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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算了算了,你们几个跟我出去,见见世面。”

说完,九爷带着我们四个就往中厅走。

到了中厅大门,走在最前面的双胞胎一进厅门就暴发出一阵欢呼。

“潘切拉爷爷!乔治先生!”

“喔,我的小天使们,见到你们真是让我高兴。”

一个平静的声音,走到门口的我看着正一手一位抱着双胞胎的银发老人,在他的身后,一位留着金色的短发的青年正微笑而立。

“真是让人惊讶,我的小天使们,你们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不说其它的,这洋鬼子的中文倒是流利的一塌糊涂。

“还不是因为他。”

“。”

看着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用手指向我,我有些无奈的干笑起来。

“文老先生,这个孩子是?”

意外的,老人看到我的时候竟然皱起了眉头。

“潘切拉,他是我战友的孙子。”

“对不起,第一次亲眼见到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例子,我有些失礼了。”老人松开了紧锁的眉头,放下双胞胎的他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带有十字架的银项链:“我的孩子,你愿意相信上帝吗?”

“您是说上帝。”

“是的。”

“以主的名义,我不相信。”

“真是可惜。”

“潘切拉,请你记住,这里是什么地方,梦平爷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的小徒弟。”文九爷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张爷的恩惠,我们自然牢记我的孩子,我真羡慕你,因为你出生在红色的中国。”

“潘切拉爷爷,这不是红色的中国或是资本的欧洲的差别,而是人心与信仰的差别。”

我微笑着回答了老人,看起来这世界是越来越精彩了。

“对,你说的很对,我真的是老了。”

老人笑着,比哭还难看。

这位名叫潘切拉的老人是梵帝冈的一位主教,跟随他的青年来自德国,我不知道为什么梵帝冈的红衣主教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的沿海省份,但是想必有很多人都会了解中国的天主教与基督教的情况,那么他此次到来,自然不存在什么公事了。

“乔治先生,这是你的车吗?”

“是的。”

乘着还没开饭,双胞胎拖着德国青年来到门外。

我看着属于青年的甲壳虫与它身后有些不象匹配的巨大拖车,拖车上用红色的漆刷着十字架与盾的镂空图案,盾的上方还有那段经典的Deusvult。

“乔治先生的拖车里还是老样子吗?”

“是。”

“能打开看看吗?”

“不行,这里是中国,那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的看到才好。”

青年说这段话的时候用的是德文,我能听懂还是因为文幼晴的翻译。

“小九,你懂德文?”

“我家的五奶奶跟外公在大学学的是德语与法语,我们这一辈跟诸葛佟她们都会德语与法语。”

听到这里,我不禁对诸葛家的各位肃然起敬,文家不愧是百年的书香门第。

这儿看完车,也到了开饭的时间,我们四个小的上了桌狼吞虎咽完毕,便要开出去压柏油路,

“孩子们,今天中午准备去哪儿玩?”

“T市城北关帝路。”

“那就好,不要靠近城南,知道了吗。”

潘切拉的吩咐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在文九爷都点头的份上,我是连忙保证一定不会去。

出了门,秋就有些不乐意了,因为小丫头之前就想去城南的图书馆借书。

“为什么不让去城南啊?”

“我怎么知道。”

“晴姐,我们去吧。”

磨不过两个丫头,我与文幼晴只得跟着她们两位走一次城南。

比起九四年L市城南的繁华,T市城南还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十年之后当城南成为T市的重心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看T市城北,留下的除了旧城区之外,更多的是人们对于一个时代的回忆。

L市老图书馆在城南的一条街上,四层的水泥大楼,占地近两千平米,在后世的房地产商看来,这片地可是了不得的大好楼盘。

现在的市长是文幼冰,做为文六爷的孙女,文幼思的大姐,她从一名教师成为一位市长,经历的多了,自然重视教育对于一个民族的重要性,留给L市的文化氛围也自然比周边的城市深厚,在她任职的这几年里图书馆是越办越好,也许是知道教育的改革无法避免,她还是在努力的想留住一些什么,比如说藏书超过九十万本的公立图书馆。

明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却还是执着的认为照自己这么做这样才对的人,一直都是我所尊敬的对象无论他的观点是对是错,在我的眼里能够对于心中理想怀有执念,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理想也不能贯彻,那样的人生还真是悲哀。

