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宇说:“雪儿,不用担心。”
每到送饭时间,会有一个人来给我们送饭,但他从来只讲一句:“吃饭了”。
两天后:
除了一般的清淡小菜,还有一道我爱吃的红烧鱼块。苏念宇说:“雪儿,你怎么在发呆呀,今天多了一个菜。”
我想来想去,除了我熟识的人,别人不可能会知道,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安如风。
果然,我猜得没错,我才想到,他就站在我面前,我惊惶万状地扔掉了筷子,向后退了一步。
苏念宇抬起头,“安将军,怎么是你?”
安如风说:“苏将军,想不到多日不见,你成了我的阶下囚。”
安如风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急忙躲到苏念宇身后。苏念宇握着我的手说:“雪儿,别怕。”接着,苏念宇说:“不知安将军此番把我们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安如风笑笑说:“进来。”
只见一位书生模样的公子走进来,对安如风说:“公子!”
安如风说:“苏将军受伤了,你替他整治整治。”
他说:“是!”
我疑胡的看着安如风,他会有这么好心?
大夫说:“公子,他是中毒了,所幸,毒被压制住了,没有扩散。”
安如风说:“他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说:“他中了两种毒,七星草与七日醉。”
安如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这是百毒丸,可以解百毒。”
苏念宇接过药丸说:“多谢安将军。”
安如风说:“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她伤心。”他看到苏念宇身后的我,突然间抓住我的手,“跟我走!”
我怎么也挣脱不开。苏念宇急忙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说:“安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如风说:“苏将军,倘若你不想她继续做哑巴,最好放手。”
苏念宇松开手,“不要伤害她,她是我们东夏国的惜雪公主。”
安如风说:“苏将军多心了,我怎么舍得伤害她。过两日,我一定平安地把你们送回京城,现在,请苏将军在这委屈一下。”
安如风连拖带拽地送把我撵出了牢房。他找来两个丫鬟,对她们说:“伺候陆姑娘沐浴更衣,然后到这里来找我。”
她们说:“是,公子。”
她们拉着我来到一个房间,这里,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原来,我又回到了无心楼。(我看到床上放着一整套鹅黄色的衣裙。)两个丫鬟说:“这是公子给陆姑娘准备的。陆姑娘,可以梳洗了。”
我把两个丫鬟推到门外,示意她们不要打扰我。
我真是猜不透,安如风到底想做什么,“苏将军多心了,我怎么舍得伤害她。”他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会送我回京城。还是,他发现了我新的利用价值?
洗完后,我换上了这套鹅黄色的衣裙,走出去,那两个丫鬟还站在门口,她们说:“陆姑娘可是好了。”
我点点头。
她们说:“请陆姑娘跟我们去见公子。”
我又点了点头。
房间:
安如风看到我进来,就示意两个丫鬟出去,她们很听话的关上门出去了。
我直视安如风的眼睛,故作镇定,他却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别开脸不去看他。
安如风轻轻搂着我的腰,“惜儿,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走呢?”他感受到我轻微地挣扎,马上放开我,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从桌上倒了杯水,把药粉倒入杯中,递给我,“喝了它,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我纹丝不动,安如风说:“惜儿,如果我要害你,何必要等到现在呢?你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我觉得喉咙很难受,有些痒,又有些疼,捂着喉咙拼命地咳嗽。安如风走过来拍拍我的背部,“一会就好了。”
几分钟之后,这种症状果然消失了,我试着说话,这真的是解药。
我说:“安如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如风说:“惜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走。”
我说:“你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走。”
他说:“我什么时候想要杀你。”
我说:“柳含烟亲口说的,若不是她怕你惩罚她,她也不会自杀。”
安如风说:“柳含烟说的,她怎么跟你说的。”
我说:“柳含烟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几个月前我替柳含烟嫁给定远王爷的计划,是你交给她的任务。先皇在世时,安定王爷与太子,在争夺王位,后来,先皇驾崩,把皇位传给了太子。你是安定王爷的人,是,是要助他得到这天下的。”
安如风说:“柳含烟没有说其它?”
我说:“她说,她很早以前便爱上你了。”
安如风说:“那是她的事。”
我说:“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
他说:“惜儿,我已经命人将她好生安葬了,但她是骗你的,定远王爷那件事,我是不知情的。”
我说:“她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没用了。皇上呢?”
他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安定王爷才是西凌国的新皇上?”
我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风轻云淡的说:“就在三天前。”
安如风说:“惜儿,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你为什么不信呢?你知不知道百毒丸有多珍贵,若不是念在你......我不会救他。”
我说:“我该感谢你吗?”
他说:“惜儿,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我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安如风拿出那块玉佩和那只玉镯,说:“惜儿,还记得吗?”
我说:“它们,它们怎么会在你这里,那李记当铺的老板......”
他说:“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保管它,为什么拿去当铺当掉。”
我一时说不上来,“我是因为......”
他继续说:“是不是为了给苏念宇买药。”
我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安如风说:“为什么,是因为他原本与你有婚约,还是,你喜欢上他了。”
我答非所问,轻声说:“你把玉镯还给我。”
他说:“那玉佩呢?”
我说:“我......我不要了。”看着他愤怒的脸,我说:“你把玉佩也给我,以后我会小心保管的。”
我从手里拿过玉佩和玉镯。
安如风摸着我的头发说:“惜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说:“我们在牢里快三天了,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他说:“想什么。”
我说:“倘若我客死异乡,是我咎由自取,为什么要连累念宇呢?”
安如风说:“我说过,我会安全送你们回京城,就一定会做到。”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
蛾眉曾有人妒。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闲愁最苦。
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辛弃疾《摸鱼儿》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安如风说:“进来。”
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姑娘,她见到我,并未觉得吃惊,只是说:“你一定是惜雪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