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侯将地上的囚犯翻过来,发现他背后被人刺中一刀,几乎是当场毙命,可见手段残忍;他惊悚一颤,转身抱着惊吓不已的如兮,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如兮抓着万俟侯的衣角,后怕地问:“大师呢?”
“我们去找大师…”万俟侯拉着如兮的手,从尸体堆里站起来瞭望远处。
明镜大师跪在地上闭着眼虔诚地祷告:“阿弥陀佛,你不会有事的…”
凶恶的侍卫高举砍刀准备向明镜大师他们下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侍卫以为得逞之际,突然被冲过来的一股气流撞击,整个人连刀子几乎撞得飞了出去。
明镜大师猛然睁开双眼,看到向她奔过来的如兮,只见如兮挡住大师身侧,对着另一边的万俟侯嚷道:“侯爷,小心。”
四周的侍卫都发觉此地的异样,他们纷纷涌过来将万俟侯包围,而万俟侯收回刚才的气流,凝神屏气,看架势是打算跟这些家伙拼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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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耒尘腿一抬,朝着梁仁奕和陈太医的脚跟踢上一脚,顺势,梁仁奕和陈太医重重地跪在地上。
南荣玄桀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冷笑一声;陈太医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还不敢放肆,可梁仁奕却壮着胆子仰起头来,当南荣玄桀阴鸷的眸子杀过来,他吓得浑身一颤,倒抽一气。
“梁大人…”南荣玄桀撇了撇嘴,冷厉道:“你们慌慌张张地是要赶去哪里?”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皇上心里应该清楚吧。”梁仁奕硬着头皮回应道。
“哈哈哈。”南荣玄桀嗤笑说道:“黄泉之路不好走,朕劝你还是识时务。”
“自古成王败寇,罪臣这条命还不如皇上眼里的一粒沙。”梁仁奕凛然地说。
南荣玄桀眯着眼,恶气腾腾地道:“哼,不识抬举,你就不怕朕将你梁家连根拔起?”
梁仁奕惊愕地睇着南荣玄桀,其实之前在他眼里,这个皇帝不过是个傀儡,他的皇威似乎建立在两宫太后身上,根本就不足挂齿;然而,南荣玄桀霸气的双眉依然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皇者之势。
南荣玄桀弯腰垂下去与梁仁奕相距更近,两人的黑眸中隐藏着对方的心思;梁仁奕被皇上的震慑力瓦解最后一道防线,他小心翼翼地吸了半口气,支吾道:“皇上,罪臣…罪臣但求一死。”
南荣玄桀咬牙切齿地啐道:“朕要撬开你的嘴,而不是挖开你的心。”
与此同时,殿外又有人火急火燎地赶来,华瑞啐了一口:“干什么的?没看到皇上在审讯犯人?”
小公公跪在地上叩首说道:“启禀皇上,天牢着火了…”
南荣玄桀扭头望去,怒问:“什么?再说一遍?”
“皇上,天牢着火了…火势很大,蔓延很快,奴才们控制不住了…”
“皇上…”华瑞担忧地说:“皇上,天牢不是关押着衍慧大师他们吗?”
“耒尘。”
“末将在。”
“你随朕去天牢看看。”南荣玄桀大喝一声:“华瑞,你给朕看着重华宫,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走了。”
“奴才遵旨。”华瑞俯身应道。
语毕,南荣玄桀抽身离去,耒尘带着三两个侍卫跟上皇帝,其余多数禁卫军都留守在重华宫看守罪犯和看护西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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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兮看着万俟侯和众人厮杀,又惊又忧;随后越来越多的侍卫参与打斗,在混乱之中,根本就分不清楚他们是帮着侯爷还是对抗侯爷,总之,如兮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这样的惊悚场面。她和明镜大师好不容易将昏迷的钟淮植拖到最角落的地方,也许这个时候躲起来才是对万俟侯最大的帮助。
烟雾中弥漫着血腥味,令如兮作呕,可是她不得不强忍着晕死过去的冲动提高警惕;就在他们陷入困局之时,忽然间,又有人飞身过去站在万俟侯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那人拔剑一挥,剑气恢宏,一个翻身就将对方侍卫制服;那把剑刺向顽强拼杀的侍卫,万俟侯忙喊道:“等等,留活口。”
话未落下,只见那个侍卫咬破口中的毒药,当场毙命。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喝,东城天牢附近的宫人侍卫全都跪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荣玄桀面色冷峻地走出来,躲在一旁的如兮和明镜大师也纷纷下跪;助万俟侯一臂之力抵抗刺客的正是耒尘,他收好剑,走向南荣玄桀,毕恭毕敬地站在皇上身侧。
“如兮?”南荣玄桀扫视大家,却独独没看到他担心的人。
“皇上。”如兮拨开身前的宫人,好让自己被皇上发现,两人四目相接,南荣玄桀再也不管他人嘴舌,扑上去抱着如兮说道:“朕…朕听说天牢着火,马不停蹄地赶来,就怕你们出了事。”
“皇上,我们都好好地。”如兮轻推南荣玄桀,好让自己抬起头能看清楚对方的容貌,看到皇上担心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万俟侯紧握着手中的剑,他苦笑地别过脸远离了他们身边。
耒尘蹲下来查看这些死者,他发现异样,于是伸手试探地抚摸这些假冒侍卫的人,直到他撕下一张皮,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万俟侯跟着耒尘开始撕掉这些人的脸皮,再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些脸皮下面的真面孔和他们的相貌上有些区别。
耒尘站起来对着南荣玄桀说道:“回禀皇上,这些假冒的侍卫应该都是西域刺客装扮的,他们是通过易容术好让我们难以察觉不同于我们的样貌。”
“西域人在样貌上很容易辨别,所以他们必须这么做。”万俟侯补充说道。
“东城的天牢向来都是关押重犯,因为和皇宫相通,在监控上自然要森严更多,可是…”南荣玄桀沉声骂道:“可是他们还是有机可乘,肆意作乱,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这些人杀了不少囚犯。”如兮走上前也说:“我看他们应该有所目的。”
“他们全都是亡命之徒,如若被擒,嘴里还藏着一颗致命毒药,只要咬破了毒药,当场毙命,也就不会给捉拿他们的人威胁任何情报了。”万俟侯说道:“所以,这绝对是一场有目的有组织的暗杀。”
“你这么说,朕背脊都慎得慌。”南荣玄桀踱步叹息:“朕的皇宫居然被他们变成了屠宰场。”
如兮若有所思地嘀咕:“我担心的是…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奔着某件事某些人,而他们总是令人防不胜防。”
南荣玄桀和万俟侯面面相觑,也都呈现与如兮相似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