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明理是恭敬地迎接玥贵人,其实心里有点狐疑玥贵人突然造访。玥贵人带着几个宫女进入了内侍监,蔡公公挡着路,为难地展露笑意说道:“玥贵人,您怎么会…呵呵,不知道今日来有何事可以效劳。”
“蔡公公,听说这段时日你这里可热闹了…”玥贵人似笑非笑地说:“所以我过来瞧瞧,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
“贵人这话…奴才这里哪能比得上宫里,还是贵人说笑了。”蔡公公赔笑地说。
玥贵人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冷冷地说:“蔡公公,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今日来就是要探望疑犯钟淮植的,你找个奴才带路吧。”
蔡公公为难地蹙眉说道:“玥贵人,这东太后下了懿旨,钟淮植可是重犯,没有太后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见。”
玥贵人板着脸,恶声啐道:“蔡公公,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东太后的意思,我暂且就不追问了,可是你看清楚了,我可是有皇上的令牌,如果你再阻拦,那就是拦着皇上。”说着,玥贵人从腰里拿出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在蔡公公眼前晃了一下,蔡公公吓得跪地还没看个明白,玥贵人接着恐吓道:“蔡公公,难不成你今天真要反了天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蔡公公战战兢兢地哆嗦,也不敢再追究令牌是真是假。
玥贵人松了一口气,而后偷偷地朝着身边其中一个“宫女”使了使眼色。宫女压低了头跟着玥贵人走进了内侍监;在内侍监的路上,宫女凑近玥贵人,悄声嘀咕:“玥贵人,你假冒令牌如果被发现岂不是死罪?”
玥贵人侧目说道:“所以等一下你速战速决,还有,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能带你进来吗?”
宫女忧虑地皱着眉头,不敢往下想,只好紧跟着大部队;狱卒将牢门打开,玥贵人先走进去,因为牢房的墙壁有个小窗子,窗子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正好落在了钟淮植身上,显得他格外精神,一点也不像一个落难的犯人。
钟淮植看到玥贵人,连忙请安:“草民钟淮植叩见玥贵人。”
玥贵人扶起钟淮植,轻声道:“快快请起。”
“玥贵人,您这是…”钟淮植支吾一声。
玥贵人扫视周围,咳了两声吩咐:“你们暂且退下。”
“是。”雪卉和其他宫女狱卒全都退出去,只留下一个宫女伺候着,而玥贵人往后退了半步,对着身边宫女说:“我看我也退下吧。”
“玥贵人,您要是也出去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引起怀疑?”宫女说道。
钟淮植张二摸不着头,看了看玥贵人,又瞅了一眼宫女;此时宫女将目光投向钟淮植,看清楚宫女的容貌,钟淮植大吃一惊。
宫女上前嘘声道:“钟先生,不要惊讶,正是我,我就是衍慧大师。”
钟淮植倒抽一气,诧异地问:“衍慧大师,您这是干什么?”
玥贵人凝重地说:“衍慧大师这么做只是为了救你,所以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我们尽力而为之。”
“钟先生,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着,衍慧从香囊取出来一块玉递给了钟淮植,又道:“见到此玉,你应该明白。”
这是玉汐交给衍慧的信物,说是如果钟淮植不相信她,便可拿出此物以表身份。
钟淮植握着这块玉拱手说道:“多谢衍慧大师,多谢玥贵人。”
衍慧抿了抿嘴,问:“钟先生,我们都知道西太后中毒的事情一定不是你所为,可是现在梁仁奕说定了就是你的失误,或者是故意,当然皇上宁愿相信你是失误,然而你也许再也不能替西太后治病了。”
“不,我既没有失误,更加不可能故意而为之。”钟淮植切齿地说:“整件事情都是有人陷害,我想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梁仁奕本人。”
“为什么你这么说?”玥贵人和衍慧异口同声地问。
钟淮植恨恨地说:“其实那天我见过意敏了,是意敏亲口告诉我,他煎药的时候梁仁奕靠近过药炉,本来我以为这是凑巧,现在想想,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衍慧和玥贵人面面相觑,过后玥贵人说:“这么说来,意敏是关键,他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应该是关押在内侍监其他的牢房。”钟淮植说道:“之前我就是在内侍监其他牢房见到的他。”
衍慧看了一眼玥贵人,愁苦地说:“适才进来时,玥贵人为了我们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玥贵人莞尔一笑,拉着衍慧的手,安抚道:“为了真相我们必须冒这个险,再说了,我也相信钟先生不会陷害西太后,只是我担心的还有西太后的安危。”
钟淮植担心地问:“太后如何了?”
“听说至今昏迷不醒。”衍慧说道,玥贵人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钟淮植冷厉地说:“西太后不可能这么快发病,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梁仁奕故意不让西太后醒过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衍慧问道。
钟淮植思虑片刻,而后蹲下来撕掉自己的衣角,咬破了手指在撕掉的衣服上写下药方;衍慧和玥贵人震惊之余,纷纷竖以敬意。
血书写完后他交给了衍慧,嘱咐道:“煎好之后让西太后服下,三天之后太后必定苏醒。”
“你如何知道西太后喝了你的药一定能醒过来?”玥贵人惊疑地问。
“太后的病况我已然了如指掌,梁仁奕耍不了什么花样。”钟淮植冷笑道。
“钟先生,你放心,我会照办的。”衍慧将血书揣进怀里藏起来,她当宝贝地保护着,被玥贵人瞧在眼底。
“主子,好像有人过来了。”雪卉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不如先出去吧。”
玥贵人和衍慧同时站起来,钟淮植也站起来说道:“衍慧大师,玥贵人,你们小心。”
“先生多保重。”衍慧诚恳地说。
“先生保重。”玥贵人拉着衍慧的手,催促:“我们走吧。”
衍慧心不甘地随着玥贵人一道走出了牢房,雪卉和其他宫女早已经等候在侧,狱卒和蔡公公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这阵势好像外面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玥贵人本能地将衍慧挡在自己身后面,她往前一步,被蔡公公挡住留在大牢门口。
“蔡公公,出什么事了吗?”玥贵人厉声问道。
蔡公公俯身回道:“回禀玥贵人,清贵人驾到。”
“清贵人?”玥贵人心里一沉。
衍慧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样貌,她忆起那个处处找茬的芙青,没想到冤家路窄,什么时候都那么凑巧碰得到。
“哎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什么地方都能遇到玥贵人啊。”清贵人步履轻盈地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这皇宫说小也不小了,可就是和玥贵人有缘分。”
玥贵人冷凝着脸色,不悦地说:“是清贵人鼻子够灵敏,哪里有我的气味儿你就往哪里钻吧。”
“呵呵,你这是说什么话,好像我故意找你来着…啧啧啧,你以为你是皇上?这么让人惦记着?”清贵人轻蔑一笑。
“那你来做什么?”
“那你玥贵人又来做什么?”清贵人白了一眼玥贵人,嗤笑道:“你玥贵人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