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金福顺能说,可人家夫妻的事情那是秘辛,作为奴才他是万万说不得的。
顾若离了然,看来荣王和荣王妃夫妻之间可能是名存实亡了,荣王妃不管荣王在外头的事情,荣王呢也不管家里的事……
这样的夫妻……
顾若离无话可说,余光看见赵勋从门口进来,面无表情。她走过去问道:“那些人都走了?”
赵勋颔首。
“我去给圣上熬药泡澡了。”顾若离道,“你要是有事可以去忙,主要是守着圣上就好了,别的没有特别重要的。”
赵勋还真有事,他朝殿内看了看,颔首道:“我晚上再来。”
顾若离点头应是,目送赵勋出了门。
她将药浴准备好,让圣上喝了药,着了中衣泡在浴桶里,又在桶上盖了盖子,令圣上熏足一刻钟,再将他扶出来施针,圣上闹了一通才沉沉睡去。
樊氏已是撑不住,靠在床头打着盹儿。
顾若离趁着空档出宫回家去换衣裳,方朝阳看见她皱着眉道:“你这一天一夜都在宫里?圣上得的什么病?”
“小病。”顾若离一边脱了褙子,倒在炕上,“娘,您让李妈妈给我准备热水,我先睡会儿,酉时前您喊我起来沐浴,我还要去宫里。”
方朝阳想说什么,可见顾若离翻了个身已经睡着了,不由嘟囔道:“……没用就是没用,什么时候都只有害人的份!”话落,拿了毯子盖在顾若离身上,坐在她身边望着她。
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像她,反倒是像极了顾清源的脾气,又死板又无趣!
赵勋回了衙门,吴孝之挥退端茶的小厮,坐在赵勋的对面低声道:“七爷,这位裘太医早年间有过婚配,不过十来年后他夫人就病故了,膝下并无子嗣。老夫这两日查过,他前十年一直在扬州行医,偶也会出外行走,但都不远。在扬州很有名气。”
赵勋微微颔首,又道:“既有名气,为何又来太医院?”
除非另有缘由。
“老夫也觉得奇怪。”吴孝之说着道,“他关了扬州的医馆突然就到了京城,毫无征兆的,当地的百姓也很讶异。”
赵勋凝眉看着吴孝之。
“不过还是有收获,”吴孝之就笑着道:“但是,两年前世子爷曾去过扬州,还因水土不服在求他医治过。”
赵政和裘太医认识……裘太医来京后可从来没有和赵政联络过,且,两人就算见面也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勋毫不意外,冷笑了一声,道:“他十年前呢,在何处?”
吴孝之一愣,随即摇头道:“这倒没有查,不过十年前的事,要是查的话恐怕要花点时间。”
“那就查!”赵勋言简意赅,吴孝之应是又道,“那世子爷那边……”
赵勋皱眉,淡淡的道:“再等等,太子此番突然回京,其中应另有蹊跷,等他回京后再行决定。”
吴孝之知道赵勋一直没有将赵政放在眼里,他要做的事赵政阻止不了,这样的人就是个虱子,等腾出手来也就顺道收拾了……他关注的,只是他想关注的。
太子这回有些奇怪,赵勋是怀疑赵政是不是私下里在太子那边做过什么。
不弄清楚,杀了赵政也没什么意义。
顾若离睡了一觉醒来沐浴换了衣裳又匆匆去了宫中,去的时候圣上正在和樊氏吵架,他怒道:“正好太子回来,朕退位便是,只要不坐这帝位,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参明!”樊氏又怒又失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重新回到这里容易吗,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忘记了吗,你现在居然说这种话。”
圣上摔了一个茶盅,没有再闹。
好在,圣上的情况越来越好,顾若离一连七天几乎吃住都在宫中,等到第八天时圣上情绪已经平稳,能上早朝了。
但是顾若离依旧不敢松懈,直到十月底才彻底断了药。
圣上松了口气,无奈的道:“朕真的没事了,你瞧瞧,这些日子朕可是一次都没有和皇后拌嘴过。”
樊氏在一边笑着道:“这一个月,将这一辈子的嘴都拌完了。”
圣上哈哈大笑。
顾若离终于可以回家,在家中足足休息了两天才去同安堂,等她忙完了医馆的事已经是十一月初七了,欢颜笑着道:“明儿可就是二小姐大婚了。”
“明天吗?”顾若离拿了黄历看了一眼,“还真是。”
虽然没有父母,可有祖父和祖母主持大婚,六十八抬嫁妆,崔婧文应该嫁的很风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