到了图书馆,里了大堂,佟与秋一头扎进了漫画区,这应该是最近才推出的区域,为此我们的冰大市长还为此饱受非议,但是当那些家长看到正版的日文漫画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如果说为了看漫画而学会日文,想必脑筋活络的家长也会乐得如此吧。

而我站在现代小说区,楞楞的看着田中爷的夏日魔术的前两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台上。

“这套书还没有人借过。”文幼晴翻了翻后面的记录卡后说道。

“我借它吧。”拿起它,我抚摸着书皮。

“我来吧。”文幼晴轻轻的拿住书的一角,看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办借书证需要本市户口。”

“是吗,我不知道。”

还记得,以前是在本地的书店里看到全本的夏日魔术,那个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却是少曼。相同的场面,相同的对话,唯一不同的只是当时的少曼知道我囊中羞涩,所以改借为买,为我买下了那全套的三本。

“和从前不一样。”

“什么?”

“没什么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套用文章中的对话,文幼晴赏了我一个浅浅的笑,她牵着我的手,而我也没有反抗,默默跟随着她穿过若大的大厅,走进了无人的走廊,文幼晴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医,你说今年白荷姐会回来吗。”

“说不清楚。”

“要不,我们暑假去找她玩。”

“找她,怎么找。”

“签证很好办啊,张家爷爷反正每年夏天都会去日本开会,到时候我们两个跟着他老人家去就是了。”

“张家爷爷。”

“对啊,就是张梦平爷爷啊,他可是我的干爷爷呢。”

“可是我们两个人,合适吗。”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我今天很傻,文幼晴也是一楞,抓着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就当陪我去日本玩一次,可以吗。”

“你的身体”我顿了顿:“吃的消吗。”

“当然好了,要不然医生也不会同意让我出去玩啦。”转过身看着我的女孩一脸的笑容,我看着她的笑容,不自觉的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

“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嗯。”

我没有反对,也无法反对,指尖传来的湿气让我的心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丫头,我回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漂亮的三千青丝,大大的眼睛,还有那楞楞的表情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的坚强与软弱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份,就像是白荷那般,默默的改变着我,默默的在我的心里留下属于各自的烙樱

走出图书馆的大门,牵着文幼晴的我看着身后两个丫头招了招手。

“你们要回家了吗?”

“嗯。”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跟幼晴去新华书店看看。”

“好!”

两个丫头与我们在门口分手,她们坐上了一旁正停着的公交车。

目送公交车消失过后,看着她耳边被风起的长发以前从没有想过文幼晴的清秀,现在看来,倒是便宜我这个老小子。

“怎么了。”

看到我盯着她猛瞧,文幼晴七分惊讶三分羞涩的看着我。

“你的眉毛,很漂亮。”

“。”

文幼晴没说什么,只是害羞的红着脸,任我牵着她走过了两条街然后一头钻进了新华书店。

在书店里买了几本最新的参考书,然后补了一本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坊间各界对于此君的评价在现在来说还在流氓与文学中年之间徘徊,我也明白我拿起这本书的时候就引起了新华书店收银员的注意,也许在他的眼里这是一本成年人才看的脏书,但我还是将它放在了收银柜台上。

付钱的时候,在一旁文幼晴看了几页之后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买这本书。”

“为了熟悉我们所不熟悉的时代。”

“什么时代。”

“一个狂野的大时代。”

说到这儿,我有些不太耐烦的敲了敲收银员的柜台,然后才发现这位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我们身上,只见她楞楞的看着我身后,而站在我们身旁刚刚还跟她对话的店员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的身后正好就是一堵玻璃墙,我一转身,正好就看到远处天空的异常,一道类似于战斗机喷射出的气流出现在无云的空中,气流的前端还在不断的对我们这个方向扩张。

文幼晴也注意到了这一丝异常,她好奇的想走出大厅看个究竟,我一把拖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摔进了一旁的书堆中。

“医,你干!”

