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出门。”
秋茵实在不放心,真怕她娘知道了纸里写的东西,闹出事儿来,夏家的宝藏就不保了,就在秋茵坚持要穿衣服出去的时候,古逸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见这个情景,冲过来按住秋茵。
“出什么事儿了?”古逸风冷着脸,说他才去上班,夏二小姐怎么就不听话了。
“逸风,不是不听话,是协议在我娘手里,那份协议,你知道的。”秋茵紧张地看着古逸风,说都是她不好,是她大意了,大太太将协议当成了二姨娘要分家的证据,若是给人看了,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大太太一直对爹的死耿耿于怀,若是知道袁明义也有份,夏邑军娶了袁雅欣,这口气她出不了,事儿闹大了,不是要传到北京城去。
“你躺着,我去夏宅一趟。”
古逸风骤起了眉头,眉宇纠结成了川字,他和秋茵千辛万苦去湖南除掉严广,无非是想让安城宁静几天,想不到这还不到一年,就东窗事发了,袁明义知道严广的那份协议落在了夏二小姐的手里,不难联想到有人去了湖南,严广的死也不是什么自杀,所有的事情都会败露,安城的宝藏会更加引人注目。
古逸风随后开车去了夏家,站在夏家大宅的门口,看到灰头土脸的周伯,他知道拿回那张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大太太在知道协议的内容后,大骂了二姨娘,还打电话去了北京城,斥责了夏邑军和袁雅欣,扬言她的手里有袁家作恶的证据,是袁明义和严广的亲笔签名协议,他们合谋杀了夏沐天,此仇不共戴天。
大太太这样义正言辞地声讨,却坏了大事。
“我早就看出来了,夏邑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认贼作父,还有脸去了北京城,姓聂的,你对不起老爷,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从夏家给我滚出去。”大太太在院子破口大骂着,二姨娘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三姨娘不知道劝哪边好了,她听大太太这样谩骂,晓得老爷的死还有幕后指使,是北京城的袁明义,她怎么不怨恨二姨娘和夏邑军,想着自己的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爹,心里怎么能舒服。
“唉,大少爷这不是让老爷不能瞑目吗?”周伯摇着头,也只是说了这句话不再多言了,他转身看到了古逸风,忙招呼着,让古逸风到正厅里去坐。
“我不进去了,这就回去。”
古逸风拉开了车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田地,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只等北京城那边的动静了。
“这件事还是别告诉二小姐了。”周伯说。
“她早就知道了,周伯,我回去了,好好照顾家里。”
古逸风上了车,叮嘱着周伯,然后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秋茵没想到古逸风这么快就回来,哪里还顾及了自己的身子,从正厅里跑了出去,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古逸风带着外面的凉气迈步迎了上来,眸光带着不悦,秋茵现在的身子还需要继续休息几天,绝不能吹了风。
“今天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我娘怎么样了,东西拿回来了?”秋茵抓住古逸风的手臂,焦虑地问着。
“进去说。”
古逸风反握住了秋茵的手,将她拉进了正厅,秋茵抿着嘴巴,虽然古逸风还没回答她的问话,她也能感觉出来,事情好像不顺利,大太太一定闹起来了。
“我娘……”秋茵小声地试探着。
“晚了。”
古逸风只是说了这样的两个字,就将秋茵拉着进了房间,然后他放开秋茵的手,走到了窗口,表情刻板地看着窗外,风吹动着窗外的大树,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眼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凝重的面颊上,良久之后,他才开口了,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要应对,着急也没有用,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秋茵恍然地抬起头看向了古逸风,看着他健硕的脊背,浓黑的发丝,“等待”也许真是一个好办法,与其采取措施应对,倒不如尽观其变,大太太知道了协议的内容,一定是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说来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秋茵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想让大哥放弃袁三小姐,她也不会将那份协议拿出来,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北京城。
“爸,严广不是自杀的,夏秋茵曾经去了湖南,不然那东西怎么到了她的手里?”袁德凯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冷静地分析着。
“爸,爸,去,去安城,收,收拾那个贱货,我,我亲自动,动手。”袁德旺虽然已经好了,却因为没了那东西,更加嫉恨夏二小姐了,他恨不得将夏秋茵碎尸万段。
袁明义瞪着一双眼睛,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你们没想过,为什么夏秋茵去湖南吗?”他的眼睛瞄着大儿子,嘴角仍旧上挑着。
“宝藏?”袁德凯的手按在了桌子上,凑近了袁明义,顿时大悟。
“对,夏沐天的宝藏没有被严广吞了,而是在夏秋茵的手里,她是关键。”袁明义的话刚落,袁德旺就嚷嚷了起来。
“抓抓,抓她回来,***供!”
“夏二小姐能将宝藏隐瞒了这么久,就算逼供就能说出来吗?她是古逸风的女人,动她不是要和东北打仗吗?何况这个夏秋茵有那么多社会团体支持她,我们公然动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安城公审已经让袁明义受到了社会团体的鄙夷,所以这次断然不能将夏秋茵抓起来,宝藏的事情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爸,这,这也不行,那也不,不行,真,真让我们去,去安城到处乱,乱挖吗?那,那么大,挖到猴年马月啊?再说,人,人家也不让咱乱,乱挖啊。”袁德旺灰了脸,这裤裆里的仇看来一时半儿会不能报了。
袁德凯站在一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为什么一定是袁家出面,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个夏邑军吗?他们夏家内部窝里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呀,还,还有,那,那个熊包。”袁德旺裂开嘴吧笑了。
“那小子这几天在北京城也没人理他,天天围着你妹妹转悠,德凯,晚上设宴请他,再给他个一官半职,让他尝尝甜头,然后把安城宝藏在夏秋茵手里的消息放给他,让他回去找夏秋茵索要宝藏。”
袁明义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怎么说这个夏邑军也是夏家的长子,要夏家的宝藏理所当然,他和夏秋茵争,与袁家无关。
袁德旺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后伸长了脖子,警告着大哥和父亲。
“那,那小子知,知道宝藏,还,还能便宜了我们吗,别偷,偷鸡不成……”
“德旺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夏邑军是个什么货色,就算他想独吞了夏家的宝藏,他也得有这个本事,只要宝藏一露出头,局势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袁明义太了解这个趋炎附势的夏家大少爷,连家仇都不报,还能有什么出息,想夏家的二小姐比起来,这个窝囊废好对付多了。
袁德凯很赞同父亲的说法,说马上就去安排酒宴的事情,拉拢夏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