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拿回园子让丫环洗洗便可。”她说着,把丝帛折了折,拍了尘土又抱在怀里,样子显得欢喜不己。
赵之秀抬起头,高兴地笑了。
若染带赵之秀往紫竹园走,刚到一门,便见苗大奶奶的贴身丫环兰儿匆匆往春风园走,那神情好似发生了什么,心下惊疑,若染上前叫住了她。
“兰儿,等等。”
兰儿停下脚步,回头见是四小姐,忙转了身对若染施了一礼。
“兰儿,瞧你慌慌张张,是为何事?”若染问道。
兰儿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敛了惶色,轻声道:“大奶奶一回园子就哭,还扯了条白绫要上吊呢。”
“啊?”一旁的赵之秀惊得眼睛与嘴巴都老圆,身子一抖,双手抓住了若染胳膊。
若染也是吓了一跳,忙问:“这会子还好吗?”
“被奴婢劝下了,在屋内憩着。”兰儿红了眼睛,哽咽道,“奴婢正想去找心芸姐姐商量呢,问她是否可以跟大夫人说说,别这么快就让青瑶小姐嫁过来,大奶奶才进相府两年,怎么就说难怀上了?太医院的司马女太医诊过脉,说少奶奶身体康健,没什么不足之症。”
若染听了皱皱眉,说真的,她在现代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对男女一事虽然通晓,但对怀孕一事纯属门外汉,按她的理解,男女在一起,只要身体好,一定能怀上的呀。
两年未怀孕,苗淑芬是不是有其他难言之隐呢?
“兰儿,你暂且不要去找心芸,先回去劝劝你家主子,过一会子,我过去看她。”若染亲和道。
她想着,兰儿去了春风园,人多眼杂,俩丫头凑一起嘀咕,定会招人猜疑,要是哪个多事的一挑拔,保不齐大夫人会对大媳妇有了怨气。
兰儿想了想,便听了她的话,福了身子就往回走了。
她刚一离开,若染倏地转过身,正见一门处的罗婆子想缩回头,目光让若染撞上,她一个哆嗦,双手抓住了门框稳住了身形。
若染唇角带了一丝不明的笑意,只当随意掠过了眼,轻挽住赵之秀的肩膀,低声道:“六妹,今儿姐姐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儿姐姐过来看你。”
“四姐……”赵之秀拧了眉,表情有些纠结。
巧儿转了转眼珠子,小心地凑上来,迟疑了下,吱唔道:“四小姐……六小姐她,她还要绣一副交颈的鸳鸯戏水给大小姐呢。”这话意明显不过,交颈的鸳鸯戏水图还得麻烦四小姐画一副。
若染一挑秀眉,轻笑:“六妹别担心,若是大姐问起来,你就说已在刺绣。”
赵之秀抬头,为难道:“可我没丝帛又如何绣得出来?”
“你别绣啊,”若染怜爱地捏了一下她娇嫩的脸颊,笑道,“小笨蛋,难不成你还想把手指扎成马蜂窝,还想滴血?”拉起她的手指,磨了磨那右手食指上粗砺的皮肤,疼惜又调侃道,“如此好看的纤纤玉指,若真的粗糙了,明儿个嫁了婆家,那夫君瞧了也会心疼……六妹,你好生憩着,想绣了才动动针线,无需日日夜夜地拿着绣花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