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刘祯面前竖了根手指,我问他,“这是几?”
刘祯眯着醉眼看看,笑眯眯地回答,“二。”
我也笑,在他大腿内侧今天受伤的地方掐了一把,“你真二!”
我让刘祯去打听满城为什么要出国,刘祯说好像他全家都要移民,他爸和他妈已经走了,最晚过完年,满城也会走,满城说可能就不回来了。
我心里开始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但更多的是祝福,人总是会走走就散开的,这没什么,满城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我没什么好替他瞎操心的。
我只是好奇,他就这么走了,那和陈冉的那个孩子,他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扔给陈冉不要了?这也太洒脱了点。
我跟刘祯嘀咕这些问题,刘祯说让我就不要乱操别人的心了,自己那点破事儿还没折腾明白。我就跟刘祯又吵起来了,我说他的破事儿不也一样没折腾明白,他说他折腾明白了,非常明白,朴秀珍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被他送上开往东北的和谐号了。
我心甚爽朗。好像抗日前线的革命英雄,终于干倒了小鬼子。
满城那天没有过来跟我单独说过话,反正他也不是马上就走,就是说接下来会比较忙,没有时间再出来跟大家聚了。但其实我们想见面,机会还有很多。
酒足饭饱,鸟兽纷飞。
我很自然地拎走了半晕不晕地刘祯,把他塞进出租车,自己也坐了进去,满城在外面对我挥手,笑着说拜拜。刘祯挽着我的脖子,醉醺醺地对满城说,“城哥你放心,我会照顾……照顾楠楠。”
出租车开走,刘祯说不想回家,要去我家,于是我真的让司机开到了我家。我怀着颗有点忐忑的心问他,“你刚才跟城哥那话什么意思?”
他赖在我身上,迷迷糊糊地说:“我说什么了,我喝多了,你别跟我说话。”
他怎么还是以前那样。
我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床,大概我今天得去外面睡休息室的沙发,我把刘祯扔在床上,然后帮他脱裤子,刘祯捂着腰带扣,“你干什么,流氓!”
“大爷,我又不会强奸你。”
刘祯好像想了些什么,说:“你过来,给大爷抱抱。”
我就坐过去一点,给他抱抱。刘祯把头放在我腿上,双手环着我的腰,手指捏了捏我肚子上因为坐着而挤出来的小褶皱,“胖子,没人要的小胖子。”
我再次强调,“我不是胖子!”
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在我肚子上摸了几下捏了两把,嘀咕,“这么多肉,还说不是胖子。”
我还想反驳,但我认为我应该先把他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可是他的手往上钻,稍微一钻就钻到了比较要紧的地方。
我内衣还是稳稳当当穿着的,他硬是把手从钢圈底下挤进去了,我隔着衣服按他的手,要把他的手拽出来。他不干,也不动,就是放在上面很用力地跟我的力量抗衡。
我说:“你想干嘛?”
他躺在我腿上,转过脸来看我,轻声说:“你躺下。”我小心脏就砰砰地跳,估计刘祯现在手按着我胸口,也能感觉到,他接着吩咐,“快点儿。”
我深呼吸一口气,“那你先让开。”
他于是让开,我于是躺下了,刘祯趴到我身上,贴着嘴巴来亲,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和他唇齿交汇的温度。我跟刘祯没正儿八经心平气和地亲过,这是第一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好像亲得很有耐心。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舌尖游走的规律,感觉他如何把我还没进入状态的舌头挑逗起来,卷到自己嘴巴里推搡拉扯。他舌尖微凉,可是嘴唇炙热,不急不躁地沿着牙床环绕****。然后退出,珍惜地吮吻我的嘴唇。
这些动作做得一气呵成,却有些小心翼翼,而他的手已经开始贴着曲线探索,探索到最长远的距离,隔着裤子在我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
我于是感觉到一点点的紧张,和某些莫须有的渴望,感觉自己的气息不够平稳,我一只手抓着身旁被挤成一团的被子,我想抱他,可是仍有那么一丝的理智,使我犹豫要不要抱他,要不要给他更激烈奔放的回应。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闭着眼睛和我接吻的样子,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刘祯的眼睛闭上以后细长细长的,灯光下睫毛在脸上拉长根根分明的倒影,他微微皱眉,表情里有一丝的严肃和专注,他额头上的碎发,会扫过我的额头,有那么一丁点的痒。
刘祯忽然睁眼,我赶紧闭上眼睛装投入,他松开我的嘴巴,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贴在我耳边轻轻地问,“瑶瑶我能……能上你了么?”
