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狗到了琴儿怀里,立刻就安静了,互相舔着对方的毛发,交颈而眠。
阿牛看不懂,纠着脸正准备离远一点,不想刚退了两步,一辆车厢罩着黑布的马车忽而疾驰过来,他吓得身子朝前一扑,紧紧地拽住了孙祺的衣袍。
孙祺是个爱整洁的人,这抱过小狗的手一落到手臂上,便皱着眉嫌恶地吼道:“拿开!拿开!快拿开!”
等阿牛站好身子,忙不迭地向世子爷道歉时,突然发现若染与丫环不见了,他奇怪地回过头,只见那辆马车的车辕上悬挂下来一个女人头,长长的黑发随风飘逸,隐隐露出了一个苍白的侧脸,挂着血迹,诡异吓人。
而让他更为震愕的是,马车后面紧追着一个小女子,看衣着身影,那不是四小姐吗?
“爷,你快看!”阿牛急忙把孙祺一拉,孙祺憎厌着刚想甩他的手,可目光顺着他的手指一望,顿时错愕地张大了嘴,两眼呆滞得不能转动了。
街上骚动起来,马蹄声,惊尖声,跑步声,小狗的狂吠声,还有琴儿的慌叫声……震聋发聩,又令人毛骨耸然。
“哇嗷……”随着众人一声惊呼,孙祺看到前方忽然一抹黑影如从天降,马车停下了,很快,车后的那抹紫色身影被那黑衣蒙面人拽上了车,随后,马车又急驰而去,徒留一街的人瞠目结舌,半天回不过神。
“爷,世子爷!”阿牛又去拉孙祺的衣袍,着急地喊道,“四小姐被人带走了。”
孙祺眼睛眨了眨,仿佛刚从梦里醒来,神情带着一丝茫然,看了看眼前的阿牛,他回过神了,猛一皱眉,甩开他的手,吼道:“死奴才,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相府报信!”
主仆二人紧走慢跑地来到了相府门口,正见赵之嵘拎着一个鸟笼子吹着口哨出来,他一见孙祺,就嘻皮笑脸地迎上去,笑道:“世子爷,你好心急啊,怎么不先请个媒人过来,却自个来了?”
“来来来……”孙祺走得急,气息不均,又听赵之嵘嘲笑,便面露不悦,没好气地对着赵之嵘嚷道,“你四妹都让人劫走了!爷还请屁个媒人。”
“啥?”赵之嵘惊讶地差点掉了手中的鸟笼,身后的吴良见鸟笼子晃了晃,忙上前接了过去,赵之嵘惶乱地抓住了孙祺的手臂,正经道,“孙祺,你可是世子爷,若是乱说话,我可会禀了三殿下……”
“你去禀报啊!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我还等着看三皇子如何处置呢。”孙祺截了口,推开赵之嵘,手捋了捋衣袍,这可是今日刚刚穿的新锦袍啊,宫锦织的,襟边镶了金丝边,配上一条金色的锦带,多完美雅致,不想自个一番精心打扮,没受到四小姐的打量注目不说,却让阿牛和赵之嵘这俩男子拽出了褶子,想想都心疼。
“赵二爷,此事不假。”阿牛上前替主子说话,“世子爷瞧见了,忙过来报信呢,这一路走得急,他心焦得很……你看你看,那丫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