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这句话大家都听过吧,可是试问,有几个女人真的做得到?反正我做不到。
陆恒那张破嘴,甜言蜜语与厚颜无耻齐上阵,我是招架不了。很快就被他哄回来了,他说这次出去很有成效,他爸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家里他爸说得算,只要搞定了他爸,离婚的问题不大。
多日不见,十分想念,床单是必须要滚一滚的。陆恒滚得很卖力,我不专心地问他,“你是不是为了掩饰这段时间不检点的性生活?”
陆恒用力顶我一下,“你他妈才不检点呢,说,我不在你和小伙勾搭了没有?”
“啊,勾搭了,勾搭了一群呢。”我说。
他就又撞我,“湿得这熊样吧,跟我吹牛逼。”
妈的,我恨死他了。早晚勾搭一个气死他!
以前我们每次要分开的时候,陆恒就跟我说让我自己老实点儿,他说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别人碰过,是可以感觉出来的。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科学道理,但这话摆在这儿还是有用警醒作用的。
其实我觉得我运气真挺好的,像Yoyo都万人骑了,酒吧收银妹子男人也换了一把了,女人不比男人,没有几个真心以睡过多少男人为荣的。我就睡过陆恒一个,也算得上贞洁了。
陆恒又没忍住,弄在我身体里了,这意味着我明天又得吃药了。我听说男人总是外射也不好,如何避孕,对于很多年轻男女来说,都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陆恒抱着我,低低地:“商量个事儿呗?”
“嗯。”
“抽空去医院上个环儿,咱俩都省事儿。”他说。
我又不乐意了,转头面向着他,不解地问:“你就那么不想要孩子,我给你生个孩子怎么了?我又不会拿孩子缠着你一辈子。”
他咂了下嘴,“说什么呢。”想了想,他说:“我跟你说实话,我还没玩儿够,没做过当爸爸的准备。”
“多大人了你。”我嫌弃他,扭过头去睡觉。陆恒抱着我,在我头发上亲了两下,“乖妍妍,怎么也得等结婚以后再生,嗯?”
结婚……遥遥无期。
这中间发生了件小事,陆恒他妈带着自己的老姐们儿到我这来做美容,而且点名让我亲自伺候。我这是双伺候过明星的手,也就是陆恒他妈,要不我非得过去问问,你算老几。
做脸的时候,他妈就跟自己的老姐们聊天,说这年头的小姑娘一天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殊不知想当年,陆恒他爸还是个穷光蛋的时候,她老人家是怎么陪着一点点吃苦挨过来的。
我知道这是在酸我,我忍了。
陆恒他妈走之前,又以老板******身份翻了翻账,我不光忍了,我还得陪着笑脸送她们两张美容卡,请她们常来坐。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深深地明白,一入豪门深似海,豪门婆婆叫法海,法海你不懂爱。
几天后,我不情不愿地被陆恒押去上环。
上环,只是一个小手术,陆恒陪我到医院,然后说等手术以后再过来接我。手续都弄好了,我都站在手术室里了,看看周围这环境,看着医生那冷冰冰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徐丹红。
来之前我查过一些关于上环的东西,医生也给大概讲了讲,可我就是觉得很怪,好端端一个人,身体里放个别的零件儿,干啥呢这是。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我跟医生说我不做了。
有人说,人生必须有次有走就走的旅行,我觉得人生也需要一场说分就分的恋爱。我忽然特别想跟陆恒分手,凭啥呀,凭啥我在身体里塞个破玩意儿,然后让他爽了。关键他爽完以后,还不见得会跟我结婚,白爽啊。
趁着陆恒没回来,我跑了。我想试那么一次,试试离开陆恒,带着分手的决心离开他,我有没有可能捱得过去,如果捱过去了,我就不跟他好了。没捱过去,那再说。
之前有次我和陆恒吵架,我心情不好就跟美容院一个小妹妹聊过天,我说:“他看着吧,早晚我还得再跑一次,让他找不到我。”
我觉得现在就是落实这句话的时候了。
我跑了,什么也没收拾,说跑就跑了。我最喜欢打陆恒一个措施不急了,我想想他发现我没了,到处找的样子,我就暗爽得要死。
我先坐公共汽车去了Y市,又坐船去了D市,手机开着,但是不开声音,他打电话我不接,我急死他!