从书堆中刚探出头的文幼晴终于发现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看到了天空中那个东西正在直奔我们而来。而我马不停蹄的先将我俩跟前放着书籍的大桌翻倒在地做了一个简易的掩体,然后拉着文幼晴往书堆里钻的同时对着书店里还楞着不动的各位扯了一嗓子。

“不想死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嗯正主儿,终于登场了

事实上我的判断很正确,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似乎掉在了街对面的居民区里,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眨眼的功夫就波及到我们这里,采光用的玻璃墙在破碎后毁灭了它们与冲击波前进道路上的一切物体,大厅里一些没有反应的客人也不幸身在其中,玻璃碎片在刹那间就将他们放倒在地。

“医,那是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

文幼晴在我的怀里直发抖,长这么大还是

安慰着文幼晴的同时,我也看了看四周,平静下来之后,站在收银台前的店员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只不过她的身上与身后墙体上插满了玻璃碎块,店里的幸存者们也没有四散奔逃,都像傻子一般看着南边诡异的情况。

过了大概半分钟,各位才想起自己还活着,于是该跑路的跑路,该跳窗的跳窗,一眨眼的功夫,若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我与文幼晴,还有几个书店的店员,至于我们那位苦命的店员,竟然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厅里没有呻吟,我将一旁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翻了一个身子,只见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碎片正插在他的颈部,血如泉涌的开始已经过去,这是无可挑剔的致命伤。

“难道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刚刚是核弹吗?!”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子看着远方的火焰拔着自己脑袋上为数不多的毛发。

“那不是核弹,如果是的话,刚刚我们就应该被直接拓在墙上了。”说到这儿,我拿出手拍擦了擦因为翻动尸体留下的血迹:“而且核弹轰炸的话,省会,首都与军事基地是理所当然的第一波攻击目标,我们这儿算不上大城市,周边也没有军事基地,虽然美国有能力用核弹把我国大中城市从东到西都犁一遍,但是我国肯定也会展开核报复,于是地球上就不用住人了,长达数个世纪的核冬天与足以阻止太阳光的漫天核尘埃会杀死任何幸存者那个下令打开核弹发射井井盖的白痴也无法幸免。”

核弹在今天的最大的作用,已经不再是毁灭一座城市或是消灭十数万的军队,而是一种非常巧妙的威慑力量,同样拥有它的两个国家,只要双方的上层拥有足够的智慧、理智与怯懦,它们就可以在任何方面冲突的头破血流,却不会想到用核武器来解决一切。

“那刚刚是什么东西。”年轻一些的收银员指着南边,刚刚还是她的走神让我看到了那个玩意儿,如果不是她,估计我与文幼晴会直接暴露在冲击波的攻击中。

“不清楚,那东西比战斗机还要大,而且外型很怪异,不过不像是战斗机倒像是飞碟对了,像外星飞船的。”胸口挂着一个望远镜的店员随口回答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的心里咯噔一响,心想九四年本地最大也是最离奇的事情不外三件封锁,妖怪与飞碟。

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锁城南三天三夜,第二件是今年死了几个人,而且据说还是很诡异的死法,至于最离谱的第三件是有许多人声称看到过飞碟这三件事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它们都发生在上半年的这段时间。

可是地外真的有生命吗,带着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幸存者站在书店门口,劫后余生的街道两旁,种植的梧桐树不是连根拔起就是拦腰而断,玻璃碎块与广告牌的碎片也撒的到处都是,而街道对面的居民楼也是损毁严重,整个场面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幅非常华丽的辐射风景画。

“医,你说刚刚那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飞碟吗。”

“不清楚,那么远,又飞的那么快,我没看清。”

我据实而论,这东西的确有些古怪。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太危险了吧,万一是外星人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想趟混水,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才能够活的越好,好不容易可以再活一次,我可不想因为某种非常机车的美国情节而被公安科的各位玩人间蒸发,而且万一真要是火星人入侵,我这大好的皮囊不就便宜老天爷了吗。

“没事,肯定不是外星人入侵,我看倒像是电影里面飞机失事掉下来的样子。”

文幼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牵着我钻进小巷直奔目的地而去,完全没了刚刚的害怕心情。

结果还没有到地方,就看到几个警察把小巷的出口堵了一个严实,见到我们两个小鬼,二话不说抱起来就往东头跑,看着事发地越来越远,我知道文幼晴一睹外星人风采的心愿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了。

几个警察把我们抱到了车队前,医生们将我们接过手,也是不说二话,直接丢进急救车里检查,一个老中医模样的男人将手伸进我的衣服,一边死命的隔着我的肚皮按着我的肝一边问我疼不疼。就在我准备操起一旁的氧气瓶来个防卫过当的时候,车门打开了。

上来的人我认识,他一把就将我从老中医的毒手中解救了出来。

“小子,怎么每次一有事,我就能找到你埃”

