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我排着队,等着过奈何桥,再喝一碗孟婆汤。
我太累了,好想忘了安如风。不记得他,一切重新开始。
这时,我看到一个满脸胡渣,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走过来。按照人间的描述,他应该是阎王。
阎王走过来看着我说:“梅花仙子,你还认得我吗?”
我说:“你是阎王爷。”
他说:“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又见面了,只是,你还有任务在身,我可不敢收你。”
我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是在说我么?”
他笑着说:“你来了这么多次,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说:“我该记得什么。”
阎王说:“你......”
人间:
牢房里有几个狱卒在议论:“听说惜雪公主自缢了。”
苏念宇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问,“你们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个狱卒说:“你还别不信,我有个兄弟在府中做事,他告诉我的,怎会有错。”
苏念宇说:“不可能的,雪儿不会死的。”
另一个狱卒说:“我也听说,将军不吃不喝守着公主两天了。”
地府:
这时,一个白发老头临空而降,对我说:“梅花仙子,不要被表面的景象所迷惑了,要用心看。能不能躲过这场浩劫,就看你了。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一束光线飘过,我又离开了地府。
人间:
突然间,我睁开眼睛,这不是我所看到的那张床吗,坐在地上的人,不是安如风还会有谁。
我虚弱的说:“我,我想喝水。”
安如风听到有人说话,急忙转身,看到我已经醒了,激动地抱住我说:“太好了,惜儿,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说:“我渴。”他马上松开我,倒了杯水给我。
我喝了杯水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安如风说:“两天了。”
我想起一句话,“惜儿,对不起。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把他们都放了。”
我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安如风说:“他们都在,那个小女孩也在。”
我说:“放了他们。”
他说:“好。”
我回忆着醒来前的经历,原来,我真的去过地府,白发老头说过,不要被表面的景象所迷惑了,要用心看。能不能躲过这场浩劫,就看你了。难道指的是阻止安如风的杀戮?
安如风说:“惜儿,还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痛不痛。”
我说:“没有,我很好,只是有些饿了。”
他说:“好,我让人准备些清淡的菜。”
这两天来,安如风不再为难我,也不再限制我的行动,只是不能出府。我却听得府中的一些传言,说我是狐狸精转世,来迷惑安如风的。我听着,想着,不去辩驳,迷惑了安如风,我不会承认,这说法,也太可笑,但能死而复生,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安如风听到传言后,以太医为我诊治不当为名,杀了他。
我心下堵得慌,跑去找他,“安如风,你为什么要杀他。”
安如风说:“朝廷不需要一名庸医。”
我说:“可你也不该杀了他。”
他说:“我从不信传言,但也不能让说这个传言的人活在世上。”
我心下一惊,淡淡的说:“可他若说的是真的。”
安如风说:“真的假的不重要,我只想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我有些动容,可他是我的仇人,我是他的俘虏,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是他一夕之间毁了我的国家,抓了我的亲人。他现在算是宠我吗?我说:“安如风,你能不能放了我父皇和皇兄,还有......”
安如风说:“还有苏念宇吗?看来,你真的很记挂他。倘若我肯放了他,你用什么来交换。”
我想不到他会这样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神思恍惚的说:“我没有什么可交换的,如果伤害他们,我会恨你。”
安如风说:“现在,你依然恨我。”
我说:“对,我恨你,我恨透了你,我恨你的残忍,恨你的冷血。”
他说:“我给你的,你不要,从今日起,你就做我的女奴。”
牢房中,又有了传言,惜雪公主是狐狸精转世,死而复生,安将军不受我蛊惑,将我贬为女奴。
夜晚:
我准备歇息,躺在床榻上想着安如风的情绪变化,我就像他手里的一个瓷娃娃,高兴的时候,会哄你开心,不高兴了,就会换着法子折磨你。
这时,我看到安如风手里拿着一床棉被,直接推门进来。我结巴的说:“你,你这是......”
他说:“我的女奴,你没有资格睡床,你只能睡地上。”
二月的天,地上总是有些凉的,我穿的又只是薄薄的棉裙。我说:“可是......”
安如风说:“你也可以选择回到牢中。”
我说:“你......”
他说:“你已经没有让我怜香惜玉的资本了,我的女奴。”
我乖乖躺在地上,地上的凉意让我时时惊醒,我看到安如风睡得那样安稳,悄悄走到床边,想着:他不怕我杀他么?看着他的睡颜,我一时恍惚,闭上眼睛轻轻的说:“要是你是四年前的他,该有多好,要是我们一直待在清风谷,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突然间,我听到一个声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听话。”
这句话好熟,这声音也很耳熟。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安如风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吓得摔倒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我,我只是,我没有要杀你。”
安如风说:“我知道。”接着,他走过来把我抱到床上,他也侧身搂着我躺了下来。
我难受的说:“你放开我。”
他说:“你真想冻死在地上。”
我说:“可是你......”
安如风说:“别动,睡吧。”
我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次日:
我醒来时,安如风早已离开了,也免了一场尴尬。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对我说:“姑娘,你醒了。”
我说:“嗯。”
她把捧在手里的衣服递给我说:“姑娘,将军让你把这些衣服洗了。”
我说:“这么多,他人呢?”
丫鬟说:“将军出去了。”
我拼命的洗着这堆衣服,全是上好的绸缎做的,一件衣服可以抵一户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
看着这堆衣服,我莫名的觉得气愤,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衣服洗完后,在每件衣服的不同地方剪了一道口子或戳了一个洞。我心里想着:安如风,你会不会因此杀了我呢,还是送我回牢狱中,其实,我不想看到你杀人,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夜里,安如风搂着我睡觉,对于白天的事,只字不提,是他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淡淡的说:“你见过白天的衣服了吗?”
他说:“别说话,睡吧。”
这两天,照例如此,可一提到衣服的事,他绝口不提,我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日,我打算老老实实的洗衣服,再观察他的反应,想着,最有可能的,他没有看到这些衣服。
这时,身边有几个小丫鬟走过,她们小声说:“将军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