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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嗯嗯,可不是么,哈哈……”

七七起身对忙着拍照的礼智说:“礼智,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杨小影了,她真的真的什么都比我强。”

礼智摇摇头:“其实,不是。小影小学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这些东西都是她后来接触的。我喜欢的是真真切切的这个人,没有任何原因。”

七七点点头:“哦,我真的开始崇拜影子姐了。”

“呵呵……”礼智满意的笑了笑。

从那以后,杨小影莫名其妙多了好多追求者,但礼智并不吃醋,相反的很高兴。

晚上回家,老妈看着眼前的小影,真的很欣慰:“小影,爸妈今天去看了你的演出,真的很不错。我女儿已经有个明星样了。”老杨当然也有话要说:“我要说的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错,小同志。”

“哦,是的长官。”

杨和妈妈笑了。

如果说,杨小影前一秒还是飞一般的感觉上了天堂。那么,后一秒她却如下地狱一般。只是用这一秒夸张了些,但她的内心这样形容绝对不夸张。

或许,上帝是看杨小影太幸福了,于是决定夺走她一些东西。

可是,上帝夺走的这些东西,正是杨小影最爱的东西。失去的这些,让杨小影如同下地狱一般痛不欲生。

2001,9月21号。

在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第21天,我的人生开始逆转,从那一刻我的人生轨道开始偏离。

那天中午,我和莫默在学校的大门口等礼智。礼智载着七七来学校接我,七七吵着要逛街跟着一起来,路上与一辆卡车相撞,一人当场毙命。

没错,那个人就是礼智。而七七重伤,原因是每次礼智都把头盔给他身后的人。

事情出了以后的第二天,我们市的晨报就报道出来了。原来是司机酒后驾驶,当时我看着报纸,拼命的流泪,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开始痛恨酒后驾驶的人。

当天事故现场,就是离我们学校不远的火车道旁。放学以后,我给礼智打了电话,可是礼智的电话不通,七七的电话不通,我紧张了起来。

莫默搂着我:“没事,在等等…说不定是出门晚了。”

“嗯。”

就在这时,从前面经过的路人宣扬着:“前面出事了,摩托车和卡车撞上了。”

当时,杨小影的脑袋一片空白,拼命的奔跑。

“小影,你慢点…”莫默紧跟在后面。

莫默是个短跑冠军,可这次却没能追上杨小影。杨小影如疯子般一样奔跑,她的眼泪飞奔出来:“不要,不要……不是礼智,不是七七。一定不是他们……”

一路奔跑,到了火车道,杨小影扑通跪了下来,她呆住了。

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的那样真实。

她抱着礼智血肉模糊的身体,歇斯底里的哭喊:“不要,礼智,你给我起来,你看看我阿,我是杨小影阿……你起来……起来!!!”

那声音让人听了撕心裂肺,震彻云霄。

杨小影抹了抹眼泪继续寻找:“七七呢,七七,七七……”

杨小影扛起礼智:“程七七,你在那里,程七七你别闹了,你给我出来!!!”

七七还有知觉,莫默紧忙上前,这儿呢……小影,七七还好,我把她扶过去。

我相信,那一刻,杨小影就像一个崩溃的疯子穿梭在铁轨上。

她明明知道,中午放学的时间,就是火车经过最频繁的时间,也是最危险的时间。可杨小影还是什么也不管,一边走一边对礼智说:“没事,咱们没事,你不会有事!”杨小影眼神坚定,一步一步挪向七七,这几步她走的是那么艰难。

只有莫默还是理智的,她想起警察。路人说有人已经报过警了,十分钟以后,警察赶到。

杨小影坐在医院急救室门口的地上,这是她第二次坐在这里。

第一次,礼智和李宁带着一帮兄弟和技校的学生打架。那时礼智的头被缝了9针,握着小影的手说:“宝贝,没事儿。我礼智活的很坚强,我礼智还要保护我们家孩子气的杨小影呢。”

那次双方损失惨重,对方一人手筋被他们的人挑折了,而礼智失血过多,抢救,就是这间房。

那时,我还每天陪礼智来换药,然后听那个俊医生叮嘱他:“下次别那么拼命。”

一切都发生的这里,只是不同的时间而已。七七在同时抢救,没多久李宁和李宁的妈妈也赶来了医院。

杨小影双手合十,浑身发抖,不停的对莫默说:“上次就是这个房间,他平安的出来了,这次也是对不对?”