我觉得“上”这个词不大好听,但从他那一停顿可以分辨,他其实是想遣词造句一下的,可是文采不到家,没有想到更好听的词。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你腿上的伤……”
他嗤嗤一笑,声音还是很低很小,沙沙的,听得耳根儿痒痒的,“那我让你在上面。”
我也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商量比较好,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刘祯于是含住了我的耳朵,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一刻不见,十分想念,只能感觉他的头发蹭自己的脸,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酒味的熟悉的气息。
气味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气味好像特别容易调动回忆,我一靠近刘祯,闻到他身上这种几年如一日的味道,就很容易想起我们在W市上大学的情景,想起那个还很单纯的自己,想起那个还很阳光的他。
他一边摸一边脱我的衣服,我也很配合,该抬胳膊抬胳膊,为了帮他省事儿,我就也顺手脱脱他的。当刘祯终于****着上身半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懵了,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这个人好陌生又好熟悉,陌生要多余熟悉。
我甚至还想,我现在后悔是不是还来得及,我要不要后悔,我我我……
我不想后悔,因为我很舒服,他用嘴巴在我胸口柔柔****,又或者重重地吸一下,我疼得溢出一丝儿哼哼,他一只手把我另一半胸部包围,抚摸照顾仿佛安抚它的寂寞,另一只手探索到裤子里面,将最私密的部位打湿。
我舒服,甚至希望这所有的感觉都不要停止,能延续越长时间越好。我伸手扣在他身上,轻轻抚摸他的背,刘祯因为得到鼓励,抽出一只手来解开自己的裤子,左蹬又蹬地就蹬掉了。我也不墨迹,跟着他左蹬右蹬,把自己的裤子蹬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刘祯又帮我蹬了蹬。
我觉得有点冷,轻声建议,“盖上被子吧。”
他低头舔了舔我的嘴巴,“一会儿很热的。”
“臭流氓。”我在下面蹬了蹬腿。
刘祯本来是笑着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丝的难过来,我估计可能是我碰着他今天的伤口了,刚长上,现在碰一碰多少会疼。
他趴下跟我商量,“你在上面好不好?”
我闭着眼睛摇头。他跟我撒娇,“疼呢。”
我说:“你就当是破处了。”
刘祯皱眉,继续劝说,“不是,这不是影响战斗力么。”
我让他这话噎了噎,“你什么战斗力,五块钱的?”
“三十不够。”刘祯说,想了想,又说:“你快点儿呢,再墨迹没感觉了。”
于是我们抱着翻了个身,我就趴在刘祯身上了,我简直跟一小处女似得,全程让他指挥着来。我趴在他身上,和他又亲亲摸摸一通,刘祯轻轻说:“乖,坐起来。”
我就坐起来了,扶着他昂扬的武器,把自己一点点地往上靠,靠近,推进,深入。
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身体里轻微的跳动,如有生命一般,也能感觉到寒冷侵袭皮肤,从每个毛孔散发出来的对温暖的渴求。
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两个独立的个体,用这样的方式连为一体,这个事情细想起来,十分神奇。
刘祯躺得很舒展啊,偏着头微笑着看我,我微微皱眉,动了动,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想去关灯。”
刘祯就动动屁股顶了我一下,“不行,我要看着你。”
他伸手扶住我的腰,轻缓地指引我运动的角度和幅度,我就跟着他的指引动了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渐渐散去,脑子里被很久未曾感受过的欢愉所侵袭,我真的很冷,我想抱着个人好好的暖一暖。
也许刘祯是明白我的想法的,他就也坐起来把我整个收进怀里,肌肤紧贴,触感细腻而温暖,他上上下下地颠了一阵儿,仿佛每一下都刺入最深最疼也最痒的部位,每一下都在发泄这些年,想而未能靠近的夙愿。
我跟着他的幅度,哼哼唧唧,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搂着他的脖子,好像在一个失重的坏境里下坠,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是前来拯救我的英雄,而在我们下坠的过程中,沿途全是绚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