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连孤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片温暖包围,有人正抚着他的背,安慰着他,缓了缓心情抬起头,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我没事。”
“若是这样逞强你能好受点的话,我也无所谓,不管那箱子里有些什么,我都要去看看。”就算是为了排除他心中的黑暗记忆,她上官晴偏要去看看那箱子里到底有些什么。
“不要。”读着她的话,他有些害怕了,“我们不要碰那箱子就好,赶快找到‘聚魂’我们便出去吧。”
“骊连孤,告诉我,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这么惧怕这箱子?”摇着他的身子,凝视着他的眼,很认真的道,她想知道,他的遭遇,他为何会惧怕那个铁箱子。
“我。”骊连孤向来不是那种愿意向别人吐露心声的人,可是看着上官晴那深邃的眸子,他有些动摇了。
他在想如果有人愿意听他述说着心里的害怕该多好啊,他便不用一个人独自的去承受那些黑暗。
看出他的心正在慢慢的卸下防备,上官晴握着他的手,再次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让我来为你分担,不管有多么的痛苦。”
骊连孤看着她清楚的述说着每一个字,那些话看在他的眼里,落入他的心里,曾今在坚强的人,在这世上却找不到一个愿意听他倾诉的人,可是此时,面前的女子愿意分担他的痛苦,他的心动摇了,轻轻的诉说着,“我三岁的时候来过这里,可笑的是,我是被自己的亲身母亲扔进来的,扔进这万蛇窟里,我当时很害怕,一边哭喊着一边跑着,没有方向的跑着,也不知是被几条蛇缠过,有多少次差一点进了那蛇腹里,后来终于躲到了这房子里,发现那个铁皮箱,我觉得老天没有丢弃我,我看道了希望。
可是当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打开了箱子,却发现箱子里有一条毒蛇,一条比我胳膊还粗的毒蛇,它突然把我卷进箱子里,缠着我的身子,我当时害怕急了,只能拼命的挣扎,逮住那蛇的脖颈就咬了下去,狠狠的咬了下去,蛇的血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有着刺鼻的血腥味,我当时只是想活命,估计那蛇被关在那铁皮箱里太久了,也可能是我当时太想活命了,那蛇居然比我先断了气。”说到这,他停了下,又充满意味的看了下那铁皮箱子。
接着道,“箱子里黑黑的,就只有一条蛇的尸体和我,我躲在里面不知是过了多久,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然后便听见那女人也就是我的娘亲在外面吹着笛子,我那声音是可以御那万蛇的声音,其实我早就会那笛音,只是起先只是觉得好听而已,这时一看那笛音响起,蛇便全部退下了,我才知道那笛音是可以控制蛇的,我见蛇退下了,才敢顶着铁皮箱子出去,我把箱子倒放在地上躲在里面,见到了蛇便蜷缩在箱子里不敢动弹发出一点的声响。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移出了蛇窟,那女人见到我时很激动,冲上来,可是我发现自己突然听不见她的说话声了。”
“你是那时候就失去了听觉的?”上官晴感觉到他的痛楚,不由的皱着眉。
“恩,也不知是被这里面的哪一条蛇咬到了。”骊连孤想要轻松的表达自己毫不在乎,可那神情却轻松不起来。
上官晴护着他,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骊连孤,你是北灵的战神,你是百姓们最信赖的国师,就算是失去了听觉,你依旧是很出色很厉害,没有人敢嘲笑你。”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他。
是的,他就算失去了听觉却也付出了那些常人不能比的艰辛,才造就了今日这样一个武功高强,勇猛善战的骊连孤,是他造就了今日的北灵,没有人可以笑话他。
“我。”骊连孤没想到自己在她的眼里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不管那箱子里有些什么,我们都不用怕。”上官晴拉着他,从脚上的靴子里找出匕首,那是北堂胤刚送她的匕首,他总是怕她出事,让她带着防着,这会拿在手里,把那骊连孤护在身后。
骊连孤被她护在身后,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护着的感觉,那种不用自己一人面对的感觉真好,没有畏缩的躲在她身后,与她并肩走着。
上官晴一手握着匕首,一手伸向那铁皮箱子的开口处做好了准备,一把掀开那箱子,骊连孤紧握着她的手,屏住了呼吸盯着那铁皮箱子,他要勇敢的面对,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个人愿意陪着自己。
两人屏住了呼吸,却什么也没有,是的,铁箱子里是空的,压根什么都没有,骊连孤只是被自己心中的阴影给吓着了。
上官晴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东西,否则又得废力气对付了,就他们两现在这状态,估计得拼了老命了。
两人缓过了神,把那小十抱到那箱子里藏了起来,然后准备好了一切,把所有烛台里的蜡烛取下,摆成一圈围着自己。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上官晴倚在铁皮箱上手里握着匕首道,“怎样才能找到‘聚魂’?”
“你听好了,那‘聚魂’长的很特别,全身发着蓝色的萤光,头是扁扁的,大概有这么长。它的速度比较缓慢,一般是最后爬来。”骊连孤说着伸手大概比划了下。
上官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密室里没有吃的喝的,越是待着久便是越对他们不利,“那我们要怎么把那蛇引来呢?”
“匕首给我,你自己躲在屋子里别出来,等我引出了‘聚魂’你再出来。”上官晴还未反应过来那匕首就被他夺了过去,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上狠狠的划下一道口子,任那血肆意的留着,蹒跚的移步扶着墙到门口,往那门外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