“栋叔,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是最新的军用试验机摔了可别告诉别人说是我说的。”

“嗯。”

看着端木栋一脸认真的表情,我自然是一脸的知道了,可是肚子里早就腹诽开要真是军用试验机,怎么可能轮到你们国家安全局第七科出手对了,端木栋是警察局局长不假,但是他还是七科兼职的正科长,至于这第七科,自然是什么事情离奇古怪它就管什么的诡异专科。

这不,一有人过来报告情况,端木栋就把我丢进了一旁警车的后座,至于文幼晴,早就已经坐在副驾驶位里等着我了。

“这下好了,栋叔叔如果要告诉我爸这件事,我爸一定会关我好几个月的禁闭。”

文幼晴靠在车窗前呻吟着,看起来她的麻烦大了。我也只能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次警察的反应很快,快到已经超出了快速反应的范畴。里面一定有鬼,我看着车队里忙碌的人们想道。

过了一会儿,文幼思便开着她的AE86跑了过来,一见到我们两个由其是自己妹妹安然无恙,甩手就把我与文幼晴塞进了她的车子。

“你姐今天怎么会有空埃”

我有些好奇,今天她不是在家里人的督促下特意请假去相亲了吗。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姐没有空。”

文幼晴的脑筋转的很快,我的急智也挺快,顺手就把白家姐姐拖过来做挡箭牌,反正我跟白家的关系也非一般,文丫头被我三言两语一编,立马信以为真。

“我姐上次去相亲,在夜姐的店里泼了那个帅哥一脸的咖啡呢。”

“夜姐。”

“嗯,朔夜姐,不过她比较喜欢别人叫她仁朔夜。”

“喔。”

我对文姐的这种脾气也是无可奈何,不过那位朔夜的大名倒是如雷灌耳,要说这个世上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能够让我相信的,大概就是关于朔夜的传言她的容貌自从二十岁起就没有改变过,听起来很玄,但的确如此,最起码我见过她的照片她大学时与十年之后的对比照片。

T市有很多传奇,最不起眼兼最了不起的传奇,大概就是一个叫朔夜的美女开的一家名叫蓬莱夜语的咖啡店。

“小家伙们,问几个问题。”

我这儿正想的好,那儿端木栋又敲起了车门。

“怎么了?”

“刚刚接到北边的消息,你们是不是在事发的时候在新华书店里?”

“对。”

我就纳闷了,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不过端木栋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看到过试验机吗?”

“没有。”我回答的干净利索:“最后一段时间躲还来不及,想必你也听说过新华书店里面的情况吧,我还没到嫌命长的年纪呢。”

“你呢。”端木栋被我回答给逗乐了,他看着扒在车门上的文幼晴。

“没有啊,我有些近视,倒是新华书店里面的一个职员带了望远镜,他还说那东西很大,不像是战斗机呢。”

听完了端木栋连个表示也没有转身就走。

“小赵!小孙!小李!小钱!都过来,出任务了!”

站到另一辆车前,打开车后门的端木栋脸色铁青的吼了一嗓子,原本坐在街另一头警车顶上的几个小弟一拥而上,看着他们一边围成圈一边从端木栋的车里拿装备一边往身上套防弹衣,我就知道真的出事了。

什么试验机,什么战斗机掉下来都是假的,甚至连我一开始意淫推测坠毁的应该是属于美国军方的B2隐型轰炸机的原型机之类的都不是从一开始,那个店员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我一边想一边握着文幼晴的手,丫头的手抖的利害,看起来她也看出问题来了。

那几个年轻人拿着几个箱子就钻进了我们来时的小巷,而端木栋又走了回来。

“刚刚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刚刚你有跟我们说过什么吗。”

面对我斩钉截铁的回答,端木栋一楞,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大手也不客气的揉了揉我的头。

“没错,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要不然连栋叔也保不了你们。”

“栋叔有没有幸存者。”

“没有有机生物的痕迹。”

我的问题换来的回答,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确认那位店员的推论成功了。

“行了,一会儿等人来给你俩做一个笔录,你们就能回家了。”

“不是你们课室的。”

“嗯,六处的。”

“行,到时候缝一颗扣子都不会用两种线。”

“你这小东西这样也好,栋叔我有事先走了。”

“嗯。”

