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陌生……”
“那只是你过去没有看到她的真正面貌。”余仲齐没见过郑佳佳,但他对她充满不屑。一切以恶意去回报感恩的,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余仲齐,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这丫头,老是用这种目光看他,难道不知道他会忍不住么!
“莓莓,过两天就要拿毕业证了吧?”
“是啊……终于可以穿学士服拍照了。四年了,舍不得呢。”她忍不住想,余仲齐穿上学士服又是怎样的样子。
依然光彩照人,风姿卓越吧。他总是如此,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大一军训时,你真是大胆到不行。”想起那一件事,余仲齐总会忍俊不禁。
大一军训?
记得了。
大一军训一个月,几乎第一天所有人就叫苦不迭,尤其是女生宿舍,个个人嚷着涂防晒霜,却依然挡不了太阳的毒辣,眼见着小白花一朵朵变成一个个黑炭,丫丫几乎想撞墙。
于是,她就决定,要装、病!
这一想法与汤莓不谋而合,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立刻开展各种几乎。第一天,丫丫痛经,冷汗直飙,汤莓嘘寒问暖地带她去树荫下休息,第二天,汤莓中暑,丫丫就忘记了自己肚子不舒服,亲自背着她不辞万里地去医务室吊葡萄糖。
如此类推,整整两个星期,都被她们这样磨掉了。教官渐渐发现不对劲,正要严厉惩罚,哟呵,这俩妞什么病都没了,精神抖擞,军姿站的那叫一个标准,跟旁边那些晒了N天的蔫菜相比,好多了去,这还咋惩罚?
而那时,余仲齐作为优秀标兵,站在队伍前头,站着标准军姿时,总能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女生天天往医务室跑。跑到一半了,趁着教官看不见了,就嘻嘻哈哈地去休息了。
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又为何,那个白皙灿烂的女孩就这样入了他的心。总是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她,暗暗思考,今天她又用什么借口呢?
汤莓不知道,余仲齐早已对她这个粉丝团团长有了印象。
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因为她太勇敢,勇敢到仿佛所有事情都不怕,在她面前,他就像个懦夫,畏畏缩缩。但他要克制,他要做一个冷淡而冷静的余仲齐。
四年时间,点点滴滴,冷静早已化为虚无,篮球联谊赛时瞥见她的身影,故意疏远她送的水,只盼望她快点放弃。
若是真的放弃了,他又不舍。
终于在一点点的纠结中,彼此慢慢融合。他放弃所有可笑的矜持,只愿张开怀抱搂住这个灿烂的女子。
汤莓很是意外,“你怎么会记得这些事情?”军训时,她分明还没有做那粉丝团团长,也没有和他接触过。是军训回来后,她才听丫丫说起这个校草,看见他的照片。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哈哈一笑,被汤莓一瞪眼:“故弄玄虚!”
“毕业之后,要租房吗?”
汤莓也一直在苦恼这件事:“自然想了,但是老爹却想我回家住。但离公司又有点远。”
“我找了一间二房一厅的,价格挺实惠,离你公司又很近,交通什么的都方便。”余冰山开始一脸单纯地下陷阱。
汤莓越听越满意,离公司近意味着什么?就可以多睡十几分钟懒觉了。
“是吗?哪里?我去跟房东谈一谈!”
“可是,我也挺喜欢的。”余冰山一脸委屈。汤莓一听,那就算了,哪能夺人所爱呢?
眼看她那么容易放弃,余冰山按捺不住了,直接说:“那也不是不行。不是二房一厅吗?”
她有点糊涂了,怎么一时好一时不好的?
他直接撂下话:“你就和我合租吧。”
汤莓震惊地张大嘴:“合租?同居?”同居,然后婚前X行为,然后怀孕,然后打胎,然后……
一连串词迅速蹿过她的脑海,她顿时涨红了脸:“余仲齐,我们进展也太快了吧?”一确定关系就亲吻,然后确定关系一个星期后就同居,然后呢,一个月结婚,一年后生娃?
余仲齐眸光一暗,低哑着说:“你这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唔……算了吧,到时我和丫丫谈谈,看她有没有意思合租。毕竟都四年了,习惯她的鼾声了。哈哈。”汤莓始终没有答应,她爱他,却并非没有自己的原则。
余仲齐也不多说,只是点点头:“到时签租约时看清楚些,不要被骗了。”
“你难道忘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么?”
两人都想起他买电脑时汤莓的表现,哈哈大笑。
她开始打量这个小小的单独办公室,很小,两个人呆着都觉得一转身就要碰到。但相比外面那大家坐在一起的,却是一种能力的肯定。
“你真棒。”她不由赞扬道,同是出来社会工作,余仲齐比她成熟多了。
“你尽量大胆地去做,有时像我这样,反而顾虑太多了。”他将窗帘拉开一些,一个不算大的落地窗,能看到的风景很少。
但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将整个H城纳入眼底。
汤莓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眯眯道:“亲爱的,过几天我表姐要回来H城了,你陪我去接机吧?”
他被那甜甜的亲爱的叫得浑身舒畅,睨了她一眼,欣然应允。
就这样,离腹黑表姐一家回归的日子又近了些。
两个星期后。
汤莓和余仲齐都空出一天时间来,特地去接汪晴一家。一路上,汤莓都在说她与汪晴小时候的糗事,虽然惹事的一般都是汪晴,但她总有那个本事不知不觉就把责任推向汤莓,大人们看汤莓年龄小,还懵懂,倒不好责骂,就不了了之。
说起汪晴和周逸的职业,余仲齐颇是意外:“真是新奇,平时工作会有什么危险么?”
“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动动手指查查人罢了!”汤莓哼了一声,“他们俩坏就算了,还好没把我宝贝表侄带坏。”
“他们都有孩子了?”
“汪晴比我大三岁,现在二十七,二十岁那年结婚,结婚七年,第一年就怀了孩子,朗朗都六岁了。”
余仲齐惊愕:“二十岁结婚?太早了吧?”
“她和我表姐夫那是从小就认识了,周逸一直把她当宝一样捧着,两个人连裤子都同穿过一条,早就知根知底,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倒是怀了朗朗时,姐姐气恼过,她觉得二人世界太少了。不过不碍事,事实证明,他们一直无视朗朗在甜蜜。”
“唉。”他忽然叹气,汤莓奇怪地看他一眼。
“看来,我们的速度太慢了。你表姐在你这年龄,朗朗都三岁了。”
他这话一说出,一直在偷听的司机都笑了。汤莓红着脸捶他,却很高兴他能有这个念头。他在很认真地想他们的未来,是么?
到了机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一家三口的到来。汤莓焦急地看着手表:“按道理应该到了啊,难道出意外了?”
余仲齐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担心,可能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