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济南大明湖畔、《漱玉词》里的女词人易安居。”君瑶抿着嘴笑道。
“李清照,怎么会想起她?想必是因为她在闺阁之中时做的那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寥寥数语,似乎是随意而出,却又惜墨如金,句句含有深意。开头两句,写沉醉兴奋之情。接着写“兴尽”归家,又“误入”荷塘深处,别有天地,更令人流连。”西门游吉摘了一朵荷花斜插在君瑶的流云髻上说道。
“最后一句,纯洁天真,言尽而意不尽。境界优美怡人,以尺幅之短给人以足够的美的享受。”君瑶接着西门游吉的话说道。以手帕捂嘴,看着西门游吉只是一味的笑。
“好啊,你竟然借着易安居士的话来骂本王像个女人。不像君瑶姑娘,行起事来,顾全大局,倒是我们是个男人所不如的。如若有来世的话,我倒愿意投生为李清照。那你就投生为赵明诚好了。”西门游吉刮了刮君瑶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王爷就会油嘴滑舌那这样混账话来呕我。我凡只说出了一个李清照来,你就要拉了赵明诚来。若如我说出司马相如,王爷必定会拉出卓文君来。如若我拉出一个宝二爷来,那王爷还要拉出林妹妹来还是宝姐姐来呢?”君瑶脸一红说道。
西门游吉一听,心内想到:“这说哪个也不是了。黛和宝玉虽是两情相悦,但到底没能在一起;宝钗和宝玉虽是结了连理的夫妻,但到底只有夫妻之实、、、、、、无论说是谁,都似乎是不详的征兆、、、、、、”
便直觉讪讪的,道:“还是瑶儿的嘴厉害,如今已是出了阁的人了,但到底还是那样的不饶人。”
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君瑶正欲到秀锦阁向慕容晓雅请安,只见慕容晓雅身边的蒽碧就来说:“王爷,洛王妃。颦王妃今日觉得身上不大好。所以洛王妃今日就不用过去请安了。颦王妃还说今日是洛王妃进宫觐见太后和皇上的日子,千万吃了早点再去,所以命奴婢送了几样小菜和粥来。”
君瑶示意让沏露接了过来,道:“麻烦你送了过来,回去告诉姐姐,让她好好的调养身子才是要紧。我从宫中回来必去看她。”
又转向枫宇道:“枫宇,带了她下去吃了茶再走。把那水晶玛瑙珠子拿给姐姐几串。”
“多谢洛王妃,多谢王爷。奴婢告退。”
“你也忒大方了些吧。水晶玛瑙珠子不是前儿你才得的一直都未舍得拿出来带过吗?”西门游吉看着蒽碧随枫宇离去的背影说道。
“既然瑶儿已经加入王府,和姐姐都是自家姐妹。她既然想着我,我就真心待她。再说姐姐皓腕极白嫩,那样子好的玛瑙珠子正好配她。我留着也不怎么戴,倒可惜的很。”君瑶浅浅一笑道。
西门游吉也不再言语,看着摆上来的杯著碗筷,道:“你赶紧吃点儿吧。听她们说你昨儿并不曾吃过什么东西。”
“嗯。”君瑶浅浅一笑,看着西门游吉说道。
也许,此刻安安静静的君瑶并不曾知道等待她的是血腥的暴风雨。
在君瑶身着华丽的宫服在西门游吉的搀扶下踏出洛神殿的刹那,一回头便看见摆放在窗帷下的那个朱红色的桃木匣子。
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突地就显现出西门浅夏一身龙袍加身的样子。
西门游吉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本王去告诉太后让你改日再去吧。”
“不妨事的,只不过是今晨起床的时候猛地坐起来起蒙了头而已。并无大碍的。”
觞国皇宫。栖凤殿。
西门浅夏依旧是一身崭新的明黄色龙袍坐在黄金的龙椅上,西门浅夏右边的上好的檀香太师椅上坐着盛装打扮的皇甫锦敏,她的脸上洋溢着过重大节日时特有的喜庆神色,头上戴着的头饰步摇要比往日多了许多。
西门浅夏的左边依次按辈分坐着着皇后大红吉服的吴嘉敛,通身玫瑰色大百合褶子裙的雨妃南宫子美,着装朴素罕言寡语的忻贵人馨怡、、、、、、以及各色的妃嫔。
西门浅夏的脸上照旧是冷漠的脸色。
“皇后昨夜儿睡得可好?”皇甫锦敏看着吴嘉敛说道。
“多谢太后关怀。臣妾睡得很好。”吴嘉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依旧是冷漠表情的西门浅夏微微笑了笑道。
“嗯,望皇后好好服侍皇上,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嗣,延续西门皇室的血脉。”
吴嘉敛微微颔首,不好意思的摆弄着衣角。
这时栖凤殿外传来了宫人的传叫,“七王爷携洛王妃觐见。”
虽是一句再简单也不过的话,殿里的每个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各怀鬼胎的打起各自的主意来。
“好啊,老七和他的新媳妇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还不快传召。”皇甫锦敏转向西门浅夏说道。
“人人都说七王爷这个新取的洛妃是京都的第一才女、、、、、、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呢?”原本端坐着的吴嘉敛的也向殿外微微的颔首。
在听到皇甫锦敏的话的时候,西门浅夏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南宫子美轻轻的看向西门浅夏,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而坐在一边的馨怡则紧张的捏了一把汗。
只见西门游吉一身剑似蟒袍着身,飒爽英姿的携着君瑶的手款款的向殿内走来。
君瑶因为不敢逾矩也不敢看西门浅夏的脸,便只是低低的低着头。
就算是她低着头往前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西门浅夏的目光灼灼的打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
是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探究的、鄙视的、赞美的、思念的、嫉妒的、悲伤的、、、、、、
“儿臣携新晋洛妃欧阳氏君瑶拜见母后,皇兄,皇后,以及给位皇嫂。”西门游吉跪在皇甫锦敏面前离西门浅夏不远的面前道。
“臣妾欧阳氏君瑶给母后请安,给皇兄,皇后,以及各位皇嫂们问安。”君瑶就跪在西门浅夏面前的地方,作揖道。
她甚至感觉到西门浅夏呵出的气息就打在她的耳边。
“不必拘礼,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的看看你。”皇甫锦敏脸上挂着微笑,精神甚是矍铄。
君瑶缓缓的抬起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她感觉到有万千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当皇甫锦敏看到君瑶的这张倾国倾城的的小脸的时候,差点就要大叫起来,花容失色道“子妃、、、、、、狐媚惑主的妖孽子妃、、、、、、怎么可能?”
她把戴着精美护指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身体上的痛楚告诉她这并不是再做梦,这是真的。
当站在皇甫锦敏身后的节津看到君瑶这张脸的时候,也是狠狠的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栖凤殿内的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一向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怎么会如此惊慌,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变得花容失色,一点儿礼仪都不顾了,就包括南宫子美在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瑶亦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她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太后娘娘为什么会有如此失常的表现。
君瑶不敢言语。
只见皇甫锦敏站起来,指着君瑶大叫道:“你到底是谁?告诉哀家到底是谁?是妖孽子妃吗?是祸国殃民的子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