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藏龙!没不料这公孙竟也身负九天龙印!那这斯一定与古族有着莫大的联系。”宣皇道:“素闻高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师承何人”
“臣之师傅陶钦竹,号碧竹道人,前道族老祖虚竹子之师弟,后与其师弟阮经风创立音族,据闻阮经风师伯现在已是王族三大鼎力国师之一了。”公孙向东道。
“呵呵!原来如此。那公孙高士算起来也是我王族大将呢!”宣皇道。
“愧不敢当。”公孙向东手握羽扇谦恭一拜。
“好,既然这样,这次整兵大典尔等来得正是时候,方才我王族七将之一的柳今君又纳入帐下一批新兵,柳今君乃我王族‘今朝铁马踏风清’七将之首,为人儒雅,精通音律乐器,你二人同修声乐,不如正好在此比试一番,好让朕看看你们的实力。”
公孙向东听后一笑,便转了身去:“愿向‘柳今君’赐教。”
“呵。”柳今君望着公孙便自然而然地弹奏起方才那首乐曲“《凤求凰》么。”公孙向东听得很心细,众人皆被柳今君飘逸的音质和唯美的意境所吸引,仿佛置身在一片爱海之中,不能自拔。凤求凰,是何等痴心和迫切的琴曲,恐只有心潮澎湃的热血之人才能弹奏得这般动人。“好啊,痴心一片,令人神往!绝妙的琴曲配合绝世的‘绿绮’之琴,柳今君之才华,横溢于世啊。”王族另一善于乐器的大将上官踏雪席间赞赏。
“原来是‘绿绮琴’,绝世的好琴啊。”公孙向东抚摸着自己的六尺竹琴,想起师傅,想起玄音城内的百姓呼应的声音,想起临走时上马的那一瞬间,闭上双眼,轻轻拨动一首《蝶恋花》,四望天涯,芳草凄凄,爱恨缠绵,至死不渝。众人脑海中,一片忧伤画面,忧郁的氛围中,一抹红色的花瓣落下,像血一样地飘在潺潺的河水中央,流去。流去。上官踏雪不忍地闭上双眼,赛仲俞眸光闪闪,柳今君也静坐反思,宣皇,已经在这种琴声中,错愕不堪“怎。怎么我的感情。这琴声能吸纳人的感情!让所有的感情都为悲伤所化。不可思议。”宣皇心底一个声音。
“呃。”众人都难以开口,面对这样一种华丽的悲伤,只有缄默,才是最大的尊重。渐渐,柳今君又奏起一段令人欣悦的琴曲,琴声中飘舞着王族大统,太平盛世的气息,众人赞不绝口。待柳今君琴声毕,公孙向东又弹奏起他的拿手好戏《萧瑟三江》,乐声有如古朴飘逸的神仙出洞,降龙伏虎,高波澎湃,非凡乐所能及。上官踏雪怔住,因为这样高雅的乐曲,惹得他无限思量究竟是何人所作?
柳今君侧耳倾听,每一音一律都听得异常清楚。公孙向东奏毕,众人一阵哗然,只待柳今君琴声一起,众人更是一惊一乍“怎么柳今君弹奏的曲子听来同公孙向东一摸一样?”有人说道。
上官踏雪表情凝重:“不,柳今君的琴音更胜公孙向东。”这下众人才仔细听去,确实那琴声中有一些跳动昂扬的节奏是比公孙向东更加夺人耳目的!
“难道这就是‘绿绮’的威力。”上官踏雪看着那层层袭来的音律,像波纹一般绽放,扩散,让所有人闻过此音后迷迷沉沦。柳今君用琴音将在场的凡人催眠了。
公孙向东没有在意,只是随性地弹奏,随性,弹奏到让自己感觉到双手麻痹,双目空泛,脑海一片空白大殿里响起了《印台曲》,是公孙向东随行所致。天下大势,恩恩怨怨,尔虞我诈,愁肠百结,在此都化作一滩青云,远远飘去,最后一无所系,无牵无挂,身无尘埃。上官踏雪此刻看着自己的手掌居然“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想自尽的感觉。这琴声。好缥缈。让我不再留恋凡尘。我。”上官踏雪凝重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柳今君,两手放在琴弦上,居然毫无拨弦的意思“为什么。我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音乐所禁锢,尚且心底还有种很乐意被这种琴音禁锢的感觉。”
公孙向东弹愈入迷,在他的琴面上印有的龙纹闪了一丝淡蓝的微光,宣皇远远望去“那。那是。”宣皇难以置信!公孙向东整个人和六尺竹琴居然大致看上去是合二为一!成为一体。宣皇此时再用“圣龙正世法”中的“龙眼”望去,更是出现奇观公孙向东的琴前居然蹲着一头异兽!此异兽身上霞光熠熠!毛肤闪烁!似火,似云,似雾,似风。有一万种相似,就是不见其正面!
