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营
他手指抖动地拿着远方而来的信函,妖媚的容颜聚满了欣喜,沙哑的声音颤抖问道,“她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使者摇头,他喜悦的眼神顿时落入千丈,忽然失去了什么,自言道,“哦,她定是怕我分心,定是这样的,定是这样的……”
他回得自嘲,身旁人看得痛心。
忽然,立他身侧的一大将重重磕在了笙箫的面前,含泪哭道,“殿下,陛下对你如此狠心,如此
不信任,末将对此看不下去,殿下此等病情怎奈还留军营,末将恳请殿下速回京师。”
笙箫手中的纸张落在了地上,一身单薄,沉思地看着他。
“殿下,你为陛下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她却在那安然独享,殿下身体抱恙,再这么拖下去,离黄泉之路怕……怕……也不远了。”
那男人这么一呼,帐外所有的士兵齐地哭泣了起来,高呼:“恳请殿下回师,恳请殿下为我槿国子民考虑。”
他绝美的容颜此刻苍白得如纱,身体薄得连风也不忍吹下去,一别刚来的英勇,可是他失色的嘴唇,第一句话问得却还是槿雪:“槿儿过得好吗?帝后可有为难她,她可有累倒,那些大臣可有刁难她?”
他说得真诚,句句发自内心,众人已然无法听下去,不是他说得不好,而是替他可惜什么。
使者看了眼眼前勉强从病床上爬起的笙箫,竟有种幻觉,这个曾经风靡一时,魅惑妖媚天下的少年真的是他吗?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羸弱沧桑可怜,再无其他言语描述。
“槿儿,难道……她过得不好?”
徐久,笙箫才发出这样的话。
使者摇头,他紧皱的眉宇立马散了去。
“帝后殿下与陛下过得很好,两人相敬如宾,外人都很歆羡。殿下不必担忧!”
‘她,她真的开始把我选择忘了吗?我这么做,真的如苏墨青所言伤到她了吗?’
他整个人如雕塑全陷在了这句话内,打翻了的心再也锁不住了,低声发笑道,“为了这个国家,我把你丢了,你似乎真的不愿再理哥哥了,哥哥竟然蠢到把你让给了别人。”
“殿下!”使者慌了,他没想到独孤笙箫对圣上真是动了真情,那番无心的话竟会使得独孤笙箫失态。
笙箫封住的穴道被自己激发的情感不攻自破,大股血色从伤口处崩出染红了整片白色衣裳,嘴中,眼中,痴痴自骂:“笙箫愚钝,槿儿没错,是笙箫强求了,槿儿没错……”
“殿下!”使者大骇。
他昏了过去,嘴中还再念叨这话。
“狗奴才!”
咣当一声,一把锋利的宝剑出鞘,顶于使者脖中。
使者求饶,男人愤怒,用剑一推。
白剑进入,红剑拔出。
军中人大叫好,男人猛然呼道,“他奶奶的,皇帝娘们独自一人高坐高堂,让殿下为她受伤,老子看不下去,吩咐军中死士,立刻送殿下回师,就说是我蒙武所干。”
宫中
“血!”她吃痛地叫了句。
雪寒脸色一紧,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拿起她的手检查去。
“没事的!”
她笑了下,把指头放在嘴里吮吸着。
他把她丢下的书收了起,冷然道:“你的心思不在这,哪有人翻书都会割伤的,雪儿……”
“你又在说我了?”她不满地回了句。
他苦笑,用药膏涂抹起她伤口,好生劝慰:“你们朝廷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会管,但是你的身体我担忧的很,若真的吃不消,你也不必勉强。”
“帝后是怕朕日后应付不了后宫三千?”
她回得诧异,他答得奇异,“臣夫确是怕你吃不了这些俊郎。”
她笑了,扯了扯雪寒香香的衣服,撒娇道:“就算有那日,我想天下也再没有一人,能像帝后这样仙谪的美貌出现,再说,又有几人能拥有帝后这样懂得养生的手段。”
‘那笙箫呢?我和他比起来,你又会在意谁更多点呢?’雪寒第一次萌生了这样强烈的心思,搂着她,心中却一直问着自己。
直至槿雪睡着,他才闭眼,长吁道:“倘若没有他,你我又会怎样呢?”
“哥哥,你要好好活着!哥哥,你一定要熬过去!”
他一滴泪流下,抚上了梦中人,凉凉心道,‘原来如此……’
PS:发觉最近自己勤劳了许多了,许是几天后又得离开这个生育我的城市吧!
这夜过得漫长,忽然想起了一个逝去的故人,希望她在另个世界里,过得幸福。
我会好好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