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见到她之前,你不许死。”
那人回头带着手下消失在了黑夜。
此时,这条小巷遍地是血,遍地是尸体。古渊被砍了两刀,此时也是血流不止。但他还有模糊的意识,他下意识的爬到血月身旁,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头凑到血月的胸口,听她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可是,他听不到了。
“血月,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会抱愧终身的。”古渊此时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把血月横身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向小巷口爬去。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就这样,前进了一点,又前进了一点。胳膊与地的剧烈摩擦,使古渊的胳膊磨损,掉了一块皮,肉给磨开了,露出了森森白虎。
“血月,你不许死!”古渊牢牢的抱住血月,他每爬一小点,都要使出极大的力量拖住血月往前爬,他的胳膊必须还有承受住血月的力量。
古渊的胳膊渐渐不支了,血肉模糊一片。他抱住血月转了个身,把血月抱在自己身上,依靠着后背的力量,艰难的向前爬去。
一点一点点,身后是血液流过的痕迹,慢慢的终于爬出了小巷。突然间汽车的灯光豪无征兆的向他射来,刺的他直闭眼睛。就在他以为那车要撞上他的时候,那车在他身前一米处刹住了车。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看着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个是位西装革履的老者。
“古渊大哥,”那少女上前急忙扶住古渊和血月。
古渊强挤出几丝微笑,终于昏了过去。
这个少女正是秦紫琴,那位老者正是秦赢。
秦赢和孙女秦紫琴把两人抬上了车,开车回到了下榻的商务大酒店。秦赢要的是总统套房,里面有将近十间小卧室。
“快找医生,”秦赢吩咐道。秦紫琴拿起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古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他仿佛沉迷在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脸,却总是摸不到,那女人的笑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很熟悉,宛如在襁褓中。当那女人把一条银白色的十字架项链带到他脖子上后,就闭着眼睛睡着了。然后他使劲的呼唤她,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而那女人总是不理她,然后他哭了,哭成了个泪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还可以像那样毫无顾忌放肆的大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突然他听到了有人在哭,是一个小女孩。他轻轻的走过去,来到那小女孩坐着的长木椅旁坐了下来。伸出手怜爱的抚摸着那小姑娘的额头,那小姑娘抬起头,泪水已经沾满了整张脸。
“小妹妹,你怎么了?”古渊捏了捏那小女孩的鼻子,对着她笑了。
“妈妈,我要妈妈,”那小女孩看着古渊又哭了起来。古渊怜爱的把那小女孩抱在怀里,从自己脖子上把那条十字架项链摘下来戴在了那小女孩脖子上,对着她说:“这是妈妈的项链,妈妈会保佑我们的。”古渊突然明白了,那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妈妈的感觉。
于是,他拼命的寻找,拼命的寻找妈妈的记忆,可是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他拼命的回想,拼命的回想以前,在那女人睡着之前关于她的记忆,可是最后只有一条十字架项链的记忆,他再拼命的回忆,回忆那条项链以前的记忆,可是越想他的头就越疼,最后好像要突破疼痛的底线,找到只字片语,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头,疼痛的像要爆炸,可是他不想放弃,最后在痛与信念中僵持着。
“啊!”古渊一声大叫,从梦中清醒过来,吓得守在一旁的秦紫琴心脏猛的一缩。
“古渊大哥,你哪不舒服?”古渊只感觉自己头有点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想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他低头再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整个上半身交叉的缠着两条厚厚的白色纱布,白色中还带有腥红的血液。
“血月了!”古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血月经过一番腥雨,都已身负重伤。
“你说的是那个女孩吧,她死了。”秦紫琴也很忧伤哀怅。
古渊身体突然僵硬住了,这个结果是他所能想到的,却是他无法接受的。血月,他欠了血月一条命。他的眼睛又红了,就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突然间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的尸体了?”古渊欠了血月,他此生无以为报。
秦紫琴带着悲伤出了房间,转到另外一个房间中。不一会儿,她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走进了古渊的房间,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
古渊伸向床头,抱住血月的骨灰,抱得很紧很紧,手上和身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血液又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古渊大哥,你的伤。”可是古渊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血月的骨灰。
这一刻,仿佛万物沉寂。
“血月,我一定带你回家。”古渊终于从伤感中恢复过来。
“古渊大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的伤口。”秦紫琴拿着纱布剪刀,给古渊重新包扎了起来。
“紫琴,我睡了躲多久了。”
“两天了。”
“两天,石钟英他们该回来了吧。”
夜晚,古渊抱着血月的骨灰坐在阳台上,摆着一瓶江南的黄酒自酌自饮。期间秦赢来过一次,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去忙了。
天空中永远都是黑的那么深邃,吞没了所有去窥探它的星辰,都说人死后会化为星辰,可是又有几颗星辰会记得曾经的过往。
“杜家!林家!我和你们!不死不休!”古渊不嗜血,可是如今他却狠不得饮尽杜家和林家的每一滴鲜血。
“喂。”古渊接起了桌上震动的电话。
“少爷,我们到了商务大酒店,现在,在你隔壁。”电话那头是石钟英的声音。
“我马上过去。”古渊抱着血月的骨灰,到了隔壁石钟英的房间。
“少爷。”李渊进门后,石钟英尊敬的站起身。
“我们的人都死了。”古渊把血月的骨灰摆在了石钟英房间的茶桌上。
石钟英早已经调查清楚了,就在上海的蜂之毒一干人斗留在了这里,可是此时听古渊亲口说出来,他也不免的有些悲伤。
“少爷,这个仇,我们必须报!”石钟英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了,此时不免的有些激动起来。
“不错,这个仇必须报!”古渊欠了血月一条命,他必须为血月讨个说法!
“这是血月,带她回家。”石钟英看着桌上的骨灰,百感交加,血月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从小和他一块训练,经常的捉弄人,可如今却安静的躺在了那里。
古渊决定先回香港去,他要先打垮杜氏,然后再打垮林家,不然有杜氏那只苍蝇在后面,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从背后出来搞那么一下。
古渊从石钟英房间出来以后,正好看到秦赢。秦赢好像有点不高兴似的,看起来怒气冲冲的,看见古渊也没打招呼。古渊也没太在意,就径直的回了房间。回到房间后,秦紫琴刚洗完澡的样子。
“秦老他怎么了?看着有点不太高兴呀。”古渊问到秦紫琴。
“这次东区经济会,香港企业表现的不是很好,爷爷被那个狗屁最高长官骂了。”看着爷爷被骂,秦紫琴也有点不太高兴。
秦赢在电梯里越想越气,狠狠道“好一个最高长官!”
第二天,古渊和石钟英挑了几个蜂之毒好手,前往S市码头,准备偷渡回香港,因为正当渠道肯定是走不通了,林家恐怕早有眼线。只能偷渡。
他们来到码头后,寻找到了当地的想卖渔船的渔家,购买了一条小型的渔船。
正当他们交易完后,在附近有黑压压的一大批人,向他们靠近,古渊的第一反应是:“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