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卓家庄的人来说,这是忙碌而喜庆的一天。
今天,是卓家庄的二少爷与乔府的千金成亲之日,宾客纷纷登门道贺,好不热闹。
不久,婚礼开始。
这时代还没有坐花轿一说,故新娘只是由媒人牵着走入厅堂,然后由媒人将新娘手中的红绸的一端交入新郎手中。
随后,司仪便大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新人行过礼后,宾客齐鼓掌道贺,场面好不热闹。
之后,便是一对新人给双方高堂敬茶,在热烈的喜庆气氛中也渗透着浓浓的亲情。再之后,便是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了。
一帮人拥入洞房,嬉笑搞怪一番后,便是喜娘的道贺等等。待闲杂人等离去,洞房里只剩下乔雪曼一人。卓航则去向宾客敬酒。
门咿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新娘有所察觉,小心翼翼地问道:“莲儿,是莲儿吗?”
“雪曼,是我。”
来人一说话,乔雪曼的身子猛地一僵,想要掀起盖头,却被来人制止。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还是等卓大哥来为你掀盖头吧。”来人淡淡说道。
乔雪曼放下手,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
“应该还在睡觉,是吗?”梦寒轻笑一声,说出乔雪曼未说完的话。
“嗯,是。”乔雪曼点头。
“雪曼,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谢姑娘,我……”自知理亏,乔雪曼无法为自己所做的事辩解。
“其实,早在你与莲儿姑娘商量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梦寒淡淡地说着,好像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已经醒了?”乔雪曼惊讶地低呼一声,“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梦寒喃喃地重复着,“雪曼,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
“你……是来……”雪曼的心提到的嗓子眼,生怕梦寒一生气就夺走她的君天。
“雪曼,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所以,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梦寒轻声说道。
“呃?答应你一件事?”
“嗯,可以吗?”梦寒问。
“我……”乔雪曼想了想,继续说道:“不知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呵呵,很简单。雪曼,我要你答应我,绝不把我还活着的事告诉任何人,还有莲儿姑娘也不能说。”
“为……为什么?”雪曼有些懵了,不明白谢梦寒为何会有这种要求。
“雪曼,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你还不明白吗?”梦寒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你好吧!”
“为我好?”雪曼一怔,有些迷茫。
“是,为你好。我答应你,会在你与卓大哥成亲后立即离开。所以,不管是苏梦儿也好,还是谢梦寒也罢,都会离开卓大哥。这样,卓大哥就不会……就不会再难过,再悲伤了。而你,将会成为卓大哥唯一的妻子,永远陪着他。”
梦寒觉得自己的心好难过,胸口仿佛有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心中大喊,卓大哥,祝你幸福,别了,卓大哥。
听了梦寒的话,乔雪曼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高兴的是,谢梦寒不会抢走君天。悲伤的是,君天永远都会记得谢梦寒,而她却要将谢梦寒还活着的事实藏在心中。她好挣扎,好矛盾。
在略微思考后,乔雪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谢谢你。我会永远陪在君天身边的,即使他爱的人不是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君天你还活着的。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说的。我也会告诉莲儿不要说,你放心吧。”
梦寒很满意,“嗯,雪曼谢谢你。祝你和卓大哥幸福。”说罢,便要走。
“谢姑娘,你要走了?”
“嗯,是的。我答应过你,不是吗?”梦寒轻笑,走上前轻拍雪曼的手,说:“雪曼,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子了。所以,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带给卓大哥幸福。”
乔雪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她只是说,“谢谢你,我……还会见到你吗?”
梦寒一怔,她没想到乔雪曼会这么问。
“我……说实话,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吧。若你再见到我,那卓大哥也会见到我。我不想影响你和卓大哥的感情,我只希望你们幸福。”
她除了祝福之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卓大哥,祝你幸福。梦寒在心中真心地祝福着。
“谢姑娘,最后能问你个问题吗?”
