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出现,不!应是紫宸的出现,朝中反应虽正如她脑海中想的那么激烈,但还好,苏家与蓝家的势力不可小视,那些自称忠臣的前国后族硬憋着口气,还是承认了他丞相职位。
这日天气比较炎热,槿雪换上了平日里的便服,坐在了后园的旭日亭上,对面所坐之人就是她新册封的宰相紫宸。
一时间,园内花鸟盈身,宫娥遍地,倒也让人舒心,有趣的是,这样别样的用心却被人谣言成了紫宸得宠的消息。
她努嘴笑了笑,把杯盏挪到了他面前,调侃道,“你是在意外人说你为面首?”
紫宸苦笑,喝酒入肚。
她破涕笑了,压低声音,小心问了句:“墨青,你不会真在意吧!”
他摇头,重新倒酒。
槿雪挤了挤鼻子,看着他,不懂了。
待他停下动作时,独自却笑了。
“爱卿,这是?”
紫宸瞥了下槿雪,好笑道,“陛下既然对臣如此抬爱,臣当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恩?”
话未落,他伸头如闪电凑到了槿雪的脖颈间,一吻而下。
槿雪大惊,惊骇地站起,脸红道:“放肆!”
紫宸抹了抹嘴唇,媚眼一勾,举酒继续发话,“陛下,今日你我何不当众饮下交杯酒?”
“你这是做什么?”
她慌得退后,他玩弄向前,举杯送入她手上。
槿雪急得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他不羁的秉性。
倒不料,他把嘴放到了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轻吐:“既然是做给有心人看,卿卿怎么退缩了?”
“爱卿送来佳酿,朕怎肯令爱卿失落,坏了爱卿的雅兴。”她扭头,对上了他,仰头,机灵地应了句。
紫宸笑容一绽,握住了她欲饮的酒杯,调笑道:“陛下真是坏透了,卑臣还没述说这酒的好处呢?”
“哦?那紫宸这下说说?”
他再度把嘴朝她耳朵处放去,忽然,一股清音入她耳内,“朝中军部有贼,卿卿需立整人马。”
她点头,徒然,一阵酥麻从耳垂处传来,她翘起了嘴,当即重重地扭了下身旁男人宝贵的地方。
“痛!”
紫宸当下叫了一声,酒水溅落满身。
“爱卿,这是怎么了?要紧不?”
槿雪捂嘴,好会才吐出了这样关心的字眼,试图假意搀扶。
他却捂着下身,摆手说不,最后竟无奈地咬牙,恨恨道:“卿卿,对我下手怎么这么狠心?”
“爱卿,这可怎么办呢?这又是哪里话,爱卿乃我国栋梁,朕心疼啊!宋御医,快来,快来,朕绝不能失去这样的能臣。”槿雪双手一摆,眉宇翘起。
紫宸垂头,吐了两字:“你行!”
话未断,这人便被御医扶持了下去……
“他只是想亲近你,你何必如此对他?”
她埋头饮酒,沉声问了句,“你来了多久了?”
“半盏茶时间。”
“不长不短……”
话落,她看向了迎面走来的他。
“朝中事情你知道了?”
他没答,眼内清澈,让人琢磨不透。
看他无心想答,她自顾自捧酒啜饮,只猜他是明白的。
他今日素衣裹身,莲似清香,执扇于腰侧,柔声就那么一笑,便夺了她手中的黄酒,换来早已预备好的茶水,劝慰道,“酒这东西刚烈喝多不益,就让帝后代之吧!”
他玉指握杯,当即喝了下去。
她望了眼,顿觉羞愧。
“我不过是心中烦闷,只想喝几杯解愁,你不必担心。”
“你是为他而忧?”雪寒一语道破。
她咬唇,面露苍白,“他毕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雪寒叹了口气,不语,静静地为她倒着茶。
“对他……你是在怨恨我吗?”
半天,他吐了这样尴尬的话,可神情严肃认真。
她淡笑,覆上了雪寒冰凉的手,“莫要这么说,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就算你不那么做,以后的我也会这么做的。帝后,不必为此事自责,槿儿不会恨你的。”
雪寒眼中升起了一层朦胧,目光定格在了槿雪真挚的眸内,心中一阵暖意。
“雪儿,日后你又做何打算?”
“帝后,你泡的茶总是那么让人满意。”
她吹了下热气,把茶递到了他唇边,“这茶你也费心,与我共饮一杯吧。”
他立马喝了下去,看她开心,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些,不再围绕刚才的问题,而顺着她的意思回着她的话。
“帝后,明天,你替我好好去下蓝家。”
“雪儿是怕蓝家有变?”他神情变得阴霾。
“不!帝后担忧了,蓝镇目前不会,只是,我想重用蓝镇淳,稳定蓝家。”
“你那么做,是要我明日特地招摇出宫了。”
“帝后,不只是单纯地招摇出宫,更要名扬天下,明日槿儿就拜托你的魅惑众生了。”
他听得发笑,揉了揉她发红的耳垂,“世人都怕男人红杏出墙,你这妖精怎会巴不得我招蜂引蝶,莫非雪寒如今已失雪儿的兴趣,而甘愿明目恭送与人?”
她未答,脸颊红潮四起,环顾四周,大片宫奴已然连声偷笑,唯有玉雪寒静如处子。
这下,她倒明了,玉雪寒魅力所在,不管他如何一颦一簇,一言一语都能让众生迷恋,恍若宁可负天下人,也绝不可负玉雪寒的定理。
“帝后说得是哪里话,槿儿若非刀架脖子上,怎么舍得让你出马,明日你一出,槿儿自当明白那些花草,见了帝后,帝后也会亲手捏碎,留给世间诸多芳心流泪的结局,更会亲自痛了那蓝家小少。”
这话一落,槿雪身旁的贴身宫女宫翠掩嘴连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