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君眼眶发红:“这部戏眼看着就要杀青了,如果出了不好的传闻只会多生枝节。”
“但是,实在太委屈你了。”
她淡淡一笑:“没关系,只要你的作品能早日面世,我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背后的涵义再清楚不过,难道刘如君也对自己有意?黄士郎一颗心砰砰直跳:“我送你回去。”
“嗯。”她羞涩地点一点头。
到了宿舍门口,她说:“上去喝杯咖啡吗?”
“不了,我还要回去看稿。”黄士郎临阵退缩,目送着刘如君上去。
回到房间,刘如君第一个打电话给李雨泽:“刚才那场戏演的不错。”
“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是在试戏吗?刚好我都做了录像,要不要我发一段短片给你?”
“你少危言耸听!”嘴上这么说,李雨泽心里戚戚然。这个晚上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不仅把心里话托盘而出,还对刘如君动手动脚。她虽然青春可人,但是比起自己的演艺前途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冲动?
刘如君放出一段音频,李雨泽清楚地听到两人刚才于化妆室对话的声音,他紧张不已:“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只不过想你以后尊重一下我,别再动手动脚。”李雨泽几次拍戏的时候趁机揩油,刘如君一再忍让,这次是她的反击。
“这是当然!我以后不敢再动你一个手指头!”
“别这么说,拍戏的时候正常碰触是难免的。这是你我的第一部电影,我不想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地方。你合作我也合作,这部戏结束以后我就会把这段影片销毁。到时候你继续做你的衣冠禽兽。”
李雨泽把柄被她握在手中,只有就范,唯唯诺诺,等刘如君挂下电话他才敢跟着挂下。
刘如君摇晃着手中的小药丸,暗笑:“没想到妈妈的过期春药这么好用,终于可以摆李雨泽一道。不过,今晚还有点意外收获,黄士郎对我好像有点意思,这段关系可以好好利用。还是先吊着他。”原来,刘如君几次被李雨泽吃豆腐,心生不忿,所以特意在他饮料中落了春药,让他原形毕露。她一早在化妆室安装了针孔摄录机,把李雨泽所作所为拍下来。如果当时黄士郎没有出现,她只要大声呼喊,就可以引来他人围观。事后她再拿那盒带子让李雨泽以后乖乖听话。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预计的更加顺利,黄士郎刚好路过化妆室,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心有所动,进来查看。他看到李雨泽对刘如君动手动脚,就马上英雄救美,最后还主动请缨,送刘如君回家。刘如君假意整理化妆包的时候,拿走了事先准备的针孔摄影机。
翌日在片场,李雨泽见到刘如君就像见到大爷一样,毕恭毕敬。拍戏的时候时时发挥不良,黄士郎骂他:“只有十场戏就可以杀青了,关键时刻你掉什么链子!”
李雨泽心里记挂着刘如君昨晚的威胁,做起戏来放不开手脚,本来两人应该并肩而走的,他偏偏落后两步。本来应该有个友好的握手的,他却手插口袋点一点头了事。刘如君见他今天就像只过街老鼠一样,心里暗暗好笑。如何对付色狼,她早就训练有素。
她拉李雨泽单独聊天:“怎么?心里有事啊?”
“如君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李雨泽对她的称呼也改了,看来吓得不轻。
“我说过,这部戏杀青的那一日我就在你面前亲自删掉这个短片。但是如果你表现得还是这么马虎,这部戏迟迟不能交货,我不知道这条片子在我手机里会出什么意外。你知道的,我的手机又不设密码。”刘如君面带笑容,但说的话对李雨泽来说是最骇人的威胁。
他擦一擦额头的冷汗:“如君姐,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答应过的,只要戏一完,就把短片还给我。”
“放心,这条片子流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
两人达成协议,李雨泽终于专心做戏。接下来的几场戏再无阻滞,路路畅通。孙熙来探班,看到男女主角如有神助,可导演却黑口黑面,收工后,她问:“怎么回事?戏拍得那么顺利,却不开心。是不是一想到要和刘如君分离,心痛不已呀?”
黄士郎哭丧着脸:“昨天收工后,我发现李雨泽非礼她。但是她为了这部戏,却不准备追究。”他把昨晚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了孙熙。
孙熙大惊:“啊!怪不得你那么难过。这样的色狼,以后别再找他拍戏就是!还好这部戏就要杀青了。”
“怎么?你都赞成把这件事压下来吗?我觉得如君很委屈。”
“可是,他只是非礼而已,就算公诸于世,也不过是影响他的演艺事业。而且,这部戏还要受到影响,得不偿失。士郎,小不忍则乱大谋。”
黄士郎回过头看她:“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这部戏!为了这部戏就可以牺牲如君了吗?”
见好友无缘无故对自己发火,孙熙也不示弱:“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说王姐,你会有这么大反应吗?你难道不会劝她顾全大局,息事宁人?”
黄士郎无话可说,只有冷笑:“对,商业利益永远重要过公道。”
“你别太幼稚。你想怎么讨回公道?是要开记者招待会,做证人说亲眼目睹你第一部戏的男主角在化妆间非礼女主角未遂吗?然后再重新选男女主角再重拍一次?”
黄士郎被孙熙问得哑口无言,只有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放过他。”想起刘如君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他的心就紧紧一揪,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孙熙安慰他:“恶人自有恶人磨。娱乐圈里龙蛇混杂,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我看刘如君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大有能力保护自己。”
“她跟你不同,她入世未深,又品性纯良,很容易被人欺负。”
“不是吧,我觉得她……”第一眼见刘如君,孙熙就觉得她聪明果断,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恋爱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孙熙懒得和黄士郎争论,只有说:“对对对,她最柔弱,我最强壮,满意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争端烟消云散。这就是朋友,时不时会争得面红耳赤,但从来没有隔夜仇。
《我们的梦》提前杀青,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所有镜头拍齐。黄士郎开始日以继夜地在剪接室与剪接师修剪镜头。看着镜头中的刘如君时而俏皮可爱,时而哭泣不止,时而眼光深邃,他常常会心一笑。
剪接师说:“黄导演,看来你对这部戏真的很喜欢,老是笑个不停。”
“有吗?”黄士郎摸摸嘴巴,好像嘴角真是忍不住地扬起,真是不由自主啊!
按理说,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戏剧系学生,根本没有资格来导一部戏。但因为孙熙的关系,黄士郎获得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到底是福是祸还是未知之数。因为是初生牛犊,所以他一切依照感觉行事,只花一个月就拍足场数。这其中的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我们的梦》剧本简单,情节单一,拍起来没有难度。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黄士郎看着梦中情人做戏,觉得她处处完美,所以大部分镜头都一次过关。都说恋爱蒙蔽人类双眼,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