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燕走在前,身边跟随的丫环是绿柳和另一个小丫头萍儿,一路出来,打洒或守门的丫环婆子们见了大小姐都非常恭谨,见了若染倒是个个没瞧见她似的,低着头就做活,若染似乎也习惯了,她一个外来的庶女连大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环都不如,怎么可能让这些下人对她另眼相看?人家不理,她倒落个自在呢。
脸上带着笑,走出二门,她就追上了前头的赵之燕,嘴里甜甜地叫她:“大姐。”
赵之燕一顿,停下脚步,怒气未减的瞪她,若染颇有兴趣地再审视着她的脸蛋,全然不见在大夫人堂屋里时的同情与心痛,笑嘻嘻道:“大姐,你这样还真是丑呢,四妹觉得你还是重新罩上面纱吧,就像昨儿一样。”
“小蹄子,你幸灾乐祸了是不是?”赵之燕听了就气得不行,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问。
若染摇摇头,无辜地说:“没有,我何来幸灾乐祸?大姐又不是因为害我才这样的……哦,大姐,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要不然,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呢?”说着,她又好奇她看看赵之燕身后的两位丫环,惊讶道,“大姐,琴儿呢?琴儿怎么没来?”
听了她这番话,赵之燕脸上是一阵的抽抽,眼里的气愤也充盈上了复杂之色,凝眸看着眼前的赵若染,竟然是越看越不懂了。
小莲是她的贴身丫环,俩人相依为命了这么久,辛辛苦苦来到京城寻亲,后来又进了梅香楼……虽然这赵之燕了解到的情况不详细,可那****把若染在梅香楼里呆过的消息禀报大夫人时,大夫人就说早知道了,她便缠着大夫人问若染是否一直在梅香楼讨生活的,大夫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山野里出来的,到了京城后才去的那,为了你爹爹的名声,这事儿你以后别提及。”
前儿在大夫人正堂,赵之燕听若染说来过相府寻爹,但遭了大夫人一巴掌,她就想,这赵若染是不是被拒之门外后才去了梅香楼?这事暂可不深究,赵若染毕竟让父亲带进了府,而进府之后,她与小莲主仆关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好的如同亲姐妹,小莲为了她几次冲撞府里的主子,赵若染不可能对她的消失无动于衷吧?
真想问问她身边的小莲呢,可若是自个问了,指不定就钻进了她的套子,她既然不说,那自个也不提!于是,赵之燕斜睨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本小姐的丫环用得着你来关心?”
“恩,是哦,”若染恍然地点点头,凑近赵之燕,一副悉心聆听的认真模样,“妹妹我是不该关心你的事,不过,姐姐,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说我装神弄鬼啊?是不是你对妹妹使了妖蛾子了?说来我听听好不好?”
赵之燕瞪着她,瞧她这副模样,怎么都觉得她在装,想从自个嘴中套出小莲,可她不提,她赵之燕何必先开这个口?若是她说出小莲,这赵若染定会说她昨夜做了坏事,所以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