宣皇再用“散元之法”!在公孙向东背后正面观此异兽!大惊失色“囚牛!龙九子之首的囚牛。”宣皇激动不已。“那是一把什么琴。”宣皇望之如珍宝般贵重。“公孙,不用再弹奏了。”宣皇道,公孙向东自我沉醉。
“公孙啊,不用再弹奏啦。”宣皇看着周遭目光空泛的大小将士,对公孙向东道,公孙向东依旧如同充耳不闻。
“公孙?”宣皇探测般叫道。
“公孙!”宣皇吼道,公孙向东悠然自得的面庞,囚牛像个驯服的猫儿一样听话,蹲在琴头望着他,喜滋滋地沉醉。“当”上官踏雪终于倾尽浑身之力流于琴弦之上,乱舞的琴音让众人如梦初醒!可令人乍舌的是,囚牛隐隐的身躯赫然现形!
“嗷”失望的囚牛大殿狂吼!大地狂啸!案上酒杯打翻!屋上尘土滴落!囚牛狠狠地望去上官踏雪!猛窜而上!上官踏雪一看大事不妙!泼出一杯酒水至囚牛身上!然后狂奏琴弦!那一杯酒水迅速在囚牛身上形成了厚厚的寒冰。琴雪严冰,上官踏雪的绝技之一。
“嗷”囚牛破冰而出!大肆在宫廷内盘旋飞舞,引起一场骚动。公孙向东看得惊讶,不料这场比试居然能比得出一只真龙来。“岂有此理!”宣皇高站皇位上,立刻转变成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孔武有力的臂膀挽着九州炎阳弓“陛下且慢!”公孙向东挥掌制止,用心地拨起琴弦。囚牛又感觉软弱,像个驯服的猫儿般再次蹲在公孙向东琴头,隐约。朦胧。消失。“囚牛!龙九子之首的囚牛!”宣皇激愤地喊道,公孙向东尚且不知。
“来人啊!把公孙向东关起来!”宣皇忽然一声令下,全场沸然。
第十章竹坠白虎第四节技压群雄
第十章竹坠白虎第四节技压群雄
“世上怎有这等蛊惑人心的琴法还不将公孙向东拿下!”宣皇怒斥锦衣卫。
“是!”锦衣卫长刀相向,只闻琴声一声巨响,锦衣卫的长刀四落“陛下你不能抓他!”柳今君上前道。
“什么。柳今君你。难道你忘了你方才沉浸在他的琴声之中了吗?”宣皇道。
“陛下,公孙向东并没有使用邪术!只是他的曲子实为感人,我想公孙向东一定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才谱得出这样痛不欲生,让人倍感凄惨的曲风。”公孙向东眼前一亮!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碧竹道人的画面,眼眶泛起了点点荧光。“囚牛是么。”柳今君向公孙向东望去,公孙向东也想起那只异兽。上官踏雪还未有缓过神来,纵观大殿里一片狼藉,柳今君的一句话让人默不做声。
“陛下!公孙向东真乃威凤祥麟!他的琴声居然能使得囚牛开光,此乃王族大幸啊!”柳今君抱拳道。
“何幸之有?”宣皇问道。
“相传古族元龙因抵挡恶蛟引起的一场魔劫元神俱灭,破散成九颗龙珠,流于世间,人称‘龙九子’,九子性情各异样貌也各不相同,方才的囚牛为九子之首!喜琴,可能是因为公孙向东的琴声之凄切,所以使得囚牛觉醒!流芳朝中。”
“嗯,我知九子之力非凡,若能得之,那王族也是如虎添翼啊。”宣皇若有所思。
“是啊大王,微臣对龙九子知道一二!”上官踏雪道。
“但说无妨!”宣皇迫不及待。
“相传龙九子不但性格各异样貌不同,尚且虚实相生,无处不在。比如龙九子之二的睚眦,喜杀,常依附于刀剑之上,然后依附之刀剑则可开山劈海,威力无穷!百姓们也喜欢将龙子印在不同的器具上,以求安和。”上官踏雪道。
柳今君接着说道:“龙九子之三,嘲风,喜望,双目炯炯有神,一双天眼能目击千里之外的飞鸟是黑是白,而且能透过层峦乌云看到水流花开。”
“第四子蒲牢,喜吼,声震五湖,印于寺庙的洪钟之上,为让钟鸣之声传遍百里。”上官踏雪道。
“第五子狻猊,形态如狮,喜静,香炉上为其依附之本。”柳今君道。
“第六子霸下,身形似龟,喜负,有着参差不齐的尖牙,名士的墓碑常常为霸下所驮。”上官踏雪道。
“还有第七子狴犴,似虎,喜讼,衙门的门牌上,也是狴犴的潜伏之处。”柳今君道。
“第八子负屃,是唯一像龙的一个,喜文,在许多才子或大学士死后,百姓会追加悼念之情,为其立上碑文,印上负屭,以求神佑。”上官踏雪道。
“最后一子曰螭吻,似鱼,喜吞,有灭火之佑,此子就在我们问鼎宫的屋檐上!”柳今君道。
“啊!这。”众人半信半疑。
“大王可曾记得公孙炎国师水晶球中的那一幕?”柳今君道。
