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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不可恕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良家妇女来说,哪敢到处张扬,心里的委屈又向谁去倾诉?

她选择了忍辱求全,在公士承的安排下,到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屋子里住下,以为为对方生下一个小孩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她太天真了,也错了,当小孩出生后,公士承就把小孩抱走,把她丢在了那间小屋里,不准她离开乱说。

她足足在那间小屋里呆了三年,三年后才有机会逃脱,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却有人一定要把她置于死地,所以她去找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聂峰。

聂剑魂见公士承太久没有出声,提醒道:“有个农家姑娘叫张盼儿,十五年前来找我父亲去帮忙杀一个人,代价是两个鸡蛋,她说她只有这些,如果父亲不肯,愿意加上她的身体……。”

“你,你……。”公士承嘴里喷出了两口血,嘴唇颤抖着道:“你怎么会知道?”

“后来我父亲答应了,拿起他从不离手的那把剑去找你,但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消失了……,我把那两个鸡蛋还给了那位农家姑娘,而她知道我父亲没有回来,就上吊自杀了,我等了父亲十年,找了他五年,你说,现在是不是应该来找你……?”聂剑魂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快也不慢,让人听来,似乎带有一股杀意。

“我……,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愿意以死来洗脱这一身的罪孽。”公士承流下两行泪来,咬牙道:“只是我那女儿,她并不知道这一切,还请你不要告诉她,就算老夫求你了!”

聂剑魂没有理由不去答应,再说要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也不是难事,只好点头答应下来,道:“好。”

“那我就放心了。”公士承好像再也没有了牵挂,叹一口气,接着道:“但在你动手之前,我还要告诉你……。”

雪仍在下,像鹅毛般飘落,发出“簌簌”的响声,但就在公士承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间“嗖”地一声,尖锐而快速,打破了原有的宁静,等聂剑魂反应过来,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没入了公士承的体内。

“谁?”聂剑魂叫道,正准备冲了过去。

但公士承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拦住,断断续续地道:“听我把话说完,当年我并没有杀你父亲……。”

“那……,公前辈……。”聂剑魂用手扶着他,叫了两声,没有反应,摇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聂剑魂只好把他放下,向银针发来的方向追去,但白雪茫茫,哪里有人影!

到底是谁?是谁杀了公士承?

聂剑魂回到公士承的身边,把银针取出,这根银针除了细长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但发射银针的人武功之高却让人匪夷所思,能在这空旷的林中让聂剑魂看不见的地方打出银针直没心脏,那种暗器手法,试问武林中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他为什么要杀公士承?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当中有太多的疑问让人想不明白,包括公士承死前对自己说的话,既然父亲不是他杀的,那父亲哪里去了?被谁杀的?

没有人能想得明白,聂剑魂也不能,只好先把公士承埋了,趁着黑夜还没到来,踏雪离开这里。

不见夕阳,没有影子,只有背影,在雪地上,这个背影很清晰,但走远后,这个背影越来越小,终于还是不见了。

十二月十二日辰,雪停,公府。

公府乃朝廷所封,建得当然与一般的府邸不同,朝廷想利用公府牵制江湖势力,大方一些也是应该的,就一个大厅而言,同时容纳上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公府里何止上百人,大厅里已坐满,身份较低的都安排在外面的露天庭院,受邀的各门派,各路豪杰都已到齐,人虽多,却是有条不紊,静肃无声,大家在等,等着公士承出来。

辰时已过,巳时到来。

外面有人实在坐不住了,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公士承到底搞什么名堂?这金盆洗手大典的吉时已到,叫大伙等上一个多时辰,竟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家丁更是急,一直不停地拖延敷衍,来回进去等消息,公士承的夫人包思瑾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派人去找了,可回来一批又一批,还是没有线索,剩下最后一批,如果再没有消息,那她就只好自作主张,陪礼道歉就此散了。

小声议论变成了莫名的吵嚷,尽管包思瑾一再好言相劝,还是不能停休,在座的各位中,数少林的悟明大师德望最高,与公士承交情甚厚,见公夫人为难,站起身来道:“阿弥陀佛,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都是公大侠的至交好友,他迟迟未现,想来必有原因,何不再等上一会。”

顺福镖局的镖头张大勇也站起来向大家抱拳道:“在下顺福镖局张大勇曾受公大侠多次仗义相助,不敢相忘,本不该多言,只是我们镖局兄弟个个担心,还请道明个中原委,以表敝局敬仰之情。”

这句话不但说得客气,也最能代表在座的各位心声,张大勇先替大家说了出来,自然得到众人的支持。

包思瑾眼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瞒下去已没有必要了,只好坦言道:“夫君公士承昨晚一夜未回,现在更是不知所踪,我已吩咐管家派人去找了,要不再等等。”

悟明大师道:“公大侠一向做事谨慎,要不是遇上棘手的问题,是不会就此误时的,不知所谓何事,公夫人可略奉一二,也好让老纳代为分忧。”

“这……。”公夫人支吾着,个中原因所知也不祥。

“公夫人还是说出来吧,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尽献微薄之力。”大家见公夫人似有难言之隐,一起叫了起来,争着要帮忙。

“那好吧,既然大家执意要知道,我就说出来,但要是你们也受此牵连,那让我于心何安。”包思瑾想了一下道:“前几天夫君突然接到了一封黑贴,打开看过后神情变得紧张起来,问他什么事情也不说,昨天下午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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