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想来是瞒不过去的,她纠着脸,求救似地望向大夫人,大夫人心里早想好了一番说辞,只是眼下赵若染也在,有些话还真编排不了。
默了一会子,大夫人挥退了厅堂里的所有下人,才迟疑着开了口:“老爷,这事儿我也知晓,那日三皇子过来,给了贴子让女儿去赏花灯,四丫头吵着要去,我便准了,让她坐燕儿的车一同去的,后来……”
若染见她不提贴子给谁,话说得含糊,便截口道:“贴子是给我的,娘要了去,给了大姐,后来大姐没让我坐上她的马车。”
大夫人见她无礼地打断了自己的话,不悦地横了她一眼,瞥见赵正豪眉头一蹙,想着三皇子可能早把事儿禀明了,只好向他老实地诉说了经过。
赵正豪听完睁瞠了双眸,生气道:“夫人,你竟敢欺骗三皇子?你吃了豹子胆了?亏你还想得出,让燕儿罩个面纱冒充染儿,你如此宠她,结果如何?若不是三皇子念在亲戚面上,又贪玩成性,和小嵘相处的好,去皇上那儿求情,今日我想回也回不来了。”
大夫人听了吓一跳,惊惶道:“那皇上的意思……”
“罚银五千两。”
“五千两?”赵之嵘惊得张大了嘴。
“五千两银子免除了你妹妹和你这个浑小子的牢狱之灾,已是法外开恩,天大的荣幸了!你们以为烧了皇宫小苑是个儿戏?”赵正豪怒目瞪着赵之嵘,冷声道,“从今儿起,五千两银子从你月例中扣,若你能管好那些铺子,赚得钱来,把五千两补上,便不再扣你月钱。”
啥?怎么就罚我一个人头上?
赵之嵘听完一阵悲叹,冤屈无比,皱眉苦脸地嚷道:“爹爹,这不关我的事儿,昨夜观灯之时,是燕儿扯了四妹去练武堂换衣服,不小心撞到了烛台才那样子的。”
赵之燕没想到这个哥哥“临死”还要拉上她垫背,指认出她是失火的主犯,气得拿眼剜了他一下,然后指着若染急急道:“爹爹,是这个死蹄……”她刚开了口,见父亲眼皮一弹,一抹冷光射来,心头一颤,忙改了口道,“是四妹毛手毛脚,东看西看,打翻了烛台引燃了布帘才起了火,并不关我的事儿。”
既然要拉到一块,怎么能少了这个四丫头?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俩的事儿?”赵正豪眯了眼,眸光锐利地在嫡子嫡女脸上瞟移着。
赵之嵘与赵之燕听罢神情各异,一个无奈叹息,一个气呼呼,心想这是三皇子偏心呢!
正郁闷着,就听大夫人说:“三皇子定是生气我把贴子给了燕儿,又气小嵘隐瞒了他,要不然,也不会说是他俩,我可是听说,四丫头被他关了,但一会子又奇怪地放了她回来,他不是不清楚的,若他咬定是燕儿与小嵘犯下的事,或许是听信了他人胡言乱语,给上了眼药了。”
话说到这份上,若染是听懂了,自己再不说,在场的人自然都认为她在三皇子面前胡诌,打小报告,抬眸看看赵正豪,他正好看过来,眼神有些复杂,心想他必定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只听了三皇子的偏面之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