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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还是昨日的包厢,二人没有点酒,只要了一壶山泉泡的龙井以及几个当地的特色小吃。

水溶看见墙上几幅古人咏荷的墨宝,对黛玉说:“这里的荷花真是与别处的不一样。”

“你也愚了,从来也没有哪两个东西是相同的,这里的荷花自是与别处不同。”

“那菊花呢?”

“好吧,昨儿说好了,你今儿可要背诗了。”

“想来一手菊花诗好了,那一首都行。”

“嗯嗯,”水溶清了清嗓子,“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换个花。”黛玉又出题。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还有什么,你挑一首。”

“我挑一首,秋窗风雨夕吧。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好诗,佩服!”

忽然一声喝彩将黛玉与水溶都吓了一跳,话声刚落,一个身着米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包房门口:“不好意思打扰了,实在是被刚才兄台的诗文吸引了,敢问干才的大作是出自谁人之手?”

黛玉在听到声音之后就将面纱带上了,紫鹃还顺手将兜帽也给黛玉带上了。所以白琴自是看不到黛玉的容貌。

水溶点头:“兄台谬攒了,不过是闺阁游戏罢了。”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诗是房中这位姑娘做的。白琴向黛玉施礼到:“姑娘好才华,在下佩服。”

黛玉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欠身答礼。

水溶度白琴说道:“兄台若是不嫌弃就请坐下来共饮一杯。”雪雁早就吩咐小二上来一壶好酒。宾主落座,白琴自我介绍:“敝姓白,名双玉,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水溶接过酒壶给白琴斟上酒,又给自己也倒满了:“高姓大名谈不上,免贵姓木,名溶。”既然你改名我就改姓,都是一样的。

“刚才在下所听是否都是姑娘所作?”

水溶眼神一暗,笑道:“叫兄台见笑了,的确是内人的诗。”

“内人?”白琴一愣,他断然没有想过黛玉已经嫁人的事。

“恕在下无礼,尊夫人看起来年纪好像的样子。”

“人不可貌相,刚刚兄台不也称赞她好文采吗?”

白琴点头,水溶心中暗道:“小样跟我完文字游戏,你还差的太多了。”

“既然来了,在下就冒昧了。在下天生就对诗词上的东西很感兴趣,也很喜欢棋逢对手的感觉,既然来了,就像请姑娘赐教。”

黛玉对身边的悦怡说了些什么,悦怡笑着对白琴说:“我们夫人身子不好,今天没什么精神,倒是可以请我们家公子与白公子对一下,我们出题。”

白琴点头:“请夫人出题。”

黛玉犹在悦怡耳边说些话,悦怡便对两位男士报出题目:“以这几日所见为题,自行发挥吧!”

白琴没想到黛玉会出像这样的题目,不过他到底是才子,不一会就做出来了,誊在纸上交给黛玉:

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银瓶露井,彩箑云窗,往事少年依约。为当时、曾写榴裙,伤心红绡褪萼。黍梦光阴渐老,汀洲烟箬。莫唱江南古调,怨抑难招,楚江沈魄。薰风燕乳,暗雨梅黄,午镜澡兰帘幕。念秦楼、也拟人归,应翦菖浦自酌。但怅望、一屡新蟾,随人天角

黛玉见了点头,又叫水溶,附耳说了些什么,水溶便笑道:“内人说公子好才情,也以一首来和。”

白琴自是巴不得得见黛玉得真章,毕竟眼见为实。

水溶提笔:“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佳树清园。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鸟鸢自乐,小桥外、新渌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疑泛九江船。年年,如社燕,漂流翰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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