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兮在清心殿外面徘徊不定,被出来吩咐事情的华瑞看到,他赶紧跑过去来到如兮跟前;如兮见到华瑞还是很恭敬地笑着打招呼。
华瑞瞅着如兮,摇头晃脑地叹息:“如兮姑娘,你看看,一日之间,本来可以从宫女一跃成为贵人,岂知你硬是要做旷古奇人,将皇上的圣旨都退了回去,好在皇上不追究,否则你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
如兮尴尬说道:“华公公,我想见皇上,你帮我通传一声?”
“哎呀呀,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仍然没有气消,说不会再见你了。”华瑞为难说道:“我看你还是等皇上气消了再来吧。”
“可是我真的想跟皇上解释。”如兮忧心忡忡地说:“我不能坐以待毙,这样皇上只会越来越疏远我。”
“你昨日的事情不就是将皇上拒之千里之外吗?”华瑞皱着眉头说:“皇上说你的心他拿不准,也不想去猜了。”
“皇上的心更难琢磨。”如兮说道:“华公公,那你老实告诉我,皇上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的样貌像一个人?”
华瑞一怔,眨了眨眼说道:“你何必纠结于此?”
“不是我纠结于此,也不是我硬是要拿这件事逼皇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如兮垂首说:“我在意皇上,更加在意与皇上之间的感情才会在意长相的问题。”
华瑞顿了顿,劝道:“实话跟你说吧,皇上是不可能忘得了成妃娘娘,你如果硬是逼着皇上去忘记,结果只会令双方都痛苦。”
“那样的情深意重我知道我还不够资格插足。”如兮怔怔地自语。
华瑞惋惜叹道:“话已至此,该劝的我都劝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当华瑞准备转身离开时,如兮一把拉住了他,急切地说:“华公公,如兮再拜托你一件事。”
***
外面寒风凛凛,可是永定宫的别凤阙却歌舞升平。歌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个个又生得风流媚态,她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能有君王一个眼神的注视;哪像她,给你名分却不要,当着众人之面让一个君王无言以对。
“皇上…”清贵人的外袍随意扔在地上,故意露出玉颈想勾起男人的原始欲望;可是南荣玄桀只顾自己喝酒,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身边的清贵人。
明妃坐在南荣玄桀身边一边斟酒一边娇嗔:“皇上,和臣妾喝一杯吧…”
“臣妾也要。”清贵人瞪着明妃,爬上去端起酒杯要敬南荣玄桀。
“都喝。”南荣玄桀坏坏一笑,伸出左右手将清贵人和明妃全都抱个满怀。
“哈哈哈…”
华瑞从外面走进,他小跑着靠近南荣玄桀,神色紧张,于是明妃扭头询问:“华公公,何事慌慌张张?”
“回娘娘的话,奴才有事禀告皇上。”华瑞担忧地低着头。
明妃见华瑞欲言又止,定是有事隐瞒,便故意倚靠皇上身边,狡黠笑道:“皇上,华公公有事禀告,不如就让他在这里说了吧。”
南荣玄桀醉意浓浓地问:“华瑞,什么事?”
华瑞瞥了一眼明妃,被她凌厉的双眼吓得倒抽一气,只得妥协说道:“回禀皇上,如兮姑娘想约见皇上今晚在落梅居相聚。”
听到是如兮让华瑞通传,南荣玄桀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沉;明妃和清贵人面面相觑,只有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他们才会站在同一战线,当然明妃心里更多了一份怨气。
华瑞见气氛不比刚才,立马住了口;南荣玄桀深邃的双眸因为醉酒而更显得迷蒙,这时候明妃朝着清贵人使眼色,聪慧的清贵人立刻心领神会,故意笑着说道:“皇上,如兮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还敢让华公公通传,哼,我看她也不安什么好心,臣妾是担心皇上又被她骗,浪费皇上的一片真心啊。”
说着,清贵人趁势慢慢地抚摸南荣玄桀胸口,她享受着皇上伟岸的臂膀,恨不得收为己用,可是她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果子,得利用明妃娘娘帮忙消化。
南荣玄桀一把抓住胸口那双不安分的手,清贵人惊愕地呆住,观察皇上的反应;好在皇上被酒精占据大部分的思想,他伸手勾住清贵人的下颚,让她的丽颜最大程度地靠近自己,直到他能感受对方呼出的香气,比酒香还令人陶醉。
清贵人闭着眼以为皇上接下来会吻自己,可是南荣玄桀迟迟不肯吻下去,冷冷地注视她,呼吸声由缓慢而急促,显得异样不平静。
明妃紧张地挥手,示意歌舞停止,连乐声也戛然而止;顿时,别凤阙的人战战兢兢地跪下,似乎都被南荣玄桀绷住心里那根神经。
“皇上。”明妃凑上前紧张地说:“如兮之前也是无心之过,也许她真的想跟皇上解释。”
清贵人冷眸一扫,瞪视明妃说道:“明妃娘娘,她是你姐妹,你当然这么护短,难道你忘了她是如何羞辱皇上吗?哼,像她这样的女人早应该拖出去斩了,是皇上仁慈才会放过她。”
南荣玄桀沉着脸推开身边缠绕着自己的清贵人,明妃趁机有意无意地道:“臣妾也没有想到如兮会这么做,但是臣妾实在是不敢相信她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的。”
清贵人接话说道:“她就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否则怎么会当着西太后和那么多人的面让皇上下不了台啊…她将天子威严放在哪里?如若不是放在心里,肯定是放在她自以为是的脚下,踩着皇上玩弄皇上…”
“够了。”南荣玄桀噌地站起,一脚踩在清贵人身上,好在用的力度也不是很大,清贵人只是吓得呻吟,并未感觉疼痛。
明妃偷瞄皇上,低头不语;南荣玄桀斜睨一旁的华瑞,冷峻地喝道:“滚,朕早就说过,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听到她任何事情,如果再有人提起,朕就把你们拖出去全斩了。”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该惹皇上生气。”华瑞颤栗地支吾。
“滚…”南荣玄桀长臂一挥,手中的酒杯扔出去砸中了华瑞的额头;鲜血很快流出,沿着眉骨往下滑落,落在华瑞的眼睫毛上面,就算眼睛不舒服他也不敢擦去,只得跪在地上慢慢地挪动退出别凤阙。
清贵人从地上爬起来,勾起皇上的脖子娇滴滴地说:“皇上,别生气了,还是喝酒好,臣妾敬你一杯。”
南荣玄桀夺走清贵人手中的酒壶,仰起头一饮而尽;明妃睇着华瑞狼狈的背影,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