看着端木栋也钻进小巷,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会被全力压制难怪这些天国安的各位会如此的忙碌,难怪会封闭南城,难怪化学车辆会无缘无故的爆炸可是,那位来自梵帝冈的主教,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城南,难道他们会预知未来。

很显然,我觉得他们没这功能。

回到文家的我才知道,发生事情的那一会儿,我们两个的不明行踪可把那几位给吓坏了,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由其是初九爷。

一打听才知道,就在那架‘试验机’掉下来的时候,城南的另一个地方,一辆油罐车冲进了加油站不用想了,看来那位爷也是被‘试验机’吓的一头冲出了公路。

难怪在书店里看到的冲天大火,到了现场却看不到多少燃烧过后的痕迹,想来火场还在更南边的地方。文幼晴苦着脸被她的姐姐给抓回房间去,我估计没几个月的缓冲期是甭想见到她了。

“对了,我们出去的时候,那个外国老伯不是说城南不能去吗。”

“他是昨天晚上看星相看出来的,想不到也挺准的。”

我打赌初九爷也是在胡扯,不过也不容我反驳,今天这件破事,要不是我跟文幼晴都有空口套白狼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差点就被国安的老少爷们当成可蒸发目标了。不过以我一贯以来的表现,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会有以观后效的家伙在我四周出没。

而那位主教大人当天就没了踪影,真是有些死无对证的架式,不过我现在也没那闲功夫去管他们二位自己还是一身腥,就别在猫儿们的跟前惹事生非了。

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在第二天的学校里就已经传出了不下十五个版本,刨去过于意淫的民兵用步枪击落美帝最新型战斗轰炸机之类的版本(含防空阵地误击国家863计划超概念大气穿梭战斗机之类机车到死的传言)之后,还能留下的比较正统的三个版本。

其中化学车辆事件版本应该是从官方蓄意流出,流毒极广,以至于我在放学的时候路过大门,都听到看门大爷与老校长正在侃这破事。第二个版本是油罐车版本,这东西爆炸的声音连城北都听到了,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因此看门大爷很赞这个版本,非要跟老校长在这事情上分个高下。

至于飞碟版本,虽然也有流传,但是信众不多,成不了气候。

老大哥们的明天依然是美好的,虽然在这件事上控制消息并没有错要是真让民众知道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估计明天地球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会闹革命,然后剩下三分之二就会为了掉在地上的那点破金属拼的你死我活。

至于那位新华书店的店员,更是笑话谁有命管他的死活。

文幼晴也是老实了许多,下了课就乖乖的跟着我走,我先送她回家,然后我再爬公交车回诸葛家,未玄爷的宅子坐背朝南,在他们城西的一片老城区里,说实话也不是什么深宅大院,但附近几个院子都是诸葛家的产业,我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市里来人动员老城区拆迁,堂堂的市长,七尺多的汉子在老爷子面前连哼一声都不敢,谈到最后附近拆了全起了六层的小楼,市长名下的房地产公司也不敢起太高,要是遮挡了老宅所可能享受到的阳光,老爷子一生气,指不定有什么苦头要吃要知道,老爷子在帝都能够说上话的,大多都还是龙精虎猛之类,没个十年二十年连个老字都谈不上,谁去触老爷子的霉头,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嘿,你小子回来的正好,帮你师母去打瓶酱油来。”

刚进门,就看到老爷子坐在那儿下着左右互搏的围棋,我放下书包,接过师母文如月递过来的酱油瓶子就往外走。

“对了,带一瓶果汁回来,大瓶装的。”

“喔。”

看起来今天还有客人,我提着瓶子刚出门,一个穿着灰色练功服套着羽绒服的小家伙就跟了出来。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一起去。”

这个小东西叫徐子陵,是个男孩,却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这手上的功夫好我不止一筹,当然这与未玄爷是他外公有很大的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比我小五岁,正是家有正太初长成,只可惜父母出去千岛湖旅行的时候出车祸,同车的还有郑少青的父母,很老套的全员全灭结局。

这件事不是我自私,而是我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像我不可能站在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面前。说他会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时辰挂掉一样。

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还真是羡慕,他还小,不会明白自己的外公告诉自己的父母去远方旅行的真正含义。等他明白的时候,就是数年甚至十数年之后的事情了,所以说这世上最悲惨的不是生无可恋,而是从小失去父母的同时,自己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锻炼,但是在我的眼里,这种锻炼的代价太高了。