船上,四周都是茫茫大海,我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没去甲板,我就在船舱外的走廊上立着,翻看陆恒一条一条发来的信息,想象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也就只能看看了,起码在短时间内,我没有回头路了。这船开得越远,手机信号越差,差到他的电话也打不进来。
挺冷的。我是说跑就跑,所以没有准备过夜的衣服,我在这边儿抱着胳膊哆嗦,看见旁边有个帅哥,穿件挺厚实的外套,正靠着栏杆特潇洒地抽烟。
当时我脑子里想到了艳遇这个词。
我就有点冲动了,我可真想来那么次艳遇啊,没准儿找个别人分下心,陆恒就不算个屁了。我继续在这边哆嗦,偶尔瞟那帅哥两眼,我琢磨着,如果他看见我冷,来给我递个外套什么的,我就和他聊几句,然后展开艳遇。
但也就我想想而已,我哪有勇气主动去找别人搭讪,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干,帅哥也不会。帅哥抽完烟,就回船舱里睡觉去了。
我自己哆嗦着惆怅了一会儿,哎,哪有什么艳遇,不过是骚男****萍水相逢,寂寞难耐一夜风流,然后撒哟娜拉。
我回船舱里躺着,想陆恒,也真想,想着这么冷的时候,要是有他抱抱就好了。不想,也是真的不想,要是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去,从此和他一刀两断也好了。
这次旅行,我是漫无目的的,倒是有种孑然一身的轻松。找了家酒店,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没有比这样更安逸的事情了。唔,如果现在再有个男人搂一搂,更是快活赛神仙。
手机冲上电,开了机,还是没完没了地蹦跶电话。什么人都给我打电话了,包括Yoyo之流。我就给Yoyo回了个电话,她么,也是叛徒,陆恒派出来找我的,她问我在哪儿。
我坚决不告诉她,免得泯灭了这次逃跑的决心。Yoyo怎么着也还是向着我的,她说那我先散心,散够了再回来也行,Yoyo还提醒我,别刷陆恒的信用卡,要不被他查账单,就知道我在哪儿了。
我说:“我知道,我花自己的钱。”
我自己也没几个钱,但让我在外面漂个一年半载,足够挥霍了。
我还跟Yoyo说,有种陆恒就自己把我逮出来,要不然我打死都不会主动回去。
我说话不算数,我在外面飘了五天,就灰溜溜地滚回去了。
原因是陆恒找了我妈,跑到我妈面前诚恳认错,说把我惹生气了,我使小性子跑了。陆恒深刻检讨,检讨得我妈十分舒畅,我妈对这个小伙子印象那是相当的不错,于是和陆恒合谋,装了场病,把我骗回去了。
我刚进家门,就被陆恒逮住了,哎妈呀,那个瞬间可没吓死我。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能厚着脸皮来找我妈帮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天下无敌!
陆恒拉着我,去跟我妈就我离家出走这件事情表示沉痛哀悼,我妈也真就拿人家当女婿了,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不懂事,男人在外面挣钱那么累,我还不知道体谅,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
我不服,但我也不能告诉我妈,我要跑,是因为陆恒是已婚男士啊。
我妈问我为什么跟陆恒吵架,这之前我也没和陆恒串过口供,我就随便胡诌一个敷衍,我说:“因为他总不换袜子。”
我妈本来应该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我的表情是很严肃的,陆恒那张脸也窘在那儿了,我妈旋即展颜一笑,语重心长地对陆恒说,“小陆啊,阿姨知道你们年轻人工作辛苦,我们家妍妍从小就爱干净,两个人过和一个人可不一样,一个人怎么都行,两个人嘛还是相互照顾着点。”
陆恒装孙子,陪着笑说:“是是是。”
从我们家出来,陆恒把我揪回我们俩的家以后,给我扔在床上,就拿脚蹭我的脸,“我不换袜子是不是,我臭死你,臭死你个小骗子!”
我让他滚,我最讨厌别人用脚碰我,尤其是碰我的脸。小时候有一次,我在家睡着了,我哥想试试我真睡还是假睡,就用脚碰我的鼻子,我一下就醒了,大哭大闹了好一场。
偏偏陆恒没有眼色,还蹭还蹭,终于把我蹭火了,我说:“你他妈才是骗子,你是全天下最大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