“好啊,雪曼,你问吧。”梦寒欣然答应。
“你……难道不爱君天吗?”乔雪曼缓缓地问道。
“这……”梦寒收起笑容,苦涩地说道:“雪曼,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对卓大哥的感情。我承认,我对卓大哥是有感情的,但却不足以让我为卓大哥付出我的生命。我没有你那么爱卓大哥,也没有你那么细心。相比之下,你比较适合卓大哥,而我……根本就配不上他。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不太明白。”乔雪曼摇头,不大理解梦寒的话。
“呵呵,不明白就算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雪曼,后会无期。祝你们幸福。”说罢,梦寒打算离开。
“谢谢你。”乔雪曼诚心地感谢。
梦寒回头,看着满室的喜庆,还有坐在床上一身大红的乔雪曼,会心一笑,之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喜房。
梦寒和乔雪曼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早已被躲在屋顶上的幻狼听到了。
梦寒离开后,幻狼仔细回想了下,乔雪曼与梦寒的对话,略微思索了一段时间后,唇角微微上扬,心中已有了计划。之后,便使出上层轻功迅速离开……
过了没多久,喝得醉醺醺的新郎——卓航,被人搀回了房间。
搀扶的人只将卓航扶到床边,然后迅速离开房间。毕竟是一对新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还是留给这对新人共度春宵吧!
虽然喝了很多酒,卓航只是手脚不大灵活,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当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乔雪曼时,他不由得犹豫了。可……现在若是后悔,怕也来不及了。
卓航勉强支起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秤秆挑去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据说是取意“称心如意”)。挑起红盖头后,卓航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只有淡淡的悲伤与哀愁。
“君天……”乔雪曼轻唤一声,卓航没有回答,只是将放在桌上的交杯酒拿了过来。
“来,我们把酒喝了。”说着,卓航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乔雪曼。后者点头接过酒杯,二人喝了交杯酒。
按理说,后面的便是古人常说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刻。但卓航却丝毫未动,仅是淡淡地对雪曼说道:“雪曼,时候不早了。睡吧!”
雪曼害羞地点点头,径自脱好衣服,躺在床上等候。哪知,卓航只是坐在桌旁不断地喝着酒,根本来动她的意思都没有。
见状,雪曼起身,轻唤道:“君天,别喝了,该睡了。”
卓航充耳不闻,继续喝着酒,双眸则紧盯着前方,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见卓航这样,乔雪曼委屈地哭了出来,从轻声啜泣到大声哭泣,她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卓航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头抬起,深情地望着她,温柔地对她说,“不,不要哭了,好吗?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君……君天……”乔雪曼停止哭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深情的望着她。
“真……真的吗?君天,你会心疼我?”她好高兴,也好激动。她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卓航愉悦地笑了,手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当然是真的,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当然会心疼了。”
“君……君天……我……我好高兴,好高兴……你……好高兴,你是爱我的。”
乔雪曼喜极而泣,扑入卓航的怀中,而卓航也将她紧紧的抱着,嘴里还喃喃地说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君天……”乔雪曼不断地唤着自己心爱人的名字,每唤一次,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唤的次数越多,她就越幸福。
卓航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地吻上那张他向往已久的红唇,轻轻地吻着,逐渐加深这个吻。不久,便从乔雪曼的口中溢出呻吟声,他将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手更是沿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往下摸索。
卓航的大掌先是揉弄着她的胸部,惹得她不断娇喘呻吟,紧跟着便是更刺激的感觉。那种感觉既陌生又舒服,乔雪曼一边喘着一边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君天……哦,不……君天……不可以……”
卓航的轻抚惹来乔雪曼的阵阵呻吟,再后来便是两人裸裎相对的时刻。
乔雪曼不敢看卓航,卓航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然后温柔地占有了她。
之后,洞房里便传出男女呻吟的声音。
“君天……不,我……不行了……君天……哦……我爱你。”
最后几下冲刺后,卓航低吼一声,全身僵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趴在了乔雪曼的身上。
“我也爱你,寒儿。”说完这话,卓航满足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原本,觉得自己无比幸福的乔雪曼,在听到卓航的话后,整个人呆了。
什么?君天刚刚说了什么?!
想到卓航的话,乔雪曼无声的哭了。她的心也由天堂坠入地狱,君天竟把她当成了谢梦寒,天啊,多么讽刺啊!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喊的竟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是怎样的羞辱,怎样的残忍?!
谢梦寒啊,谢梦寒,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