在街口的杂货铺打了酱油,挑了瓶大号装的果汁,然后帮我的小师弟买了好几打的果旦皮跟糯米糕这些小吃,都快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对于我来说,吃它们属于怀旧的范围,而对我这个小师弟来说,是师兄疼他的范围。

“谢谢师兄。”

“走吧,我们回家。”

“嗯。”

两个人往回走,小巷是老式的小巷,青石板,旧街道,这样的景色从我祖辈还是孩子开始就已经存在于这个城市的这个角落,如今它已经不合潮流,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很大一部份的原因就是这条小巷的中央,有着一座属于革命历史的古居。

青石板巷一百二十三号,浙西北地下党交通站原址,这是极少数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秘密交通站,在老一辈人精们的眼里它是非常神圣的存在据说有许多重要的人物与文件都在此逃过一劫,而有史可考的保护行为,就有数百次之多,就连白爷也坦言受过它的恩惠,那个年代,革命也是一种信仰,于是这座老宅也越显神圣。

如今,它已经成了历史,而青石板巷有幸与它一起被城改部门从计划中大方的保留了下来。

路过大门的时候,我意外的注意到原本紧闭的大门今天怎么大开着,而一只躯体纯黑四蹄雪白的小猫正躺在门槛上。

有人说见到黑猫会带来不幸,但是黑中带白的猫呢?

我有些好奇的停下脚步看着这只猫,大概是猫类自生以来就有的第六感,就在我盯住它的一瞬间,猫儿的眼睛也睁开了,那是一种让人不安的深邃黑色,小猫看到我正注意着它,张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头也不回的起身走进了古宅。

“咦,这个宅子今天怎么会开门埃”徐子陵一脸的好奇。

“这宅子一般来说都不开门的吗。”做为外来客,我走这条路的时间也不长久,倒是徐子陵,从小到大在这附近跑的不知道有多长久。

“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不过一年前有一些叔叔上门说这里是什么什么文物,所以我们一家就搬出来住了。”徐子陵走到门前指着里面的大院:“这里很少开门,但是今天肯定不是开门的日子,因为正月不开门是那些叔叔定下的规矩。”

“那今天这儿怎么会开门。”

“不知道咦。”

“怎么了。”看到进了宅子的徐子陵一声惊讶,我也连忙跟了进去。

“这里本来有一排的长椅的,怎么都成这样了。”徐子陵指着走廊,而我只看到了一堆破烂的木制残骸如果不是还有些椅子腿跟扶手的样子,我根本不会相信这曾经是一排长椅。

“有些古怪。”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水泥制洗衣台上,刚想蹲下身拿一块残骸看看到底是被怎样的东西破坏的同时,大宅的铁门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我转身,正好看到铁门自己慢慢合上。

看着从走廊深处的阴影里走出来的黑色大猫,我第一时间将徐子陵护在身后因为这大猫根本就是黑豹,更让人惊讶的就是它还有一对如同剑齿虎般的长牙达尔文这个骗子,他的进化论里可没说过这世上有剑齿豹。

“你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吗。”

正当我准备与这该死的豹子拔刀相向的时候,一个女孩却一脸好奇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从前厅钻出来的她穿着奇异的灰色长袍,手里抱着那只小猫。

见鬼!我觉得我现在的脑内存明显是不够用了,原住民这个词在她的嘴里出现是什么意义,恐怕就是一个弱智也能理解。

“原住民,回答我家小主人的问题。”

就在我考虑是否要回答的关口,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铁门处。我转头一看,只见一只墨绿色的很像蜘蛛的机械体正挂在铁门上,两只前肢对着我们这对前肢似乎像是枪械之类的,我甚至能看到最前端的内膛线。

看到我正看着他,它的咆哮起来,电子的声音里满是威胁。

“回答我家小主人的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语言就是你们的母语!”

