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要走吗?”楚姨娘后悔了,这段日子他难得过来清秋园,却让自己多了一次嘴而砸了,这心里自然懊恼不已,想着补救,玉手扯住了赵正豪的衣襟,“妾身若是多话了,老爷你骂几句就是,今晚就留在这,让妾身好好侍候你吧。”
“不了,你早歇歇,过几****再过来。”
赵正豪披上外袍,毫无留恋地就走了出去,大总管赵大富站在回廊处见他出来,忙示意身后的家佣提着灯笼上去,引着他走向前院松鹤楼的书房。
“老爷,是否来杯清神茶?”大总管与赵正豪年纪不相上下,都已年过四十,十岁时他就跟着赵正豪伴读玩耍,自然很忠心,主子的一言一颦他都能读懂几分,今晚见他进了清香园,没多时又出来,而脸上浮现出了抑郁痛苦之色,心想楚姨娘可能是触动他心中某块伤处了。
“点支香吧。”赵正豪坐到了书桌旁,两手肘抵在桌面,手指摁住太阳穴揉了揉。
大总管命丫环在一个精致的鲤鱼型香炉内燃上了一支熏香,不一会儿,白烟便从张大的鱼嘴里袅袅升起,书房里瞬刻有了一股馨香,沁人心脾。
赵正豪浑钝的脑子似乎慢慢舒服了些,抬起头看着大总管,幽然地说:“大富,你还记得前阵子我让人寻找的慧娘不?”
大总管赵大富一听主子叫他名字,就知他又想与自己聊点心事了,移步近前,小声地说:“当然记得……老爷,莫非你听到了她的消息?”
赵正豪微叹口气,声嗓有了些许的悲凉:“我疑她是走了。”
“老爷何出此言啊?”大总管心里紧了紧。
“今晚听得三夫人说,前几日有个俊俏的小姑娘来找我,戴了孝的……你想想,除了慧娘的女儿还有谁?”难怪慧娘会写了信,她是得知自己在世不了几日,可怜的慧娘,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带着遗憾,还有满腔的情意……赵正豪双手盖住了脸。
大总管一听,自然也赞同:“大概是了,那孩子她在哪里?”
赵正豪双手抹脸,却未抹去脸上的忧伤,轻摇着头:“不知,”停顿片刻,他压下心中的哀思,郑重地对大总管说,“大富,明日起,你带些人在京城里找找,你是认得慧娘的,要是长得与她有些相似的女孩儿,你就问问,如果真是那赵若染,务必带回府里。”
“好的,老爷。”
第二日一早,在相府的春风园,大夫人正端着茶杯坐在大堂里喝茶,女儿赵之燕过来向她请安,随后依在她身边,撒娇地摇晃着母亲的肩。
“娘亲,那晚筵席上,女儿又看到了三皇子,他还对女儿笑了下,你能否与爹爹说一下,把那丰临国王子的亲退了好不好?”踌躇几日,她今天终于熬不住说出了口,可还是把赵夫人吓着了。
“什么?”大夫人当即惊得手中的白玉杯抖动了两下,溅出了些许热水烫着了手指,慌得身边丫环心芸忙接住,小心放到桌上,再用软巾替她细柔地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