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跑了?”冷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怒气,站在窗边的吴尘正好听到这随风而来,有些微怒的声音。
“是。”声音里透着害怕与紧张。
“你们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就让她跑了?”声音恢复了平静。
“晚上,送饭的人进去不久,便从里面传出了一股清淡似梨花般的香气,接着属下们就都昏迷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解释声。
“似梨花般的香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怎么就忘记她会使毒了呢。”又停了一会儿,声音继续响起,“那个送饭进去的人呢?”
“不见了。”唯唯诺诺的声音,听起来此人害怕得不行。
“派人去搜,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跑不了多远。”
“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让他们仔细点,这事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是。”
“还有,明天送我弟弟出山庄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回宗主,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将二皇子送回去,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呢?。”
“那到不会,只要那个女人在咱们手中,他就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是依这几天对二皇子的观察,似乎那个女人对他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重要。”又是小心翼翼的声音。
“演戏,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还有,你不觉得咱们这次行动似乎太过于顺利了,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般。”冷冷的声音里有着担忧。
“算了,没别的事情了,你也去帮着寻人吧,现在找回苏浅浅那父女两人,才最为重要。”
“是。”
夜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吴尘也依旧依窗而立,他是在做戏吗?而她的出现在这场阴谋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快了,但是吴尘却没有回头,她知道来人是龙景翔,因为她听出了他那轻微的脚步声,而且似乎每次龙景翔进她的房间都没有敲过门。
“你都听到了?”龙景翔慢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吴尘依旧面朝窗外,点了点头,“听见了,但是不是有意的。”
“呵呵。”龙景翔轻笑了声,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在演戏呢?不然,为什么做那样的决定呢?”
吴尘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之所以那样决定,是因为我就想那样做。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而你又凭什么断定他是在演戏呢?”直到此时,吴尘才转过了身,抬眼望向龙景翔。
龙景翔微微一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在他的心底龙宇凡不是那样的一个人而异。微微抬起头,望向吴尘,轻声说道,“直觉。”
听龙景翔这样说,吴尘不禁一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爱,“直觉?我只听说过女人的直觉很准,第一次听说男人也以直觉论事。”停了一下,吴尘接着说道,“我想,之说以你认为宇凡在演戏,是因为他在你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异,根本与直觉没有任何的关系。”
龙景翔的双颊因为被吴尘猜中心事而微微的泛起红色,径自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来掩饰被猜中心事的尴尬。
“净瞎说,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异,他那人一直都诡计多端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神里些微的闪烁已经暴露了他的本意。
吴尘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只是轻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望向窗外,也许只有那清凉的微风和幽静的夜空才能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吧。
见吴尘转过身去,龙景翔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儿把宇凡控制起来?”
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后,吴尘轻声说道,“为了权利,为了利益,也为了你口中的仇恨。”
“不对,是因为我很想杀了他,但是他又是我的亲弟弟。”停了一下,龙景翔继续说道,“从小他是在母后的关心下长大的,而我却是在十岁的时候才回到了母后的身边,才感受到了母爱,可是没多久母后却因为他中毒了,再也不能和我说话,而只能像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
说到这里说,吴尘仿若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些微的哭泣声。吴尘忍不住转身向龙景翔望去,见他如一个受伤的小孩子般,显得那样的无助。母爱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所以她对于母爱并没有很深的感觉,也许是当拥有了之后,再突然的失去,对于一个年纪幼小的孩子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吧。
“所以我恨他,起初他还表现得很愧疚的样子,一直守在母后的身边,可是后来却跑去上学了,也变得越来越开心起来,似乎都忘记了母后还在因为他而受苦。”说道这里,龙景翔停了一下,抬眼凝视了吴尘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他的改变都是因为你,可是没过多久你失踪了,他就变了,原本有些软弱的他开始变得强势起来,向来讨厌习武的他,开始拼命的练起武来,他身边的光环越来越亮,父皇的目光也集中在他的身上,几乎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儿子的存在。所以我更恨他,因为连少得可怜的父爱,也被他抢夺了。我恨不得想杀了他,可是他却是我的亲弟弟。”说到后来,他忍不住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两肘之间。
吴尘静静的望着他,双眸里有着深深的同情,一个从小就在仇恨中成长起来的男人,他虽然有着深深的恨,但是却没有一天忘记他眼中的仇人是他的亲弟弟,所以他的心里肯定是十分的痛苦的,矛盾的。这些年,他过得肯定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