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堂下之人,不得隐瞒,据实招来。”
陆惜雪(一咬牙):“回大人,确有此事!”
定远王爷:“林夫人,你可认得堂下女子?”
顾水环:“回王爷的话,堂下之人,乃妾身之二妹,是顾府的二小姐。”
定远王爷:“你还有何话要说。”
陆惜雪:“我纵使是顾府的二小姐,与杀人案何干?”
定远王爷:“因为你姓顾,这就是答案。皇上怀疑,顾大学士有谋反之心,特交代我查清此案,与此同时,你却来刺杀本王,有此可见,顾大学士却有谋反之心,理当满门抄斩。皇上念及兰贵妃,特免去满门抄斩,只杀你一人,还不快画押认罪?”
陆惜雪:“我没有杀人,为何要画押,你这是一派胡言。”
严天:“来人,上刑具。”
定远王爷:“你若画押,免受刑具之苦。”
陆惜雪:“你这是屈打成招。”
两个官差给我上了刑具:两只手夹着刑具,他们一边一个,一个往左拉,一个往右拉。我痛得直叫喊。
在定远王爷和刑部尚书严天的指示下,两个官差把画押的状纸拿过来,给我强行画了押。
严天惊堂木一拍,宣判:
犯人顾惜雪,杀害多条人命,明日午时,问斩!
我看到了花妈妈眼里的震惊和顾水环眼里的笑意。
严天:“来人,将她押入大牢,独自看管。”
衙役:“是,大人!”
严天:“退堂!”
我被单独看管了起来,但离之前的牢房,也不远。我对王夏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明日午时,我就要被问斩了。”
王夏说:“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哎......”她叹了一口气。
顾水环出现在公堂之上,娘亲可是知道了此事?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复杂又如此简单,若是秋琳照着我的叮嘱走了,又是谁杀了秋雁,为何要将她的尸身放置在柳含烟房中?若是说,凶手这么做,就是为了嫁祸于我,这又说不通。
“小姐在想什么呢,可是在想我?”
“秋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我看着她光鲜亮丽的穿着说。
秋琳说:“如今,我该叫你陆小姐还是顾二小姐?”
我说:“你真是秋琳?”
她说:“千真万确。不过,我并非是花满楼柳含烟的贴身丫鬟,而是......”她凑近我的耳朵说:“而是,定远王爷的姬妾。”
我说:“如此说来,你们都算计好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她说:“你也真是的,不好好的在府里待着,偏偏想要嫁给王爷,现在,连命都搭上了。你想不想知道,想出此计之人是谁?”
我说:“是谁。”
她说:“就是你一心想报恩的柳含烟。”
我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柳含烟她以前救过我,她是个善良......”
秋琳说:“不要再提从前,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她一向如此,是你看走了眼,自投罗网。”
我说:“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她说:“你不信,没有关系,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定远王府,把药换成红颜醉的人是我,让你恢复本来面目的人也是我。不过,没有王爷的指示,我断然不敢如此。”
我说:“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你们计划中的事。”
秋琳说:“你可知,红颜醉是谁给我的,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是柳含烟。”
我说:“那日,花满楼的女鬼是你?”
她说:“是我。”
我说:“秋雁姑娘也是你杀的?”
她说:“你可猜错了,这么残忍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是柳含烟杀的。”
我说:“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费劲心思要我死吗?”
秋琳说:“其实,我也很同情你,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日,不过,你待我确实很好,只是,王爷要我做的事,我不会过问。”
我说:“可以让我见见柳含烟吗?”
秋琳说:“她已经离开了。”
我说:“她是定远王府的人吗?”
她说:“不是,我们只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陆游《游山西村》
我缩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想着,顾水环知道这件事,那娘亲和水莲知道么,还有顾老爷和爷爷呢,他们会来救我吗?
我摸着胸前的玉佩,“惜儿,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回来。”这句话,不断地回荡在我耳边。师兄,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吗?
申时三刻:
一个狱卒跟着一个妇人,妇人手里拿着一个盛饭菜的篮子。狱卒对妇人说:“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走。”
妇人说:“谢谢大哥。”
妇人说:“雪儿,娘来看你了。”
我走过去:“娘,我.......爷爷他们知道吗?”
陆玉容说:“雪儿,别说了,娘都知道,都是娘不好。”
我说:“娘,我没事。”
陆玉容说:“雪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只是,娘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别恨娘。”
我说:“娘,我一直都知道娘亲对我很好,又怎么会怪娘呢?”
陆玉容说:“雪儿,你想你爹吗?”
我说:“娘,我可以见到我爹吗?”
陆玉容说:“会的,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狱卒说:“时间到了,快走快走。”
陆玉容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她塞了锭银子给狱卒。
狱卒收下银子,却说:“严大人吩咐,不许任何人探监,我已破了规矩,还不快走。”
陆玉容说:“雪儿,你再委屈几个时辰,娘走了。”
我说:“嗯。”
我真的可以见到我爹吗,我不确定?
“会的,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雪儿,你再委屈几个时辰,娘走了。”
想起娘亲的话,我隐约觉得,娘亲的意思,是我到了阴曹地府,就能见着爹爹了。如今,我已是等候处决,除非,皇上下旨,赦免我。
午时一刻:
一个狱卒端着一盘丰富的美味佳肴,“快吃吧,吃了好上路。”
是啊,这是最后一顿饭,我竟到了这一天。我端过盘子,准备吃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惜儿,别怕。”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狱卒:“你......”
他说:“惜儿,别害怕,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说:“师兄,是你吗?”
安如风说:“是我。”
我说:“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能在临死之前看到到你,真好。”
他说:“惜儿,你相信我,待会,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说:“好。”我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想临死时,还要牵挂着很多。
他说:“惜儿,我走了。”
我说:“好。”
午时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