“啊!”宣皇猛然发觉:“那冥宫内的冥蛟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当年与元龙玉石俱焚的蛟龙!”柳今君一口咬定。
“冥蛟还没死。”宣皇道。
“倘若冥蛟重生,他此次目的可能只有两个,一是灭掉古族所有神明,以泄其愤;一是灭掉王族,问鼎天下!”柳今君一语道破,宣皇更加不安了。王族又一大将朝善道:“微臣最近打探,曾有少林高僧惜空大师在去往龙啸寺途中莫名失踪在一山上。传闻当夜电闪雷鸣,附近百姓皆看到有巨龙腾空,长吼震天,后微臣派人山上搜寻,只见废墟一片,最令人不解的是山上的洪钟上原印有的龙纹不见了,这其中兴许有些蹊跷。”
“喜吼。糟了!莫非是蒲牢问世?”宣皇一疑。
“不然,如若蒲牢问世,早已经山崩地裂,怎奈没有动静?”上官踏雪道。
“恐是那冥蛟所为,蒲牢恐怕早已被他拳握在手,准备逐鹿天下了。”柳今君道。
一阵小风掠过,罗帐飘飞,问鼎宫大殿后传来一个声音“冥蛟不可能逐鹿天下的。”王族三大国师之一的公孙炎殿后而出,手托一水晶球,那水晶球内尚有小龙盘旋。“陛下请看”公孙炎国师托起水晶球。
众人皆目光一聚,宣皇看得惊异“这。这是什么!”
“哼哼。”公孙炎阴阴一笑。
“难。难道是。”一向冷酷的上官踏雪忽然面色呈现出惊愕的表情。
“嗯,龙九子的第九子螭吻。”公孙炎道。
“啊!什么。”宣皇注视着水晶球内螭吻的一举一动:“真是。国师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算尽天机,冥蛟的定数注定要为九子而生,为九子而死,只要我们遏制住九子,冥蛟的魔劫就如同黄沙阻溪,毫无入海可言!我用八卦炉中的三味真火引诱螭吻现形,螭吻喜吞,是每一个宫殿上求雨灭火的标志,三味真火的火性,强烈到能炼石化铁,螭吻最终还是我囊中之物!”
“国师真是神乎其技!”宣皇道。
“尚且我与阮经风和云罗最近同在研究,如何将龙子之力灌入我宣皇体内。如若宣皇得到了龙子的力量,加上宣皇原本练就的‘圣龙正世法’,定能引发出惊骇乾坤的能力,甚至将元龙再生也说不定。”公孙炎捧起水晶球道。
“呃。元龙再生。朕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才要借助九龙之力,让陛下至尊天下。”公孙炎道。
“好!好!如若如此,也不负‘天子’之名。”宣皇目光放空。
“老臣这就下去准备化解螭吻一事,望陛下宽心。”公孙炎道。
“好好,国师请便。”宣皇道。
柳今君看着公孙向东忧郁的表情道:“公孙向东的琴音居然能让囚牛喜爱,不知可曾愿意将囚牛献于圣上呢?”
“为了王族的大统,在下心甘情愿。”公孙向东道。
“好一个心甘情愿!公孙向东乃真俊杰,我现册封你为王族功德侯,以后就是我王族的人啦!”宣皇道。
杨春俊见赛仲俞忿忿,便上前道:“陛下,公孙向东是我音族麾下,在族中倍受推崇,这样恐怕于情不符。”
“是啊,只是一首曲子就爬得比我们还高,这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呢。”上官踏雪喃喃自语。
“音族之事无碍,可让公孙兼职,而众将嘛。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宣皇嘻嘻一笑。
上官踏雪立刻扬笛而出“在下上官踏雪,和司马风同时掌管王族步兵骑兵八十万,不敢说骁勇善战,至少也百战不殆,见公孙高士也是乐中好手,想领教领教。”
宣皇早料到上官踏雪会不服,便沉沉道:“我看公孙,不止为他的才能而定,众将都未有看清,公孙真正的潜力啊。”柳今君听得微微一笑,上官踏雪已经跃跃欲试。“不知公孙高士可否与在下打一赌?”上官踏雪道。
“可以,赌注为何?”公孙向东问道。
上官踏雪双手背后,踱步而行,说道:“我王族步兵骑兵年年有进无出,因为他们有着同膳族一样的珍馐美食,军饷也不薄,这便是盛世繁华所致的太平之兵。当一个普通的王族兵士可要比当一个小族统领要富裕得多,我现在敢为公孙阁下指一条通融捷径。要是技输于我可要从头做起,成为普通的兵士,由我管辖,如若我输,任凭处置,如何?”
“凡为将帅者,需居安思危,洞察先机。王道是用来打仗的,不是收酒囊饭袋的,你有这般想法,不配居在我之上!”公孙向东言辞冷却。
“好,这次我就一血前耻!”上官踏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