一十地回答你。”易阳非常认真地说道。
陆老问道:“你那么想学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每个人学功夫都有目的地的。”
易阳顺口回答道:“只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学武本身也是一种爱好,能陶冶情操,再说了,功夫学成后,不但能自我防卫,还能见义勇为。”
“可以。”听到易阳那番回答,陆老似乎很满意,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学武不能为了争强好胜,为了打倒对方,更不能用来欺负弱小,做伤天害理的事。”
易阳说道:“陆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从你手里收来的功夫用来恃强凌弱,我只会帮助他们。”
陆老说道:“我相信你,你这孩子天性仁善,本性很好,我很放心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
“谢谢!”易阳激动不已。
事已至此,这件事已经敲定了,易阳赶来北京时怀揣着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陆老答应教他功夫。
接下来就看易阳自己的了,反正已经有了一位身怀绝技的名师,能不能成才关键还要靠他自己这个学生的领悟力以及努力程度。
“小易,你知道刚才我打的那套拳叫什么吗?”陆老突然问道。
易阳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陆老,我对拳术一窍不通的,一点基础都没有。”
陆老摇头道:“没关系,这个东西可以慢慢学。”
随后他又解说道:“那套拳法叫‘八极拳’,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八极拳是一套普通的拳术,当然,这个普通指的不是拳法本身很普通,而是说这套拳法很常见,是大众都能学的,而不是那种不外传的私家拳术。”
“八极拳?”易阳点点头道,“这个名字很耳熟,以前应该在哪里听说过。
陆老说道:“嗯,你应该听说过的,在诸路拳法中比较有名气,有很多人学的,就好像是咏春拳一样。”
“原来如此。”易阳恍然道。
陆老说道:“在教你基本功的时候,我先教你这套八极拳,八极拳很有实战性,好练习一些,等你基本功学好之后,八极拳又过了关,我再教你其他的拳法,循序渐进的来,这个不能急的,也急不来。”
易阳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急,听你的安排,先学八极拳就先学八极拳。”
对方可是一代武学宗师,他这么安排教学,自有他的道理,听他的准没错。
接下来,陆老先系统地讲解了一下“八极拳”的基本知识,以及其精髓所在。
在国术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讲的就是八极拳。
八极拳,中国拳术名称之一,“八极”意为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其动作朴实简洁,刚猛脆烈,多震脚发劲动作。
八极拳历史悠久,经历代传人刻苦精研、以其独特的风格和练法,别具一格,自成一家,不断发扬光大,经久不衰,代代涌现出诸多的武术名家,在武术界影响很大。
陆老讲解的时候,易阳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地听着,一个字也没有遗漏。
接着,陆老要易阳跟着他练习八极拳的动作,尽管易阳这是第一次正式地练武,毫无经验可言,他身体素质也一般般,但是他极为认真,一丝不苟,所以学起来的有板有眼,很有那个味道。
才刚开始,陆老就点头赞许,说他学得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听到陆老的称赞,易阳信心百倍,他相信自己在陆老这个大师的教导之下,一定会将这套八极拳学好,打下一个牢靠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