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很早就进了宫,这个小女儿她可是捧在手心疼的,叫她如何舍得?这不跟剜她的心似的吗?
就知道是刚刚拒绝为秦晴做媒惹的祸,这个蠢女人只知道四处惹祸,却又没有一点承受能力!安阳侯狠狠地瞪了眼身连快瘫成一堆的泥的夫人一眼。
南昭王也只说想要一个贵女,为了给他产下一个血统高贵的后代而已,他早已为王妃遣散后宫,这和亲之女也只是一个生产工具而已,又怎会多事要陪媵呢?就算是要陪媵,也可在宫中寻几个宫女,哪里会用得着侯门贵女,这分明是太皇太后为了报复无事找事,安阳侯怎么可能让他的嫡女白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强忍了心中的不满,安阳侯站起来一个躬身道:“臣谢过太皇太后对小女的赞赏,只是小女已经与人定了亲,这和亲之事只怕……”
安阳侯颇为难地皱起双眉,看向太皇太后,象他这样的侯门勋贵,给嫡女定下的亲事决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既是两家已定下亲事,太皇太后若是还是一意孤行坚持令何婉诗陪媵南昭,那无异是将两家都得罪了。
若是在以前,太皇太后也许不会多在意,可现在不同了,李家正直风雨飘摇之际,太皇太后又多年未回宫势力大减,这样就由不得她不好好考虑了!
“这样啊……”太皇太后脸上笑容未减,眼中闪过冷光,“订下的是哪户人家?可曾下订?哀家怎未曾听闻?”
想威胁她么?可惜,将何婉诗作陪媵可不仅仅是为了惩戒安阳侯夫人对她的不敬,更重要的是要在各勋贵面前立威,让他睁大他们那势力的狗眼看看清楚,虽说现在李家被压制,她也放权多年,可她仍是一国的太皇太后,她的权威是不容藐视的!
“这……”安阳侯舌头有些打结,他偷瞟了一眼不远处与何婉诗议亲的人家,只见他与大殿上众人一般,低着头,似乎在享用着美食,对发生的事实丝毫不觉,安静得象不存在一样。
无耻!看来他是想置身事外了!
这门亲事还只是说定了而已,并没有过礼,严格说起来还不算订亲,比较起不久前说起亲事时那热络的样子,安阳侯心里发冷,真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小女儿免去南昭陪媵的命运?
做为一个男人与家主,他与妻子不同,女儿虽然他也疼爱,可他考虑得更多是的自己的前程与家族的发展,女儿能联上一门和美的姻缘固然是好,可他也更倾向于嫁出的女儿能给他与家族带来些什么利益。
南昭王若不是过于喜爱王妃,当他的和亲陪媵倒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眼下做陪媵分明是白白折损一个女儿,一点用处也没有,太不划算了。
太皇太后此举太过了!
安阳侯心中忿忿,低眉掩住眼中的阴郁,态度恭敬地继续说道:“我们两家已是商定好了,这两日便准备遣媒婆来交换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