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呃,挂断了?林衡赐望着手机久久无法言语。
而另一边的秦宁像无头苍蝇,扔了那突然没电的手机,拎了件外套,像有什么天大的急事般冲出房间,直奔大门,要不是秦育成当时在客厅,大概没人知道秦宁这么夜往哪儿跑。
小宁,你要去哪里?要去接馨柔吗?爸爸和你一起去吧。秦育成温和地说。
不是。我我……我要去找衡赐。秦宁慌忙地穿好鞋子,打开了大门就要继续跑了,秦育成一听到那臭小子的名字,自然反应就先拉住女儿:你说什么?这么晚了……
啊,对,所以……爸爸,今晚我不回家了。秦育成听到这句话,原本捉着女儿的手都无力了,那句话太震撼了,他的脑子晕眩着……木讷地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就今晚不回家的意思。秦宁回头笑说:放心,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说完,秦宁就消失在秦育成眼前了。
而,秦育成就这样冰封到丁馨柔回来。
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身为父亲的秦育成还在沮丧着没能把女儿留住,沉醉在莫名的打击当中。家里尚有理智且认识林衡赐的齐菁岚只好打电话通知林衡赐,谁知这家伙的手机号码却怎么也拨不通,估计那个爱死小宁的家伙正拼命拨打着秦宁那没电手机的手机号码吧……默默叹气后,她无奈地拨打到林衡赐住处电话。接通后,只听对方说了一阵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话,最终却在她说了一句话后清醒。
小宁往你家去了啦!齐菁岚对着电话大吼。
真的吗?那我去车站接她。把电话筒胡乱一甩,林衡赐就出门了。
像个小孩得到梦寐以求的玩具般,林衡赐稚气的笑着等待,在无人的车站傻站着。站了一会儿,他才开始有点紧张,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变长,他却觉得自己等了一年,那火车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只剩下最后一个班次了,小宁是不是真的搭上了火车?这个问题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这一刻才觉得手机真是很了不起的发明,可惜秦宁的手机因为没电被她扔在家里。
我真是个大白痴,我对小宁乱说了什么啊……等了大半个钟,从兴奋等到懊恼,他的脑子里不晓得出现了多少对秦宁不利的假想,也一遍遍地用乐观去毁灭这些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最后,撑到了最后一个班次的火车进站……
寥寥数位乘客出站,他左看右看还是没见到秦宁,就在差点像个疯子般跨过验票闸门,秦宁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出现了。一看到秦宁的样子,林衡赐就抓狂了,秦宁一出闸门,就险些被自己的男朋友捉着双肩给晃死了。
你居然在车上睡着了!你想气死我啊!
……衡赐,别晃了,我会想吐。秦宁是真的有点晕了,才刚下车没多久啊,她可受不了这样晃下去。林衡赐住手了,把她紧紧抱住: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秦宁轻声说,只有来见你,才能让你相信……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秦宁面对着他笑说:我,也很想你。
大笨蛋。林衡赐掩饰着微湿的眼眶骂道,随即牵起秦宁的手:走吧,回去了。
坐在林衡赐大学住处的沙发上,秦宁的睡虫又充斥到她的脑中了,但是她脑子里的某一部分一直在阻止她睡着,那仅有的思绪和睡虫对战的挣扎情况完全表现在她的表情上,关好窗回到她身边的林衡赐一看就懂了……毕竟他在那棵校园老树上,看过太多次秦宁这样的状况。
你还在想什么?想不通的就别想了。睡吧。他一把把秦宁抱起来,那个已经被睡意侵蚀的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房间软软的床上盖好棉被。
你睡哪里?秦宁傻呼呼地问。
这里。林衡赐掀起棉被,迅速地钻进去,满足地说:和你一起睡。
秦宁今天实在太累了,她没有拒绝和林衡赐睡同一张床,只要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可以了,她主动地往他热呼呼的身体靠去,喃了一句:不准吻我。
吻到嘴边,硬生生收回来的林衡赐对着明明是自动送上门的秦宁愣住,不自觉脱口:什么?
因为答应爸爸,不能发生任何事……尽管秦宁秒速地睡着,这脑子里还是很有信用地没忘记答应秦育成的事。林衡赐也明白一旦欲火被挑起恐怕他也无法收拾,但他却忍不住对着怀里的她埋怨:你这小宁,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色狼……酣睡着的秦宁这么说。
早上不情愿地睡醒,我望了望衡赐,他还在睡眠中,原想悄手悄脚地下床,但是,我却因为一个生理状况停住了,确认之后,我红着脸推推衡赐,他本来也不是很容易醒的人,可能是在外头生活的关系,他变得比较警觉,只见他睡眼惺忪地对我笑:早啊,小宁。
衡赐……有件糟糕的事发生了。我把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地把状况说了。
什么!他却大叫着跳起来了,脸比我还红,他东张西望一阵后,才拍拍脑袋,冷静地指着这主人房内的独立浴室说:小宁,你就在浴室里待着等我回来。
说完,他换了衣服,随手弄弄头发,感觉还是有些杂乱,平时他会在乎,这时却不理会,为了我匆忙地出门了。而我则乖乖地待在浴室里等,等的时候一直挺懊恼的,而且我真的后悔来找衡赐了。天晓得,生理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我这个时候要是在家好好待着,就不会让我和衡赐两个人这么尴尬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我听见外头有人正在开启门锁的声音,不久衡赐敲了敲浴室的门唤我:小宁,我……我买回来了,你需要的东西。我躲在门后头,开了门,足够衡赐把东西给我。关上门,我满怀歉意地说:抱歉啊,衡赐。
没,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的。衡赐虽然这么说,但我听得出来他多紧张,还有多尴尬。
打开他递给我的塑料带,除了我最需要的卫生棉,他还帮我买了内裤,我真的想钻洞逃回家了。另外有件白色连衣裙,不算是全新的,因为它散发着的味道和衡赐身上穿的衣服一样,同一个洗洁剂的味道。努力让自己不要思考太多,我把它穿上……
咦?居然完全合身。尽管有些纳闷,我还是决定先收拾好眼前的事情,呵,还得想想怎么面对在外头的衡赐……对了,还有床单,啊,白色的啊!说不定也被我弄脏了。就在我要打开浴室的门时,忽然愣住。因为我不只是听到衡赐求饶的声音,还有另一把我更熟悉的……来自地狱深处的怒吼。
馨柔,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都可以告诉你,事情绝对不是你所想像的!虽然床单是这个样子,可是我和小宁清清白白,天地良心,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听衡赐这么对姐解释,我突然觉得我就算跳进漂白剂都没用了。
小宁人呢?完全无视衡赐,姐冲着我来了。
我该不该出来啊?挣扎了几秒,我还是走出浴室了。见到我的同时,姐把衡赐推出房门外,然后把门给锁上了。
我差不多全身都绷紧了,偷瞄了姐一眼。咦?姐好像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她似乎出奇的冷静。虽然是铁青着的脸,看起来还是相当冷艳啊。只见她拿着床单不作声地摆到我面前,示意要我解释那沾在上面的一抹血红……
我有些无奈低下头,唉,那白色床单真的给我弄脏了……不说多余的话,我直接拿出剩余的卫生棉盖在那床单上头。
姨妈来了。我解释。
头依然低着,尽管眼前的是姐姐,我的脸也不好意思地热着。姐静止了约半秒,默默地把床单给我,转身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呃嗯……我想……我应该解释得很清楚吧?我不需要跳进漂白剂吧?确定我的人身安全后,我也匆匆地离开房间,走到置放洗衣机的小阳台,把床单塞了进去,倒了洗洁剂,我启动了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