“嗯,对,别哭了小影,会没事的,真的……”

礼智的妈妈跑了过来,阿姨,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她紧紧攥住我的手,对对。

其实,在来的路上莫默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那时的礼智已经没气了,只是她骗了小影。

礼智的妈妈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礼智的爸爸沉默了,他们就像囚犯一样等待着缓刑的宣判。

人生就是一个是非题,明明前一秒杨小影还在天堂享受着音乐和千人合唱给她带来的快感,老师同学因她而荣耀,爸妈因她而骄傲。可后一秒就跌入了深渊,一个万丈深渊。

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

青春不过期。

如果你即将踏上了一条征程路,那么请在走以前看一看我,然后刻在脑海——杨小影。

一个小时候,手术室熄了灯,正如莫默想的那样,从那个房间推出来的礼智,在也没能睁开双眼看着我。我是多么想让他睁开眼睛看看我,抱抱我,那怕是骂我一句。可是,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再也不会了……

“我爱的礼智,起来和我说声再见吧,好不好?”杨小影前面无表情苦苦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了…”

“小影,别这样。”莫默拉着她,她抓住莫默:“告诉我,他没有死,他只是很虚弱,他在休息,休息……”

“你醒醒!!!接受这个事实吧!”莫默大喊,杨小影跌坐在地上。

听见礼智不在了,礼智的妈妈当场就昏了过去,礼智的爸爸上前背起妈妈去找医生,走之前,还叮嘱莫默照顾好我。

我跪在礼智的床边,哭不出声,只是默默的流泪。我抱起礼智,看着他的睡眼笑了:“礼智,你起来好不好,不要和我闹,不要和我开玩笑。我不捉弄你了,不欺负你了,也不和你耍脾气了,只要你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逛街么,你不是和我说要看着七七嫁人,还有还有……还有我,你让我怎么办?”

“小影……”莫默拦着我。

我目光呆滞的看着礼智:“起来,别装睡了,好不好?”我拼命的捶着他的肩,希望他可以像上次李宁捶打他的时候,他变得有知觉,然后醒过来。

莫默上前抱着我:“小影,别这样,礼智已经死了,接受这个事实吧,他已经死了!!!”

我不管莫默怎么说,看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不能耍赖,起来,起来阿!!!”

小影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旁边的莫默看着眼前的杨小影,心疼的要命,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杨小影浑身颤抖,抽搐着对礼智说:“亲爱的,我爱你……”

随后被推出来的七七还活着,只是打了安眠针还在睡觉。

杨小影推开七七的房门,看见面无表情的李宁。看见杨小影的李宁连忙搀扶:“小影,你没事吧?你…还好么?”

杨小影笑了:”七七怎么样了?“

“还好,一会就能醒了。”

范梦洁走到我身边:“小影,我都知道了,哭吧。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些。”我抱着范梦洁哭湿了她的衣服。

下午,我没去上课,让莫默给我带了个假,整个下午都在医院陪着礼智的妈妈。

“阿姨,我…”

她醒了,开了口:“孩子,委屈了你。”

我和礼智的妈妈抱头痛哭起来。

得知礼智已经走了这个消息的程七七,整个人都沉了下去,看见杨小影坐在床边,七七起身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影子姐,都怪我,如果当时,礼智也带着头盔他就不会离开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看见眼前的程七七,杨小影心疼起来搂着她:“七七,没有人怪你,真的。起来吧,我们要坚强,坚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李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一句话都没说,深夜他走出医院坐在马路旁,抽着烟流泪。

“阿姨,以后我照顾你吧,我替礼智尽这份责任。”杨小影看着礼智的妈妈。

“小影,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很欣慰你能有这份心。但你毕竟只是个孩子,你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真的不需要,阿姨是大人了,反倒是你,一定要调整好自己,不能堕落下去,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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