“等等,关海法,不要用对待犯人的口气来对待他们,你要知道,他们才是这儿的主人。”

“可是”这个大家伙扭着身子:“小主人,他们是入侵者,不是吗。”

“见鬼,关海法,你得搞清楚我们现在才是货真价实的入侵者。”女孩子伸手一拍额头:“注意你的口气,我不希望这两个少年被你逼疯。”

“几天前坠毁的飞船应该就是你们的吧。”

虽然面对20毫米以上的口径谁都会觉得气短,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插个小嘴由其是这个姑娘儿看起来似乎比较好说话。

“是的,看起来你的智慧超跃了你的年龄。”机械生命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诧异,躯体前端的复眼看着我心里一阵发虚,我说这东西看着怎么那么熟悉,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攻壳机动队里面的机械蜘蛛Tachikoma吗不过腹部的造型倒有些重大差别。

“原住民,你是这儿的主人吗。”女孩问道。

“不是应该说,没有人是这儿的主人。”我觉得这个答案很适合毕竟这儿目前应该没有户主之类的存在。

“那么,这里是无主之地了。”女孩一楞,然后像是想当然一般再度问道。

“也不是无主之地。”

“该死的原住民,请不要挑战我家小主人的耐心!”大蜘蛛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左前肢那空洞的膛口直直的顶在我的鼻尖上。

“我说过了,没有人是这儿的主人,因为这儿属于整个民族!我的民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伸手拂开了他的前肢:“还有,不要把枪指着未成年儿童,你这该死的入侵者!”

“民族想不到像你们这样的原始社会结构也会提出这个神圣的词语,真是让人心动。”机械体的声音虽然依然冰冷,但是它的两个前肢已然下垂:“原住民,我可以承诺让你们安全的离开,但是在这之前,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你的姓氏,你的民族与这颗行星的一些概况吗。”

“告诉你,还是告诉她。”我指了指天井另一头的女孩。

“无所谓,自从迫降以来的七天七夜里面,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常跟我们对话的原住民。”女孩微笑着,而我看了看一旁的徐子陵,他现在死命的扯着我的袖子考虑了一下,我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碰到这档子的事情算我倒霉,既然连破财也保不了平安,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自己这付小身板给卖了只要徐子陵这小子没事就好:“这么说有其它人见过你们。”

“是的,但是他们只能接受记忆消除对了,其中有一个在面对我的时候还掏出一种非常原始的武器对,是火药枪械。”机械生命说到这儿竟然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动作:“这种原始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刮掉我身上的油漆但是,这种小口径火药武器严重的威胁到我家小主人,于是我很不客气的将他打成了蜂窝,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对了,这是他的证件,原住民,他与你应该是同一个殖民喔,是原住民区的成员,我非常 报歉,希望他不是你认识的亲人。”

一个沾满了血迹,上面还有一个老大弹孔的警察证丢在了我的跟前,我将它捡了起来,子弹将照片一栏打的血肉模糊,而名字一栏上写着一个我有些熟悉的名字莫伍。

“我不认识他。”

将证件丢回到机械蜘蛛的跟前,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我也知道今天这事如果做的不好,估计我跟徐子陵的下场比起莫伍也好不到那儿去。不过既然有人要听这世界时事,于是搜肠刮肚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理了一遍就开始告诉眼前的几位,可是才说了五分钟,机械生命就阻止了我的发言。

“真可怕!原住民,难道你与你的政府不觉得与这么多信仰不一观念不同的民族住在同一个行星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吗?!”

“我亲爱的外星佬,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了数千年,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无奈的笑了一个,这家伙明显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真有趣,关海法,也许我们应该跟这个原住民一起走,他的家族也许可以让我们融入其中。”女孩说到这儿对着我微微一笑。

“小主人,请您收回您的想法!您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极度原始的社会!这是一个人心叵测极度危险的邪恶世界!”机械生命走到自家主人的跟前:“小主人,您现在做的决定可不是儿戏!”

“在有人发现我们的救援信号之前,活下去是最重要的,那个被你杀死的原始民在死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我想以我们现在的力量,的确无法与他嘴里所说的整个国家对抗。”

“等等,你觉得我们能够帮助你吗。”

“是的,也许做一个有史可考的远房亲戚,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女孩走向我的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容貌,小鼻子大眼,黑色的头发如果说她是一个中国人,我相信任何人都没有异意。

“可是,小主人,您觉得这么做真的安全吗。”

“没问题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的民族也有这样奥妙的语言,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女孩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黑猫:“对了,称呼阁下为原住民这么久真是失礼,请问你的种族有姓氏,当然,我的姓氏是隆尔希,你也可以叫我悠久悠然久远。”

“悠久隆尔希,你的名字倒像是我们这儿的欧洲人的姓氏至于我,姓陆,名仁医。这个孩子姓徐,名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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