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巧,她下午的手指被那人莫名其妙的划破,晚上她就接到了孙道同的手术。
“手指划破了就不能手术了?”冯匀看的心头一跳,他当然知道如果顾若离亲自动手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妥当,毕竟这个缝合术是她提出来的,她也有过几次的经验。
方本超也不明白的看着她。
“手上有伤口,容易和病人互相交叉感染。”顾若离粗略的说了一下,“保险起见,我不接触最好。”
大家都是大夫,顾若离说了也就懂了,冯匀着急的道:“可是,岑大夫不在啊,要现在去找他吗。”
“来不及了。”顾若离说着去看方本超,方本超就摆着手道,“我虽是练手了几次,可到底不行啊!”
顾若离也知道方本超一次都没有过,她顿了顿又扶了孙道同的脉,脉象上除了外伤外并没有什么不妥,她凝眉道:“先治孙大人,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失血怎么办。”方本超望着顾若离道,“可有办法解决?”
有是有,可是她却不确定可行不可行:“现在不行!”这不是鸡屎白散合剂,她在试用时心中至少有七分的把握,可若是输血她就连三分都没有!
若发生溶血,这比破伤风的死亡率还要高。
顾若离检查了腹内伤口,给孙道同喂了药,开始缝合。
手法她已经娴熟,几乎没有停顿,一气呵成,手臂上亦是,弄好后她收了线和方本超道:“上药!”说着,又洗手亲自给孙道同喂了生血止血的药。
“怎么样!”冯匀第一次见到顾若离做这些,震惊的全程都没有说话,他不由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顾若离时的情景,那时她腿受伤,他过去给她问诊,不等他检查她就将伤情都告诉了他,还用了孙道同才发现的冷敷法。
他当时就很惊讶,只觉得这位崔府的小姐是不是在哪里听说了冷敷,而盗用了孙道同的手法。
后来他才知道,人家根本早就知道了,很有可能在孙道同之前,根本就不是盗用。
而此刻,尽管上次在医局听了课,可今天他还是震惊的无以伦比,除了问怎么样,他几乎不敢开口,生怕自己问的问题太过蠢傻而显得他根本不像个大夫。
“不知道。”顾若离并不乐观,失血太多又不能输血,她们能做的还是太少了,她焦急的道,“再添副药吧。”
方本超应是让欢颜去煎药。
顾若离坐在床前看着孙道同,待又喂了一副,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沉声道:“我们现在急也没有用,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事,至于生死……”只能看孙道同的身体状况了。
“师父!”冯匀红了眼眶撇过头去抹着眼泪,好一会儿才回头看着顾若离道,“师娘他们还没有通知,您看能不能请他们过来?”
顾若离点了点头,道:“明天早上吧,现在请他们来帮不上也多添了人担心。熬过今晚应该没有问题。”
要是他能熬过三天,就表示他这关就过去了。
“冯大夫。”顾若离请冯匀坐,问起砍人的事情,“你看清那人的脸了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