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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毕业(中)

“麦稻香”是位于学校中心处另一个餐厅,是学校对外承包的,它的周围一圈都是草坪与花圃,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多数花已经绽放,暖色的灯光从餐厅二楼的方形窗口映出来,花草的鲜艳与葱郁还依稀可见。

方正坐在二楼暖色的灯光下,面前桌子上摆放是晚饭后的餐具,餐厅中心是一个方形的吧台,售卖各类饮料,吧台的上方吊挂着四台大屏液晶电视,此时正播放着HN卫视的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好多同学都是双眼盯着屏幕,缓慢的吃着饭,不时的发出笑声,甚至有同学会被快乐家族与嘉宾突如其来的逗比的言语动作弄到喷饭或者噎着。

在离饮品吧台的不远处有一群人既不是在吃饭,也没有在看电视,他们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准备着毕业晚会的节目。他们时而停下来讨论、时而唱歌,时而跳舞。此时在台上有个扎着长长的马尾辫、身着背带牛仔裤,穿着白色板鞋的姑娘站在舞台下面认真的看着台词稿,作为晚会的主持人可不能闲着。方正坐在远处看着这位姑娘,这位同学名叫林静。

走出餐厅,主干道两侧的路灯照映着被修剪的整齐的绿化带。方正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夜空的星星。

走到校门口时,有耀眼的汽车远光灯照了过来,方正下意识的拿手挡了一下眼睛。

汽车的远光灯很快调为近光灯,缓缓的停在了方正面前。一位身高将近一米九、身着黑色西服的人从驾驶位下车,为他打开了后车门,这位身形高大的司机见方正站在打开的车门前不动,嘴角硬是往后扯着算是‘笑了’,示意他上车。从司机刚刚生硬到不能再生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平时基本都不会笑,似乎这个对常人来说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情绪,对他来说却犹如登上火星般艰难。

‘黎’,字刚出口,便停住了,‘方正上车来,陪我聊聊天’。这时坐在车内的黎天说话了,刚刚未喊出口的‘明’字,就那么咽回到心中,那种酸楚的感觉大概只有黎锦这个当事人最能够体会了。

方正站的地方正好是路沿,从他视野刚好可以看到黎锦的肩部及以下身体,并不能看到黎锦的脸,但他看到了黎锦的手掌半握着,大拇指与食指和中指用力的搓了一下,他心里清楚是因为刚刚到了嘴边而又未喊出的‘明‘字。

方正顿了一下坐进了车里,司机关上了车门,车灯再次亮起,在夜幕中冲出一道光亮来,离开学校向,向市里驶去。

车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方正没有问要去哪,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看看司机熟练的操控着这辆犹如黑色精灵般的汽车。如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方正也对汽车有着热爱之情。刚刚上车前的印象和现在坐在车里的体验,黑色精灵这是他对这辆车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就是一霎间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词汇。

黎锦从侧面看着方正,这是他第二次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世界上和他链接最亲密的人。沉默了好长时间,黎锦开口打破了这漩涡般的安静的气氛。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些年过得好吗?’这句被无数编剧用烂了的台词。

方正没有把头转向黎天,而是一直透过车窗外面。很平静的回答到:“挺好的”。

“那就好”,黎锦的回答又是这样的。这哪里还像是叱咤商界的娇子,但在此时他就是这样的。就像一个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善良的农民大叔。

汽车一直穿过了市中心,进如了一座在城市的边缘郊区的院子。这做院子就像扩大版的普通农家院子,唯一不同于平常的农家小院的就是大的有点离谱的面前这座青瓦房和院子周围整齐的花草,这些花草一看就是经人悉心照料过和修剪过的。

车停在了房子的正前方,司机下车打开了黎锦一侧的后车门,黎天下了车,向灯光通亮的屋子里走进去,方正自己打开车门也下了车,司机上车把车继续向前开去,方正盯着敞开这大门的屋内有点发呆。驶向房子一侧的车子的红色尾灯渐渐变小了,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方正愣了数秒后,也很快清醒过来,跟着黎天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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