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在院子里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茶,静静坐着。
白姑娘在厨房里忙的叮当响,虽没有烟气弥漫,可混着药味也并不清新。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时辰,白姑娘才净手从厨房出来,望着她微微点头,道:“二娃的药已经取走了,昨晚好好睡了一觉,今天这孩子就出去玩了。”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比较好。”顾若离笑着道,“白姑娘在制什么药。”
白姑娘回道:“乌鸡白凤丸。”她有些愁眉不展,“老的方子我觉得不大好,可添了新药进去似乎味儿也不大对,始终没有进展。”
顾若离自认,在制药方面没有她精通,只道:“乌鸡白凤丸是经方,加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对症,难免有些多余了,倒不如原方炮制,以调为主,若遇见急病的人,再加减煎药更方便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白姑娘说着想起什么来,“我这里还有个方子,你可有空帮我看看。”
顾若离道:“好啊。”就跟着白姑娘进了她的书房。
甫一进去她便呆了呆,只见里面书架满满当当的摆了许多医书,有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的她只是听说了:“《脉经》和《新修本草》你也有。”
“不止这些。”白姑娘见她满面激动,又拿了一本略旧的书出来,“我还有这个。”
顾若离几乎要扑过去了:“《灵枢》是全本吗。”《黄帝内经》在现代保留了许多,可还有一部分缺失了,没有人看过,便是连顾解庆也不曾读过。
“若是不全,我何必拿出来现眼。”白姑娘递给她,“你若喜欢,便拿去看,不过有一点,不可叫旁人知道,免得惹了祸事。”
这么珍贵的书,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摆在书架上,顾若离爱不释手:“我不拿走,就在这里看。”
“随你好了。”白姑娘也随手抽了一本拿在手里,“炉子上有热水,你若想喝茶,自己动手。”
顾若离急着看书,又惦记着她的方子:“你要我看什么方子?”白姑娘笑笑,拿了一个方子出来递给她,顾若离接过来看了一眼,凝眉道,“黑神散的药方?”
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方子,白姑娘赞赏的道:“没错,你觉得药量可行。”
“这是经方。”顾若离将方子给她,“只看你手法如何了,若是好了药效自然就更好一些。”
白姑娘收回方子放好,淡淡的道:“药效倒是不知,也不曾试过。”她指了指顾若离手里的书,“你看吧。”
什么叫没有试过,她制药难道不卖给药行或者医馆吗?她想了想,没有问,在门边的小杌子上坐下来,迫不及待的看书,等看了一会儿她抬头望着白姑娘:“能不能借我笔墨。”
“自己动手。”白姑娘指了指一边的桌子,上头架着大小的笔,纸也是铺的整整齐齐的。
顾若离走过去,坐在桌边,一边看一边做着笔记,时不时停下来翻翻前面的,偶尔也会从书架抽出另一本两相对比。
白姑娘也不看她,自己靠在软榻上,慢慢看着书。
院子里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翻书声。