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还以为自己是想念儿子过度出现了幻听呢,但当她欣喜若狂转身一看的时候,她差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了。这是自己的儿子许似年吗?这个向来干净俊朗一尘不染的儿子怎么会胡子叭碴灰扑扑的。
她愣住了,几秒后才回过神说:“儿子,是你吗?你再喊一声妈让我听听。”
“妈!”许似年喊道。
梅凤扑了上来,把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儿子揽在了怀里,哭啼啼地说:“哎呀我的宝贝儿子啊你可想坏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啊,大学里缺水吗,怎么都不洗洗啊。”
“妈,我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实话告诉你,我逃课了,还逃票坐的火车回来,这次学校会不会开除我还不一定呢。”他故意把后果无限放大。
梅凤立即放开抱着儿子的双手,睁大眼说:“你说什么?你逃课了,你都敢逃课了啊你,你不学好,你——你看我不打你。”梅凤说着就拿桌上的鸡毛掸挥起来。
“你打吧打吧,是你不让我和如眷在一起的,你不要我和她好,那我也不要我自己好。反正我不打算回学校了,什么时候你同意我和她在一起,我就回去。”他索性说了出来。
“好哇你个坏孩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为了个女孩你就说这种无情的话来是伤妈妈的心,你变了啊,你以前最孝顺妈妈了,我骂你都没听过你顶句嘴,你现在说这样话来威胁妈妈。”梅凤叽里哇啦哭诉着说。
许似年沉默,他保持着他站立的姿势,不动也不躲。
梅凤最后缴械了,她说只要他乖乖回学校念书,她不再干涉他和如眷的交往,她给他们自由,她不再去找如眷谈话,她不支持也不反对他们的恋情。她是真的怕学校会开除了儿子学籍。
“那好吧,那我明天就回学校。”许似年说。
“不行,马上就回去!”如眷的声音在窗户外传来。
梅凤也刚准备说这句话的。
“如眷,你来了啊,快进来。”许似年开门,又对妈妈使眼色,示意妈妈对如眷的态度好一点。
“许似年,你马上把脸洗一下跟我去火车站,你必须赶在下午上课之前回到教室里坐着,明白没?”她认真地说。
他则乖乖地答应了一声就进了卫生间洗脸,还不忘对妈妈再使了一次颜色,手指还指了指如眷的背。
如眷倒先开了口说:“阿姨对不起,事情因我而起,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让他马上就回学校,不能耽误学习。”
这句话,反倒入了梅凤的心,她不由得刮目相看了起来,细细打量如眷,她现在说话的口吻和态度都变了,有礼貌也很懂事。
“这是也有我的不好,我不该强压你们的事。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选择是对的,那我不反对,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个感情化成动力,让彼此有更好的前程和未来,只要你们保证不影响学习,我就不反对你们的事了。”梅凤闭着眼睛,心一横,总比儿子堕落了好。
许似年机灵地从卫生间探出头,说:“妈,我保证,我这就保证,绝不影响学习,我会加倍好好学习。”说着朝如眷眨了一下眼睛。
如眷没想到梅姨会这么说,她也开心了,她说:“梅姨,我也保证,我不会影响他,也不影响自己,我也努力考一所好的大学。”
“好吧,你们俩孩子这么懂事,那我就去做几个菜给你们吃,似年啊,吃了饭再走吧,学校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就开除,妈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去。”梅凤拍了拍身上的围裙,洗手下厨。
那一餐饭,如眷形容是吃得心花怒放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因为她的心里更坚定了和许似年在一起的信念,有了他家人的默许,她总算可以轻松下来,不必再胆怯,她当下的任务就是好好学画,好好复习文化课知识,考上一所好大学。
从那之后,许珠也彻底把如眷当成了自己的嫂子了,她们一起复习功课,如眷画画的时候,许珠就坐在一旁默念英语句子,她们都在为自己的高考奋斗。
马卫去了省足球队,许珠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只是看到肖贝在校园里招摇行走,身后总是跟着不同的男生。
许珠想等自己再瘦一点,她就去省足球队找马卫,至少要瘦到一百三十斤的时候,她现在是一百五呢。
那一年中途放了几次假,最长的就是一个寒假,如眷都和许似年光明正大在一起,发乎情止乎礼,他也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逛街。
一次碰到了曼青,如眷试图要甩开许似年的手,她不想刺激到曼青,但许似年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还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她不会忘记曼青那张好看的脸变得过于狰狞的样子。
她不想炫耀自己的幸福,因为幸福来之不易,她倍感珍惜。
成绩进步很大,无论是专业课还是文化课,她的画画水平因为有天分在里面比学画五年的人都要高,她想艺术类的大学在上海最出名的应该是上海戏剧学院了。她虽然喜欢画画,但没有想过要做一个画家,摄影或导演专业也不错,拍摄的是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新年的时候,他带着她放烟火,许愿,她没有告诉他自己许的是什么愿望,她想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