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今晚第一次登台你差点就砸了妈妈的场子,这让妈妈很难做的,要知道到这儿来的大多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我们得罪不起,”花妈妈面色微有不悦,瞧着若染淡淡的表情,她微叹一口气,走近她,“妈妈知道你的苦处,可如今的你已无依无靠,若在妈妈这儿赚些银两也可养活自己不是?哪天寻着了你妹妹,妈妈也不会为难你,就照你的意思让你离开,可如今你还得好好替妈妈表演,妈妈可不养白吃的人。”
若染垂眸,轻回了一句:“含玉知道。”
花妈妈走后,若染就换下了曳地的宽袖长裙,穿上了一件简洁淡雅的淡绿色裙子,腰间扎了条同色腰带,拔下头上的珠花,拿起软巾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转身就出了房间。
“姑娘,你又去寻你妹妹?”梅香楼大门口,一位小厮问。
若染颔首,浅笑应答:“总要去寻寻看。”
走出梅香楼,她又慢慢朝南街的李记绸庄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若染从没有断过寻找小莲。
那天晚上她昏倒后,醒来已在梅香楼里,望望渲染在窗棂上的曙光,她心里一慌,翻身下地,却全身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花妈妈让身边的甜妹扶起她,又嘱下人去煮一碗面条来,然后坐在床榻边细细地问她情况,若染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当今左宰相赵正豪的女儿。
“娘亲去世,我是来京城寻亲的,只是找不到了,可能早搬到了外地。”赵相府有那个凶恶的赵夫人,自己不认这个古代父亲也罢。
“就你一人?”
“不,还有个随身丫环,我只当她是妹妹,昨晚上走失找不到了。”说到这,她鼻子有点酸,真不知道小莲现在身在何处。
花妈妈见到她眼底水雾蒙蒙,自然动了侧隐之心,且看到她眉目清秀,细皮嫩肉,心里猜想她可能是个大家闺秀。
“那姑娘可否呆在妈妈这儿?”
若染直起身子环视了一下房间,古色古香,洁雅不失华丽,荷花屏风,鸳鸯戏水栩栩如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气息……
“这是哪儿?”她迷茫地问。
“小姐,这是梅香楼。”甜妹接话,巧笑可人,“这是我们家小姐的房间。”
“对,”花妈妈也微笑着说,“凤儿姑娘昨晚见人把你抬进来,就好心把你安置在她这儿憩息,姑娘,我们这儿虽然是供男人们玩乐的地方,可有些姑娘身价并不低,若是有贵人看上了,那也是能享受些荣华……姑娘,若你无处可去,可以考虑在此讨生活养活自己。”
若染一怔,那不是传说中的古代妓院?这怎么行?
“不不,我不做这些事!”若染立刻拒绝,“我要去找妹妹,找着了就回家。”
她想走,可没走两步,身子就如一张飘零的树叶,摇晃两下就要落地,从小与父亲练过武功,身手敏捷却轻易不露的甜妹急忙扶住了她,好心地说:“小姐,你要走也请吃了面条,有了气力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