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坐在园中,望着碧湖,那日的景象在我脑海中回荡不去——
经过碧湖的时候,顾水环把一串珍珠链子扔到湖中,“哎呀,我的珍珠链子掉进湖里了,它可是我最喜欢的链子。”忽然转身对我说:“顾惜雪,我的珍珠链子掉进湖里了,你去给我捞上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大小姐,我不会游泳。”
她说:“那有什么关系。”她从另外的一个丫鬟手里拿过一根绳子,对我说:“我把绳子系在你身上,你下去找链子,找到了,我就叫人把你拉上来。”
我说:“你太过分了。”
顾水环说:“你不去也成,你也知道,现在爹爹很听我娘的话,要是......”
我说:“你......”
她说:“来人,你们几个,把她绑起来。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让人推你下去?”
我说:“我自己下去。”她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你的命。”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经过我身边,憎恨的看着我说:“你还有脸回来。”原来,她是顾水环,三年不见,她依然憎恨我,当然,我也没忘记当年她有多么可恶。
我说:“顾大小姐还认得我,真是难为你了。”
顾水环说:“顾惜雪,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一回来,就出事,真是克星。”
我说:“顾水环,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但是,你没有变。”
她不怒反笑:“顾惜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顾水莲可是一直喜欢着她的念宇哥哥。”说完,她就走了。
我一愣,水莲怎么不告诉我,娘知道吗?我不知道顾水环回来做什么,只是,她若说的是真的,我又该怎么做呢?
我来到陆玉容的房间,却是空无一人。
我奇怪着,娘亲这会儿会去哪里,平日里,她都会在房中。我无意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差点摔倒。我定睛一看,是一对圆形的坠子,只是,斜着躺在地上。我奇怪哪儿来的一对坠子,本想拿起来,未曾想,坠子没有动,却打开了里处的一扇门。我好奇地向里走去。
故人季夏中,及此百馀日。
无日不相思,明镜改形色。
宁知仲冬时,忽有相逢期。
振衣起踯躅,赪鲤跃天池。
——孟郊《将见故人》
这里的格局不大,可以说,连一张桌子都放不下。不远处,我就见到一个紫色的身影背对着我,是娘亲,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走到陆玉容身边,却见她正在祭拜一个灵位,只是,很奇怪,牌位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我说:“娘。”
陆玉容见到我时,明显很是震惊,她说:“雪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说:“娘,我是方才无意之中发现的,娘亲祭拜的人是谁,为何上面......”
陆玉容说:“真是天意!雪儿,其实,她是你,你的姑姑。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你有一个姑姑和弟弟,他们是被西凌国的人害死的。”
我说:“所以娘亲,从不让我与西凌国的人有所来往,可是,西凌国的人,也并非所与人都是坏人,他们......”
陆玉容说:“雪儿,你能平安回来,定是,定是你姑姑在天有灵,保佑着你,来,过来给你姑姑磕几个头。”
我说:“哦。”我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想着:姑姑,你若真的像娘说的这般灵验,保佑我不要那么早成亲,保佑我能够再次见到师父和师兄。
陆玉容说:“你安息吧,瞧,这就是雪儿了,她长大了,她来看你了,下月初,雪儿就要嫁人了,你一定很高兴吧。”
出了这扇门,我问陆玉容:“娘,为什么你要把姑姑的灵位藏起来,而且,上面什么字也没有。”
陆玉容说:“雪儿,这件事,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你只管相信娘,什么都不要问。”
我说:“可是我......”
陆玉容说:“雪儿,答应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说:“莲儿也不知道么?”
陆玉容说:“不知道,雪儿,你一定要答应娘。”
我说:“嗯,娘,我不说就是了。可是娘,我......”
陆玉容说:“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我不会说的。”
顾水莲说:“二姐,找我有事吗?”
我说:“莲儿,我见过顾水环了。”
她一愣,说:“二姐,你见过大姐了,她......你们没有吵架吧。”
我说:“没有。”
顾水莲说:“大姐是回来省亲的,只住两三日便会离开了。”
我说:“莲儿,你放心,我不会嫁给苏念宇的,明日我就离开顾府。”
顾水莲说:“二姐,你,你要离开吗?”
我说:“是啊,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她说:“可是,这婚事是早已定下的,你若不嫁,顾府会受牵连的。”
我说:“不会的,莲儿,到时候,你就替我上花轿,我想,他们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顾水莲说:“可是,爹爹和娘亲不会同意的。”
我说:“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
她说:“二姐,我......”
我说:“莲儿,明日你便说,我出去几日,大婚前一定回府,他们会同意的。”
她说:“二姐,你真的决定了。”
我说:“是。”
顾水莲想:好二姐,你若当真这样想,我便不再计较以前的事。
次日:
我与顾水莲告别,“莲儿,好好照顾娘亲,我走了。”
顾水莲说;“二姐,我会的。”
我说:“莲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娘亲,告诉她,我会回来看她的。”
她说:“嗯。”
我走后,顾水莲把这封信交给了陆玉容,里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勿念!
陆玉容说:“临走前,你二姐有没有说什么。”
顾水莲说:“没有了,娘,你不用担心,二姐会平安回来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琢磨许久,决定去花满楼找柳含烟。
我换了身男装,来到花满楼。
一位姑娘走过来招呼我,“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来来来......”
我说:“我要见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花妈妈说:“这位公子,你要见姑娘,可得有个数啊!”
我拿出一两银子给她,“这下可以了吧。”
花妈妈说:“这么少,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有闭月羞花,沉鱼雁落之貌,若是要见......”
我再掏出二两银子给她,“这下够了吧。”
花妈妈笑嘻嘻的收下银子,带我去找柳含烟姑娘。
进门时,花妈妈对我说:“近来,我们含烟姑娘脾气可大着呢,待会好生说话,可别惹了她。”
我说:“好。”
柳含烟知道有人进来,隔着屏风说:“公子,妾身多有不适,望公子见谅!”
我说:“可否请小姐出来相见。”
柳含烟说:“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说:“听闻柳小姐才貌双全,特来拜会。”
她说“公子过奖了。”
我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小姐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