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找的人是我?”我伸手理顺腮边的乱发,尽量把一张脸全部露出来,能让他看的更加清晰。
“吟歌,丈夫哪有认错自己未来的妻子的道理呢!”他笑意很深,把眼睛都笑的弯弯的,仿佛弦月。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尖。
他修长的手伸进衣襟里,摸出来一方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最后他展开一副发黄的小像,看得出来放了有些年月,从画上看出来画中女子眉眼很稚气,圆嘟嘟的脸显得有些俏皮,约莫十二三岁,但已经出落的清秀端丽,我跟她的样貌几乎如出一辙,我着女装之时跟她几乎有九成的相似,除了日益变尖的下巴。
我是萧将军的女儿,那府中的必然是假的,可是府中上下好像以那位假小姐马首是瞻。
难道本没有萧吟月此人,是我假扮出来的。
“我去狱中看你爹的时候,他给我的,你虽暂且不能对我青眼有加,但也要相信你爹的眼光。”他沉吟道,眉头微蹙。
“我爹都同你讲了什么?”我急迫的问,想从中知道更多信息,好判断具体时局如何。
“你爹让我找到你之后,保护你…….,还有你爹知你桀骜不驯,定不会随意答应婚事,所以,你爹专程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看过便知。”他嗯嗯啊啊,后来的话有些吞吞吐吐,看来他本意并不打想说。
“信呢?”我问道。
他从油纸里取出一封信笺给我,信封上寥寥数字,笔迹遒劲有力,像是武夫扎的马步那么有力稳重,狂野不羁,他应该也不喜受拘束,嗯,这点像我。
歌儿:
晏嵘值得托付终身,好好照顾阿月,切务再惹朝堂纷争。
勿念。
萧义笔
话语虽少,我却感到是一个父亲的肺腑之言,心弦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想要清楚所有的事情,迫切的知道自己的父亲。
“萧吟月在哪里?”我如置身高人布的八卦阵里,本以为已经找到出路,却发现还在原地打转。
“我想我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忘记了很多事情,你就从我假扮萧吟月的事情说起。”从画像、信笺、晏嵘的行为,他没有说假话骗我的必要,那么我一定忘掉了很多事情,还是很重要的事情,事情始末如何,我一定要清清楚楚。
“你假扮吟月去穆国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内情,我命密探查访很久都没有任何眉目,而穆国刚发觉你不见,才来我大吟兴师问罪,当今皇帝老糊涂了,偏听偏信,早就失了年轻时的胆识,害怕东穆兴兵,所以抓了镇守沧州要镇的你爹。我也不知吟月现下何处,我想你爹应该在信中告知了。”他好看的远山眉毛皱起,应当也有很多疑团。
我把信拿给晏嵘看,他看后眉毛几乎皱的没了形状,生生辱没了那好看的姿容。
“还有,我从小就未见过你弟弟阿月,只见过从小就假扮你弟弟的你。你究竟在穆国发生了何事,为何忘记了所有事情?”他疑虑更重,五官都严肃起来,跟那个花街二少大相径庭。
他又谈起萧吟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一直扮的人,所有人都想保护的人,为何销声匿迹了,不,应该说是从未在世人出现过。这又为找到事情的真相增添了极大的难度,连样子都不知道,无异于大海捞针。迷雾无疑更重,我们别无头绪。
除了找回失去的记忆,应该别无他法。
仙风道骨的师傅,诡辩嘲弄的大师兄方思,风姿夺人的二师兄穆季珩,言辞恳切的风锦的脸轮番闪现在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