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退了早朝,便向着明心殿的方向走去,进了殿门,就见夏瑾正在院子的中央,围在一个大柱子旁,费劲的搞着什么,赵澈走近了,才方向弱智的女人正在拿着一个尖头的铁铲子,一点一点刮柱子上的镀金。
“啊”赵澈故意悄悄躲到夏瑾的背后,使劲的大喊了一声,当啷一声,夏瑾被吓的两只手护住了头部,惊悚的转过了身子,却看到一张笑的没了模样的帅脸,瞬间一股浓浓的火气便升了上来。连捶带打的一记粉拳砸在了赵澈的身上,赵澈纳闷的看着夏瑾刮了半天的柱子,不解的问道:“你在做什么?好端端的柱子,你为何刮他?”
夏瑾弯腰捡起地上的工具,遮遮掩掩的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冒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今天天很好,出来晒晒太阳。呵呵。”
赵澈拿手在柱子上摸了摸,又转身指着夏瑾说道:“你莫不是相中了这块金子,想要抠它下来不是?”
被猜中心思的夏瑾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嬉皮笑脸的望着赵澈,搪塞着说:“哪有,只是,呵呵,只是,觉得金子放在这里,怕被那个顺手的毛贼给偷了去,便想着倒不如刮下来,锁在屋里安稳。”随在身后的众多公公们,听到,都憋着笑,望着这个有趣的女人。
赵澈无奈的苦笑了两下,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便也没有说什么,拉起夏瑾衣袖便向宫外走了去,身后的公公,也都随了上来,出了明心殿。
夏瑾便也听话的任由赵澈拽着,来到了云阁殿殿下的书房,赵澈进屋将夏瑾按在了座位上,吩咐几个公公出门候着,几个公公便转身带上门,守在了门外。
夏瑾知道,赵澈将自己叫来此处,想必又有什么国事想与自己相商了,便乖乖的坐了下来,望着坐进了椅子里的赵澈,等待他的询问。
赵澈翻阅着手中的一个奏折,淡淡的开了话头:“今日里,又有几个奏折,让我甚是难以处置。”
夏瑾不紧不慢的摊开手臂,索性舒服的坐进了自己的椅子里,平静的说道:“说来听听,若有臣妾我能帮的上忙的,定鼎力相助。”椅子因为夏瑾往后的一仰,跐溜一下,往后稍微移了半公分,夏瑾方才又坐正了身子,望着一脸愁苦模样的赵澈。
赵澈仍旧随手翻着自己手中的折子,皱着眉头,悠悠的说道:“几个折子都是来参几个朝中重臣国难当头,贪污腐败的。可时至国家这个当口,查办的话,本就是几个很有根子的重臣,动了他们,想必还会牵扯很多其他的官员,不查办的话,想必他们如此的放肆,总有一天会将整个赵国一口一口的贪掉。所以将你叫了来,想看看你的主意。”
夏瑾搔了搔眉头,对于这个问题,一时犯了难,转动着眼珠,仔细的思索着,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玩物,拿在手里,翻来倒去的把玩着,想了半晌,才又坐了端正,将玩偶放了回去。两只手规规矩矩的交叉叠在自己的膝盖上,身子前倾,淡淡的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是谁有问题,就处置了谁。想必整个朝野,都要清理整顿一番,若是那样,耗时耗力自不必说,更给了那些瞅着皇位的殿下的人,以可乘之机。索性殿下便杀一儆百,牵出来一个最张扬的头目,严惩法办一番,想必那些真是有些问题的,必定要收敛一些。“
赵澈仔细的听着,认为夏瑾说的颇有一番道理,不时的点着头:“你的方法确实恰当,只是这也总不是最终的法子,有些人,毕竟是做了不对的事情,总是要追究的,”
夏瑾摆摆手,表示对赵澈说的话,并不赞同,小嘴一张,便又头头是道的分析了来:“眼下国难当头,虽说攘外必先安内,但依据现在的情形,即便是要安内,也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了,索性就这样稍微整治一下,将绝大一部分精力拿到戍守边境上来,想必才是王道。”
赵澈赞同的点点头,从椅子里面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窗外正刮着秋风,几片树叶在秋风中萧瑟的打几个晃,便失魂落魄的飘了下来,地上因为秋风而卷起的尘土,在空中嚣张的划了个半圆弧,又被抛了下来。
望着窗外的瑟瑟秋风,赵澈不免身上生起了几分寒意,转过身,来到夏瑾的背后,将夏瑾圈在了臂弯里,孩子气的说道:“好冷啊,抱着你,才算暖和了一些。”
夏瑾望着虚掩着的门,不好意思的哧溜一滑,从赵澈的臂弯里滑了出来,望着赵澈愠怒的脸,嬉皮笑脸的指着门口,脸红的说道:“门还没关呢,若是被别人看到,多难堪啊。”
哼,赵澈冷哼一声,将自己没有占了便宜的两只手,背在了身后,悠悠的说道:“你也知道难堪,往日里总是找个机会去跟情郎私会,怎么也不怕被看到?今日里和自家正经的夫君亲密,到却跟做贼似的。”
夏瑾看到此人又要将陈年旧醋拿出来再闻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仍旧一副嬉皮笑脸二赖子的模样,打趣着赵澈:“那时不都还是个丫鬟吗?殿下你何必老是跟一个干粗话的丫鬟计较?今日里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怕是谁再想招惹我总也要先思量一番才是,所以,您这老醋,也该封存起来了,老是这样拿出来吓唬人,臣妾可真是受不了呢。”
赵澈望着夏瑾的那副怪模样,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无奈的指着夏瑾,一时没了可以形容这个臭丫头的词语,索性就一下一下的晃着手指,解着心中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