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发现,爱上一个人,占有欲很强,强到无法忍受任何人夺走她的一点视线。
“御,我不喜欢你戴着面具。”宁萣冬伸手想脱掉他的面具,戴着面具的他更让她捉摸不透,让她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炎御风捉住她越矩的小手,放在嘴里吻了一下。
“我们到房间去。”
进了内室,上了床榻,将她紧拥在温暖的怀里,脸上的面具早已被她扔掉,忍不住将热唇贴上那柔软的耳垂,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
数年前——
始终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地抱住他,即使她是颤抖着,同样渴望给予他温暖,在他耳际不停叮嘱:“没事的,乖乖睡吧。”
那是娘疼爱他的方式,地下室一片漆黑,受惊过度的炎御风不断回忆着血的流淌,刀光的交缠,每一刀划过便多一份红,刺眼的红。
炎御风是炎家三少爷,因为极受炎昊夫妇的疼爱,加上他是小儿子,所以从来不让他接触江湖,在一个刀光见血的地方长大,却被保护得一尘不染,他学的是经书,玩的是萧,可以说他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文雅的气质令众女子倾心。
可就在他十四岁的这天,整个炎火堡染上了红色,上演着杀戮,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妹妹遭人践踏,所有的不幸全源于女人的妒忌。
凝奺梅是炎御风的小姨,也就是凝茹怡的妹妹,因迷恋炎昊想两姐妹共一夫,可是相爱的两人都容不下她,为此炎昊将她叱回娘家,她因爱成恨,将炎火堡的机关堡图出卖给江湖所谓的正派人士。
隐秘的暗室静得连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到,再也听不到室外的声音,霍然与外面隔绝。
凝茹怡慢慢放开了炎御风,看着他不安的睡态,忧心一皱,转身离开。
“娘,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炎御风仰起脸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她也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吗?独自去面对外面的残忍与不堪吗?
“御风,对不起,我爱你爹。”轻柔的声音,隐含着她对那男人的爱,胜过她的生命。
“孩儿不明白,什么是爱?难道就像凝奺梅的?那样的爱不要也罢。”
炎御风强烈的恨意让凝茹怡一憾,这孩子的脾气太倔了,遭遇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御风,当有一个女子可以令你忘记这一切,安然入睡,那便是爱。”能令御风脱离噩梦,不想让他痛苦的女子,肯定值得御风的爱,不过如此炽烈的爱她能否接受?凝茹怡只能祈求上天的安排。
“御风当你爱上一个女子后,你会原谅娘的离去,为了我们好好活下去。”
翩然的身影,坚定的离去,那幕他不晓得,到底是怎样的爱才能令柔弱的娘有如此勇气?
凝茹怡在那离去后,再也没有回来,炎御风在密室找到了炎家相传武功秘籍,走出密室已经没有炎火堡的影子,周围的残骸碎石更增加他的恨,他把以前的自己和炎火堡同样埋葬在场大火中。
“……灭门后的我寻找了整个炎火堡,全部烧焦的尸体令我认不出身份,那刺鼻的恶臭令我恨意更深,我把他们全埋葬后,一把火烧了炎火堡。直到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我成功查出所有参与歼灭行动的帮派,一一报仇,让他们为自己做过的一切赎罪,然后只剩下凝奺梅那个女人,可她自从灭堡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想不到她隐姓埋名成为冷月庄夫人,我偷的寒玉剑本身也是我父亲携带的佩剑,两个月前才在冷月庄浮面,为了避免她怀疑到我,所以我利用你的偷名,只要剑云查到她的隐藏地方,我就会亲自解决这几年来的恩怨。冷月庄的壮大全是利用当年炎火堡被掳的金宝,冷均之所以娶凝奺梅也因为如此,他们怕我查到丝毫痕迹,将凝奺梅隐藏迫是慎密。”
“你是打算让冷月庄失去所有依靠,企图利用剩余的金宝自救,到时凝奺梅自然小露一面吗?”不能见天日的富贵,终究是不能见光。
“嗯。”
坦言过后的他,不停地紧抱她,渴望着,她不再抗拒,双手环上那温热的颈子,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任他激情火热地缠上她的唇舌,沉沦在真正****的漩涡中……春色满溢,冷冬有情。
慵懒地依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宁萣冬将脸颊紧贴在那光裸的胸口,专注地倾听那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当时的他肯定很无助,看着亲人们一个个的离去,她可以体会到他炽烈的仇恨,她与他的相遇可以说是因为凝奺梅。
炎御风以指缓缓地梳理着那长长的发丝,看着她雪白的背部印满的紫痕,心里既喜又恼。
倾述了她在宁府的一切,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使他最为心痛的,他用狂乱地热情唤回她,以后他会保护她的。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哑哑的低语,充满着欲火。
生涩中带着甜美的她令他不能控制自己,无度的索求累坏了她,他疯狂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他的言语令宁萣冬想起昨夜的热情,她热情地回应着他,那个放荡的她,含羞的面庞摇了摇头,小唇不经意轻擦他的胸膛。
“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小小的触动令他刚下的欲火立起,轻柔地将她压在身下,与她面对面,低咬小粉唇。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能吸引他的视线。
柔雪嫉妒地听着丫环的打听,指甲刺进手肉里浑然不觉,一心想着如何抢回炎御风的宠爱。
原以为那个女人会死掉,想不到她竟然住进了堡主的寝房,这几天堡主都没有来看过她。
“我和她,谁美?”对着镜子,看着那艳紫妖红的容颜,柔雪突然问了丫环一下。
“这个、这个论妩媚当然是小姐你啦。”她可不敢说当着她的面说,夫人貌若天仙。
“小姐,有件事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要和那女人有关的,你就说出来听听。”柔雪仔细画着燕眉,她眺了眼丫环,继而对着镜子。
“堡主要夫……”丫环一看见柔雪的不悦,立刻改口,“宁小姐陪他一起去月会,而且小的今天一早看见管家拿着汤药上门,结果被堡主臭骂一顿,说、说他的女人不需要啊。”突然而来的胭脂打中丫环的头额,按住疼处,她惊吓地看着柔雪。
“滚!”
可恶!凭什么她可以以他的女人自居,凭什么她可以不用喝避孕药,凭什么?她比她早待在他的身边,那个只有堡主夫人才可以去的月会,为什么不是她?
不顾脸上那一笔划至左脸的眉笔迹,柔雪一扫桌上的胭脂盒,扭曲的容颜,冰冷的眼眸漫进丝丝阴狠。
她不会放弃她的目标,堡主夫人这个位置是她的。
安静的书房,不时传来纸张的翻阅声。
宁萣冬看了看书桌上的图,嘟着小嘴撒娇道:“御,为什么我不可以出去外面玩,在这里很闷,陪我出去一下就行了,好吗?”
“不好!”炎御风连头也不抬,继续看着账本,斩钉切铁地说。
“人家都帮你搞定了冷月庄的麻烦啦,当是奖励我一下不行吗?”其实她只是派人带一封信给干娘,请干爹上奏皇上调查一下远在边塞的柳译,附带了一封由他写给军资官员的报资单,如她所料,皇上派了以前提拔柳译的九王爷前去,没有一头两个月他是回不来的。
“那是三王爷的功劳吧,你不过是写了一封信。”不可否认,他的小妻真不简单,竟然连三王爷都认识,堂堂三王爷疼爱的义女。
宁萣冬生气地撇了脸,你不准我就偷溜,她知道她的小聪明在他那里吃不到好处,这个男人就像她肚子里的虫子。
她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目睹,她一手造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